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生感喟地轻轻摇摇头,觉得脸色一阵燥热,心里别别扭扭的不好受,他用艰难的表情看了下那个向自己求助的女工和夏亮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话了。只是暗自嘲笑:“林秋生你算老几,干嘛非得为一个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说情,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搞得丢丑现眼自讨没趣?”
去往办公室的时候,林秋生的神情一直不自在,夏亮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太过而内疚地看了林秋生一眼,微笑着拍了下林秋生肩膀 :“秋生哥你不会为刚才的事情怪我生气吧?”
“怪你!生气!怪你什么生什么气?”林秋生若无其事强装笑颜。
就是……就是……因刚才那个女工而我没给你情面的事……。
哈哈!瞧你把问题想的有那么复杂和不乐观吗?你秋生哥是当过兵站过三讲台拿过教鞭的人,心胸还不至于那么狭隘吧,况且你做事也有你的道理和思维,我怎么会怪你生气呢?再者说我也没这种怪你的资格啊。
话听起来似乎显得轻松和自然,但实际上这其中却包含着嘲笑与讽刺,当然这其中所包罗的含义,夏亮是不会理解和诠释的,他只认为林秋生是在夸赞,于是便耸耸肩以一副更加愚昧和得意忘形的姿态并且又以一种似乎很有阅历的目光看着林秋生:“其实你不懂也不明白秋生哥,这做人是有规则和标准的,就是说不能太过于善良和仁慈,如果这人要是太过于善良和仁慈的话,那别人就会以为你懦弱无能好欺负。如果你无情一点狠一点,别人就会以另一种眼光与态度看对你,他们会认为你狠而怕你。就像刚才那个因工作失误的女工,倘若我要不下狠心将其开除,那在其他工人的眼里会认为我管理不严,会在心里形成一种错觉或抱有侥幸之态度,他们会这样认为;哦,别人给产品造成的损失都没事,那如果我因工作失误而造成产品的损失可能也没事。这样就会让他们滋生思想上的麻痹大意和放松警惕,会造成更多不合格的产品,甚至更加严重和麻烦与难以处里的问题。”
顿了顿,夏亮又接着:“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杀一儆百告诫他们,天下两条腿的耕牛咱不好找,可两条腿的大活人遍地都是。”
夏亮像哲理专家似的按照自己的思路不停说着,让林秋生听的总觉得心里别别扭扭有些可笑。
将话题打断,微微摇头,林秋生用诧异与奇怪的目光看了夏亮一眼,语重深长,说:“你错了亮子,错得非常严重和让人无法理解,你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可是你却忽视了一些使你仍然没有完全明白和诠释的一些实际上的问题。”
“哦,我错了!错的非常严重!我忽视了实际上的问题?嗨!这话我有点听不太懂?”夏亮满脸茫然而诧异地看着林秋生。
林秋生又微微一笑,笑过之后用一副严肃地神情看着夏亮,迟疑了一会,然后,说:“这样吧亮子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夏亮眼里放着怪异的光芒,奇怪而疑惑地看着林秋生,眼神里流露出一点小小的期待与渴望。
林秋生,说:“有一家规模很大的企业,效益也很好,而全全负责企业生产与运营的主管是个五十几岁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的性情十分温和,宽容、仁慈、有亲和力。当然他也有着相当丰富的管理经验和超凡的才能与智慧。那天这位操纵企业命脉的主管因身体不好提前退休了,于是,老板又重新选派一位他最为欣赏最为得力的助手代替了先前那个退了休的主管的职位。然而,这个新上任的主管,不但严厉无情狂妄自傲,而且他一点管理经验与水平都没有,整天以目中无人的态度轻视别人。”
有一次,一位工作多年且经验丰富的员工因工作疏忽而造成了产品的损坏,新任主管知道后不问其因也不顾人家是多年的老员工,竟然毫不留情地把那位老员工给开掉了。后来又招了一位新员工,由于新到的员工没有什么经验和操作技能,结果给企业造成的损失更大。
就这样招了开开了又招,反反复复,再加上他的不尽人情和粗暴极端的管理手段,慢慢也就引起了许多员工的不满与反感,工作中时常抱怨带有郁闷压抑的情绪,结果导致大部分的产品都不合格,然而,那些不合格的产品自然也就无法销售出去,只好积压在仓库里。那么这些积压而销售不出去产品又导致最后给企业失去了经济链条,工人也就拿不到工资,而拿不到工资的工人只好选择离开的企业,最后若大的一个企业也就只能以关门收场。
像你刚才所说的那些道理听起来似乎都符合逻辑,可是你没有真正体会到你所说的那些所谓的看似符合逻辑的道理其实是可笑的,愚蠢的。你不要沿着你认定的思维方式去做,去管制,因为那种行为太过于粗暴会让人憎恨,会反道其返。你要知道那些员工是人,不是奴隶,他们都是在给你打工给你赚钱,收到更多效益与利润也是你知道吗亮子?谁都会犯错都会有失误,可是错了能改能从中吸取教训获得更有效的结论,这是最为重要最为关键和最有价值的部分你明白吗亮子?
停了会之后林秋生接着再说:“或许你说的没错亮子,这世界上确实是找不到两条腿的耕牛,不知你细心想过没有?倘若再招新的员工进来代替那个女工,谁又敢保证不会犯错,再说新的员工进来后什么都不会,那么你就得花大量的时间让他们去学,去适应,而时间对任何一个企事业来说都是一个可贵的生命,把握不住生命其不是损失更大?
夏亮听罢,猛然抬头看着林秋生,目光显得有些愕然和复杂,有多种情绪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