不过余绥昀不书躺在山洞中奄奄一息了吗,他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心中五味杂陈,有知道他活着的喜悦,有不明白他为何在这的疑惑,也有看见花领主求爱他的愠怒,还有眼睁睁看着一朵鲜花即将插在牛粪上的悲哀。
“宓夭。”一道声音唤回了她不知所踪的思绪。
韩宓夭转过身去,笑着掩饰自己复杂的心绪,说:“怎么了?”
江淮笙没有注意到她的不自然,说:“这几道菜我已经做好了,你快拿去吧。”
“这么快啊!”韩宓夭夸赞道,“淮笙,你真厉害啊,不愧是掌厨。”
她又跑过去,拿起筷子每个菜都品尝了一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露出十分惊喜的表情,赞不绝口:“淮笙你做的菜好好吃哦!好吃到我都以为这是囚犯临死前最后一顿大餐。”
江淮笙没有觉得她的对他称呼有什么不对,似乎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了,冰山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瞎说什么呢。”
“我可没瞎说。”韩宓夭又夹起一块肉吹了吹然后送往嘴里,“要是哪个姑娘嫁给你肯定幸福死了。真的好好吃,不信你自己尝尝。”
说着,夹起了一块肉吹了下然后送往他嘴边。
朱唇抹油如涂了蜜一般红润有光泽,大大的眼睛里闪着一点期待的光芒,秀色可餐。
他微张嘴唇,轻轻咀嚼嘴中的肉,再看着她娇俏的模样,有一种将她饱入腹中的享受与满足。
他淡淡笑了笑,温柔地说:“嗯,好吃。”
此刻厨房除了他们两人就没有其他人了,若是平常的厨房杂役看见他们不苟言笑严以律己更严已他人的冰山大厨今天对一个新来的那么宠溺那么温柔,肯定会亮瞎那24K黄金狗眼。
“哦淮笙呐,我看这附近都没有菜地什么的,这厨房怎么会有那么多食材啊。”美食当前不忘正事。
江淮笙耐心解释,说:“所有的食材都来源于这花府后院,那里很大,虽然是冬季但由于那里的土壤和花氏家族的秘法能保持适宜的温度和充足的光照所以无论什么季节的蔬菜都能存活。”
“村中所有的蔬菜都由那里提供。后院还有个大的山洞里面全是牲畜,但没人知道怎么养活的,不过这里的牲畜除了村民家中的鸡,山洞里的都生长的极慢,几乎是五六年才能成年。”
“所以我们这里除了盛大的节日会宰牛羊之外平常荤菜一般是鸡鸭。也不常吃荤。”
“噢噢,晓得了。时间没多少了,我先走了啊。”韩宓夭生怕他再问什么,同样时间真的不多了,她端起盘子就要走,“拜拜!”
江淮笙疑惑地说:“什么叫做拜拜?”
韩宓夭猛然打了个激灵,糟糕,我忘记他是个纯古人了。
她转过来打个哈哈,说:“就是再见的意思,我自己发明的。”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没给对方多说的时间。
到了门外,见那侍女仍定定地站在那里,如雕塑一般不说话,眼神如无波澜的湖面一样平静。
韩宓夭抱歉地对她说:“这位姐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她没有半分不耐烦,淡淡地说:“无碍,你叫焕窕就行了。我们快走吧。”
随机便迈着大步子快速地朝餐厅走去。
韩宓夭端着食盘走的吃力,不过已经让人家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了,哪里还敢提一点要求。
不知怎的,焕窕好像知道她内心想法似得刻意将脚步减缓了下来,让她能跟得上。这样的举动也让韩宓夭对她心生几分好感。
不过就算是无意的有怎样呢?这就是神奇的命运,可能是自己走得乏了才放缓脚步,一个不经意就能让人顿生好感,不过也可能让恨生根发芽。
进了餐厅,花领主此时并没有坐在这里等候,询问附近的丫鬟她们也并不知这位领主的去向。
她忽然想到刚才在厨房窗边看到的一幕,随即看向身边的焕窕,问道:“焕窕姐,厨房附近哪里开了梅花啊?”
焕窕说:“在厨房附近有个花苑。”
韩宓夭又问:“领主最近是不是多了个男人啊?”
“嗯,在今天早上侍卫带回来一个全身都是伤的男人。”焕窕有些意外她是如何知道的,“你问这些做什么?”
韩宓夭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刚刚我在厨房的窗边看见一个长得很仙的男人和领主。”
“那好,你现在跟我过去一趟。”焕窕吩咐完便要走,韩宓夭只得紧紧跟在她后边儿。
谁知还没到那花苑,在半路上就已经碰到了那花领主。此刻的她满面愁容,丑上加丑,似乎是求爱失败了。
韩宓夭心中有些窃喜,不过不敢表现出来。
焕窕、韩宓夭两人给她行礼她都视若无睹,回房之后只是吩咐人搬来几大坛酒,然后狂饮起来。
焕窕上前劝阻,却被此刻心情不好酒量不好酒品还可能更差的领主用一掌风挥到一边,她一个踉跄不稳就摔倒了。
韩宓夭立刻去扶。想来这个领主酒品可能不好,喝醉了还打人。她要再喝下去,万一不记得我了,一掌把我拍死怎么办。
反正劝也是死,不劝也是死,干脆还是不劝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韩宓夭一小步一小步地向门口挪去,眼看就要到门口了,她大喜,然后怎么样了呢?然后被喊住了。
“你,过来。”已经醉得分不清天南西北的领主突然就指向了她,勾了勾手指。
韩宓夭做好了心理准备后走过去,恭敬地说:“领主,您找我有什么事?”
“呃。”领主打了个酒嗝,熏得韩宓夭想吐,“你说借酒能消愁吗?”
韩宓夭用手抹了抹鬓角的汗珠,说:“领主您听过一句话吗?‘举杯消愁愁更愁’。”
“举杯消愁愁更愁?好像是这么来着。”她又说,“那你说,怎么才能够消愁?”
怎么才能够消愁?怎么才能够消愁?韩宓夭大脑飞快运转,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