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夏亮,能从林秋生的话语里悟出了某些道理,诠释了其中所有的真谛,或许根本就没把林秋生的所说当回事,我想这其中的奥秘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第二天,那个女工真的再没有出现在夏勇的玩具厂,从那个女工同乡的姐妹那里,林秋生得知她走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一个晚风和煦,夕阳落地的下午,夏勇带林秋生一起出去吃饭,那晚,不知为什么夏勇喝了很多酒,喝醉了之后就哭了,很伤心。伤心的向林秋生讲述了这些年他辛酸打拼的经历。夏勇说:“秋生你知道我从前是怎么过的吗?”林秋生摇摇头,夏勇猛地又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下,泪水在眼圈边缘打转,停了会,望着林秋生又说:“秋生你知道我心里最大的痛苦和遗憾是什么吗?你知道什么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父不在吗?你不知道也不懂,永远都不会知道?”
林秋生知道夏勇此刻的心情,知道他又在回忆追寻过去的伤心事,于是,给自己和夏勇各自点燃了一支烟,猛抽一口缓缓吐着烟雾望着夏勇安慰道:“勇子,从前的事别再提,不必想那么多,都过去了。所谓人生如戏又如梦,台上台下都有着不同的角色,梦里梦外都有着不同的变化。没谁能预测到会发生什么,也没谁知道又会沿着什么样的人生轨迹行走,这都是自然规律和命运的安排,瞧你现在不比谁强啊?”
时间又过去很久,夏勇的情绪缓和了很多,又将一杯酒喝下后问林秋生:“噢!对了秋生你与何小姣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说她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林秋生深深吸了一口烟之后,随后缓缓吐出了一缕烟雾,接着慢慢摇晃着杯子里剩下的半杯酒苦笑了下,随后就把自己与何小姣之间过去的情况和后来所发生一切的事情详细地全告诉了夏勇。
“唉!小姣这也太荒唐无知了。”夏勇听林秋生讲完后似乎有点理不顺而叹息的埋怨道。埋怨完之后又问:“那你呢?结婚了吗?”
结了,后来又离了。
为什么?
“唉!合不来呗。”林秋生转脸望向窗外一片肃穆的天空,怫然作色地叹了一口气回答。
看着林秋生愀然作色的神情,夏勇知道自己可能又触及了林秋生的痛处,于是,不再问什么了,而是将话题一转:“秋生我们去海边看海吧?”
林秋生依旧把目光停在窗外,没有用语言回应,只是以轻轻点头的方式代替。
付完账从酒店出来后,夏勇和林秋生两人一起来到海边,悠然地迈着方步徜徉,望着波澜壮阔的大海,静听海浪汹涌起伏和翻滚怒吼的声音,海风卷着海水与浪花拍击海岸,海浪将海水的余波一轮一轮推到岸边,然后又一波一波的退了回去,似是挑衅和威胁,又仿佛是告诫人们不要靠近,它本身就是一个很危险的禁区。
夏勇和林秋生止住脚步在一块巨大的光滑的石头上坐下来,海风卷着潮湿的海雾将两人的头发吹得一片凌乱,落在脸上和沁入鼻息还有点冰凉的咸腥味。
夏勇嘴角微微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与忧伤对林秋生,缓缓地,说:“这里是我常来的地方,在我心情沮丧、烦乱、郁闷、苦恼、压抑的时候,在我无助、怅然、和思想产生绝望以及身心完全疲惫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一个人以发泄的方式对着大海大声呐喊,静默不动而呆滞的望着海面上一艘艘载满各国游人而从这里起航的巨轮,呜起嘹亮的汽笛而嘶哑的喷吐着浓黑的乌烟在烟波浩渺的水面上,翻动水花驶向海外时,我的心就仿佛波浪般彼此起伏,有种莫名的惆怅和悸动。曾想从这里一步步走下去让那汹涌的海水将我吞噬,慢慢结束我的一生。呵!现在想想就觉得好笑觉得特别的愚蠢,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能居然产生这种如此傻的念头。记得可笑的是有一次,一群人围扰过来把我当成从神精院里跑出来的病人,有的说我失恋了想不开要自杀,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拿出手机要打电话报警等等……,总之七说八说搞得我呆愣愣地也不知怎么是好。”
说完停了好大一会,夏勇轻轻捋了下被海风吹得散乱的头发,深邃而晶亮的眼神平视幽玄的海面,指着大海遥远的彼岸接着又,说:“知道吗秋生?你看那遥远的一方,又是一个国度,与我们有着语言、文化、肌肤、风俗,和各种生活习惯都不相同的国家与民族,曾经我也幻想过从这里偷渡过去,可是又怕……。”
静静听着夏勇讲述着的自己的故事,林秋生没有插话也没有从中打断,而是用心静静地听,默默地看,深深地感受着这个曾经有过思想绝望、迷茫、和苦楚坚强的男人,的内心所饱尝过的痛苦和所经历的种种辛酸。
一阵海风轻轻吹送,温柔而又无力,卷着潮湿带着海水的咸腥味,夏勇转过脸望着林秋生问:“林秋生你觉得这段时间在厂里的感觉怎么样?情况都了解熟悉了吗?而对亮子的管理方法你又都有什么见解和看法?”林秋生疑迟了一会之后接着就对夏勇阐述了他自己所有看法与见解。
呵呵,就说吗!我就知道我夏勇这双眼睛没看错人!
满脸茫然的林秋生疑虑的望着夏勇愕然地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夏勇收起笑容,一副认真而严肃地拍着林秋生的肩膀对他,说:“我要是让你帮我全全管理厂里所有的大小事务你同意吗?”
林秋生听罢顿时瞪大了瞳孔,用质疑和惊讶的目光看着夏勇半晌没说话,似乎是在考虑夏勇提出的问题。“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你?挺恐怖的跟审视犯似的,快回答我的问题同意还是不同意?”
“这……这恐怕不合适吧?”林秋生在很长时间之后缓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