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丰满脸憔悴,双眸紧闭,嘴里呢喃着:“主公……属下…..有负所托……”
李嫣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不枉赫卢对你优待有加。”手中拧了帕子小心的将他脸颊的汗珠擦干。
高长丰似乎喝了药后起了作用,竟费力的睁开了双眼:“这里是哪?”
李嫣盯着他,目光流露出些许歉疚:“蓬莱的边境。”
高长丰眼中透露着疑问:“蓬莱的边境?”
李嫣点了点头:“不仅如此,赫卢身受重伤,太子宏耳已经登基为帝。”
高长丰听到如此,一时激动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李嫣微笑:“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告诉你这些事情,只想让你静下心来养伤,不要再所有期盼试图改变什么。”
高长丰自嘲:“胜者为王败者寇!大势已去,我凭什么扭转乾坤?王爷心中未必看得上帝位,只是我们一心要把他扶上帝位!”
李嫣吸了口气:“世事无常,我倒不是很看好你们这位宏耳帝王。只怕是她母后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高长丰抬眸看着李嫣,放出了渴望的眼神。
李嫣微笑:“我没有讨好你的意思。虽然你家王爷现在没有登上帝位,但是宏耳母亲家族势力愈发强大,外戚专权恐怕不是那个帝王所能允许的。而宏耳羽翼未满只得依靠母族的势力。而你家王爷却不同,手握重兵,群臣敬重有加。只要他愿意登高一呼,帝王必然是他的囊中物。”
高长丰紧紧盯着李嫣不放:“可是在他心中有比帝王更重要的东西。”
李嫣撇了他一眼:“我倒不是你这么看。他若无心帝王之位怎会拼搏至此。依我看他是以退为进。要不然怎么这么巧就受了重伤?你们王爷的功夫普天下有几个能伤得了他?”
高长丰摇了摇头:“恐怕是没有几个。可是李将军素来久经沙场,若是他伤了王爷也不足为奇。”
李嫣叹了一口气:“你认为,以你们家王爷的功夫若是对手是李律会如何?”
高长丰语气透着诚恳:“李律和我家王爷功夫不相上下,但若是在沙场上论起调兵遣将倒为准能打赢我家王爷。”
李嫣看到他眼中流露出钦佩,便直言不讳:“李律是我父亲一手教导出来的,说他青出于蓝也不为过。我父亲现如今年事已高,不论是体力还是脑力皆不如你家王爷。我看你家王爷是以退为进,找个借口避免成为众矢之的。他啊!算计的精着呢!恐怕连她的生身母亲都被他蒙了过去。”
高长丰痴愣愣的望着李嫣:“你的意思是说我家王爷韬光养晦,休养生息。”
坐在一旁的武广一直听着二人的对话始终沉默不语。
高长丰此时才发现原来屋子里除了李嫣和他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武广见到高长丰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一点脑子也不长!”
高长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有一样变了,竟还会真心待人。我想要是王爷,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也不敢相信你会那么死心塌地的守护在李大小姐身边。”
武广嗤之以鼻:“世界可以改变一切,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刚才不是还说世事无常吗!”
李嫣轻叹了一声,似是认可:“我累了,回去休息了。你在此安心养伤吧!”说完起身慢慢走回自己的屋中。
李嫣心中担忧父亲,希望她能有时间替自己去看看自己年事已高的父亲。算算时间从离开相府到被长公主谋害再到两国的交战已经过了半年多的时间,不知小静是否平安诞下灵儿。只可惜自己不能亲自前往探视,心中更加想知道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自己已是大限将至断断不敢再回傲雪探视生怕自己惹他们伤心。只得提笔休书一封寄语小静。
挚友小静亲启:
见字平安,一切安好,勿挂于心。嫣儿幸得上天怜悯得小静为友。至今离去已有一载,不知小静与腹中孩儿是否一切安好。我在世时日无多,牵挂颇多,拜请小静照顾家父,切勿将事情据实以报,徒惹老人家伤心挂怀。
相府伤心之地不宜久留。汇通天下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君庸奴会将部分事情移交武阔处理,他日你身体一切恢复如初定要辅佐在你夫君左右。
小静你一向蕙质兰心,深得我心,必晓其中深义。得友如此,此生足以。
勿以为念,来世结草衔环以为报。
李嫣绝笔。
李嫣将此信交给了店小二,请他交给驿站代为传递。经过边境大战的事情,李嫣刻意疏远武广,心中虽然知晓他绝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而且武广的办事能力绝对毋庸置疑。但是再也不会毫无顾虑的相信他。二人就此结下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数日后,武阔手中持着信,兴冲冲的奔到小静的面前:“静!天大的好消息,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小静有些疲倦的答着:“瞧你!都是个当爹的人了,还一副小孩子模样。”
武阔难掩喜悦之情:“主子来信了!”
小静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是真的?”咽了一口吐沫“快给我瞧瞧!”
武阔敏捷的将信递到了小静眼前:“你看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静看着信服上那飘逸清丽的字体激动的点着头:“不错,是主上的亲笔!”眼里噙着泪:“你看看主上称我为挚友,是挚友!”
武阔点着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主上不仅这样叫而且一直以来也是这样待你的。”
小静垂着武阔的肩头:“我知道主上一直待我如亲人一般,只是没想到她会这样称呼我。”
武阔为小静轻轻的擦拭掉眼角的泪:“还是快看看信里面说些什么吧!”
小静即刻拆开了信服,但是依旧保持信服的完整不被破坏。以最快的速度阅读了信里的内容,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
武阔一脸的焦躁:“都写些什么了,你哭得这么伤心!”于是从小静的手中将信拿了过来。
小静虽然沉浸在悲伤中,但头脑在读完信后却是异常的清醒,眼中透露出犀利,手如闪电一般迅速的将武阔手中的信夺了回来,转身走动窗前燃烧着蜡烛旁便将信给烧毁掉了,眼中透露着不舍。
武阔有些恼火:“你干嘛把信给烧了?”欲上前将火扑灭“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小静阻拦武阔:“这是主上的意思。”
武阔有些不明所以:“我看就那么短短的几行字,让我看看也不行吗?”
小静不能违背李嫣最后的托付,她深知以武阔的性子。若是被他知道主上将不久于人世,他伤心难过、倒出撒泼生事倒是其次;要是哪天在李大将军的面前说漏了嘴,那将来她是永远无法安心活在这世上了。虽然李嫣没有明说为什么没有将汇通部分事情交给武阔打理而不是头脑清晰的大哥武广处理。料想其中必定有难以直说的苦衷。虽然这样做可以给他们夫妇和孩子日后有个依靠,不用寄人篱下。而君纤大小姐更不能再对自己轻视,还可以断了她的妄念。相爷与主上的情意自然不用说,若是让他日日见到昔日爱人身边的人,只能让他日日伤心。主人早已为她谋划好一切。若说报恩,当是她来世为主上做牛做马。可怜主上用心良苦!
武阔摇了摇小静,试探的追问着:“我可是你的丈夫!主上到底说了什么?”
小静瞪着武阔道:“她要你当个好丈夫、好父亲。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已经满月,他的名字就叫李诺吧!”
武阔虽然憨厚老实,但是并不蠢盾,口中自言自语的重复着‘李诺’这个名字。忽然满脸笑容:“夫人取的名字甚合我意!”偷瞄了小静一眼“我迟迟不肯给这个孩子取名字就是不知道该给他取一个什么有意义的名字,但又怕夫人你多想。今日夫人你取了这个名字说明我们夫妻心意相通。李诺是我们对主上最大感激,将来定要让他为主上尽力效忠。”
小静一时间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丈夫是那样的伟大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越。‘李诺’是不紧紧是对主上的感激还是对主上的承诺。
武阔有些失望没能看到李嫣亲笔写的内容但是既然是主上交待了事情就必然有她的道理,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身后的信封,死命的护住:“这个信封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你烧掉的,你就死了这颗心吧!”
小静刚才还在为自己的丈夫变得成熟而感到骄傲,现在看他那一脸天真的模样也着实拿他没了办法:“你既然那般不舍,又怎料定我就舍得?”
武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自己是这般不舍,小静和主上情意深厚又怎么会亚于自己呢!便将手中的信封交到了小静的手中:“还是你来保管更加妥当!”很大男子主义的说着“看你接到信时那副激动样子就知道你舍不得!”
小静撇了他一眼:“就会说我,你不也是一个样子!”接过信封小心翼翼的护在手中,生怕有个闪失它会不翼而飞,小静双眸一闪“不对!我打开信的时候上面的漆抹了很多我很容易就打开了,而且信封被我打开很完整,没有半分破损。”
武阔皱着眉:“你的意思是这信有人在你我打开之前被打开过?”
小静点了点头:“不错!我们都太过兴奋接到主上的来信,一时失了谨慎。这件事情我们都需守口如瓶,否则休想顺利的离开相府!”
武阔惊呼:“离开相府!”见静点了点头,他急了“我不同意!要是主上回来不见咱们,她会失望的!”
小静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但是主上一早为我们做了谋划,你我一定要尽快离开相府,回去汇通。”
武广没有之前的急不可耐:“我何尝不想回到汇通,只是君纤大小姐势必处处为难我们夫妻二人。我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算为了自己可以忍气吞声但是为了诺儿你一定咽不下这口气。”
小静眼中流露出温暖,没料一向粗枝大叶的他也能想到这里:“主上早已为我们铺好了路,我们只管回去就是了。”
武阔点了点头:“还是主上看得远,有先见之明!那我明天就跟路管家辞别。”
小静表示认可:“趁相爷回来之前我们要抓紧行动!”
高长丰在李嫣和武广的照顾下,身上的伤已好了七八分。
李嫣本来以为自己在所剩无几的时间里会身疲体乏,全身无力,没想到近几日精神爽朗,神采焕发。皮肤也变得愈加细腻,吹弹可破,她怀疑是长公主那条赤蛇的毒在作怪。
高长丰看到李嫣两眼空洞,不免好奇的望向她:“你在想什么?”
李嫣一脸平静:“我在想明天我要去哪里玩!”
高长丰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在为我险些丧命而自责呢!”
武广刚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知道是你自作多情,不知道还以为你有病呢!”
高长丰哪肯嘴上吃亏:“知道你剑练得好,你的嘴真的好贱啊!”
武广气结:“你,…..”
高长丰见李嫣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即刻喊道:“我说你口蜜腹剑,好一张快嘴!”他自知若是真动起手来他身上伤未痊愈必然不武广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自己理亏在先,李嫣不会向着自己的。
武广见此情况也不好再与他计较。
李嫣懒得看他们俩个吵闹不休,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高长丰立即起身:“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李嫣打开房门,回头望着他们:“我想一个人走一会,天黑前会回来的。”
二人见此情况,相互对视了一眼。李嫣刚刚走出门没有多远,高长丰便按耐不住起身:“我也出去走走。”
武广看了他一眼:“她既然不想让我们跟着,何必偷偷摸摸的跟了去!”
高长丰瞪了他一眼:“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女子,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我就不相信你就真如你表面看上去那么放心?”
武广从椅子上起身,瞪了他一眼:“再磨蹭,就跟不到了。”夺门而出,不理会高长丰的埋怨。”
李嫣悠然漫步街头,刚刚经过战争的地方过于凄凉。街头人少的可怜,但还是有为了营生而出来做生意的。李嫣很是心不在焉,路过之处大多让她颇感心酸,名不了生,正处在战后的恢复期。可是当走过最为繁华的街角却意外的发现一处与之前所见景象大相径庭的地方:倚翠楼。
望着里面歌声不断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商女不知王国恨’。一时感慨,本欲一走了之,却被一个男人撞了个正着。李嫣本欲不理他,抬头去望见男人的怀中抱着个正在啼哭的婴孩。一时想起小静若是生了的话,那孩子应该也是这般弱小。不免多看了几眼。望着男子怀抱婴儿竟然往倚翠楼那种青楼地方走了进去。一时好奇心大起竟不自觉的跟了过去。
男人一路以来躲躲闪闪,从后面进了倚翠楼。三步一回头,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了。李嫣更加好奇起来,小心的跟了过去。
只见一副老鸨打扮的女人从后门走了出来:“你把倚翠楼当什么地方了?这里可不是救世济人的地方。”
男人急了:“求求您救救七老爷最后的血脉吧!当初倚翠楼凡是有七老爷帮得上忙的地方老爷可是从来不推脱。如今老爷生死未卜,您就大发慈悲收留了小姐吧!”
老鸨苦着一张脸:“七老爷对我们倚翠楼的大恩大德我是没齿难忘,可是青楼这种地方怎么能够养出清白的女儿。我若是收留了大小姐才是忘恩负义呢!”
男人热泪直流:“我又何尝不明白这个理啊!只是我那婆娘实在是容不下这个吃奶的娃,这也不能怨她!家里实在是解不开锅。我若执意养这个孩子也只能饿死她。”男人说着更加激动起来“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倚翠楼也能把大小姐给养大。以后的事情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老鸨一时无语:“我们这里打开门做生意,怎么能养孩子呢!你若是没地方打发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扔到了吧!反正我们倚翠楼是不可能养这个孩子的。”说完转身进了倚翠楼,将大门狠狠的关上了,不理会那男子的哀求。
男子一脸无奈与无辜,在门口踌躇了几下,竟硬生生的将那孩子放到了门口。孩子刚被放到了地面就哇哇大哭起来,似乎明白了自己被抛弃的命运。男子迅速跑掉了,头也不回,将孩子的啼哭生置若罔闻。
李嫣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缓缓的走动孩子身边弯腰将她抱入自己怀中。那孩子竟然出奇的安静下来不哭也不闹。
李嫣抱着着弱小的身躯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逗弄孩子的那可爱的小脸。婴儿那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李嫣的面庞一动不动。李嫣不禁被孩子的这一举动给逗得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孩子不知是和李嫣太有缘分的缘故,还是被她的笑容打动了,竟然也跟着笑了。
不知不觉中竟抱着怀中的婴儿走出了一条街。
李嫣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路过茶馆便走了进去休息。小二热情的过来招呼。她随便点了壶茶和一盘典心。
小二手脚麻利的端了上来。
李嫣向小二打听起来:“小二哥可知道那里能找到老妈子?”
小二哥一脸兴奋的到:“公子真的愿意请个老妈子照顾我倒真有合适的人。”
李嫣故作吃惊:“呕!不知为人可算老实?”
小二哥一脸真诚:“公子不瞒你说,我说的妇人为人实在老实,是我家邻居,只是命运不济。年少丧父,四十几岁的人了唯一的儿子也因为这场战争去了。现在家里只剩下那妇人一个了。”
李嫣看着怀中的婴孩不免为之心动:“不知小二哥能否带我去那妇人家里走一趟。眼下我的妹妹实在是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老照顾才是。”
小二哥笑着:“这事好办。眼下也没有什么生意,我说的那妇人家就在茶馆的后面。公子跟我走就是了。”
李嫣微笑:“那就有劳小二哥带路了。”
没走多远的路程就望见一家土坯的破草屋,李嫣跟着小二哥走了进来,家中除了一张床板实在没有落座的地方。李嫣环视了一下四周,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简陋。
只见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妇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二哥急忙走上前去将来意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眼前的妇人。
那妇人显得极为拘谨:“不知公子可是当真要请我过去照顾你家妹妹。”
李嫣见那妇人一脸朴实的模样印象有些不错:“是。小妹刚被亲戚送到我这里抚养,我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又不想怠慢了妹妹。所以想请您照顾。不知您意下如何。当然我是不会亏待您的。吃住我包了,每月工钱可以商量。”
妇人本就无牵无挂,再加上自己谋生实在艰难,眼下有如此天上掉馅饼的机会当然求之不得:“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照顾主子。”
李嫣微笑着:“不知现在您方便不方便跟我起身回客栈。”
那妇人点了点头:“那有劳公子稍等片刻,老奴收拾一下就跟您走。”
李嫣没有多说,只略微点了下头。
一盏茶的功夫,妇人手中拎了包袱出来了:“让公子久等了。王婆子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手脚还算麻利。将小姐交给我您放心我一定尽心照顾”
李嫣嫣然一笑:“我也希望您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好。”说完转身向客栈走去了。
王婆也知趣的跟在李嫣身后,没有多说。
到了客栈李嫣朝王婆笑着说道:“我姓李单名一个嫣字。小妹名唤溪苏。以后小妹就托付您了。”
王婆心里知道眼前是主子在介绍称呼,便只管点头答应着,其他未敢多言。
李嫣满意她的识趣:“这间客房你和溪苏住,我住在隔壁,有事过来找我就好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说完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丛林坊内,李律手执茶杯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一旁站着的紫金将一切尽收眼底,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面前轻声询问:“你在想什么呢?”
李律神思收回‘呕’了一声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到唇边浅尝了一口:“没什么,最近有些累了。”
紫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王爷的伤势还是没见好转,你一会儿去看看吗?”
李律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有偏惠在,王爷的伤势还用不到我们操心。”
紫金想了一下,还是接着说到:“话虽然如此,可是王爷的伤势都那么长时间也没见好转,咱们总归要表示一下关心吧!”
李律勉强的回了一个笑容,心中暗叹:若是嫣儿定然明白我的意思,可是她不是嫣儿,她是紫金:“依我所见,王爷的伤势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严重。不管伤势真假,有偏惠在大可安心。如若我此番前去未免引起王爷疑我是去探听虚实。”
紫金羞愧的低下头去:“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层。”
李律依旧微笑:“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
紫金欣喜的坐了下来,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李律修长的手拎气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面前。
紫金满脸含笑的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却是一脸的苦相。
李律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觉得这茶怎样?”
紫金勉强的挤出笑容:“挺苦的,虽然只有这么一小口但是却挺解渴的。”
李律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记得小时候我给嫣儿喝这茶的时候,她也是如你这般说的一模一样。”
紫金的脸霎时凝固,没有任何表情:“嫣儿那个时候几岁啊?”
李律仍然没有止住脸上的笑容:“她那个时候才五岁,别看她那时年岁小,可鬼着呢!后来又是给我下巴豆又是下辣椒面的可把我苦苦整整一个月。那时侯可当真觉得觉得丢人,自己竟然屡屡遭个小丫头片子的暗算。现在回想起来倒真觉得有意思的很。”
紫金的眼中早已噙着泪,听到后面竟忍不住落下泪:“在你的心中我曾觉得我有半分急得上李嫣?我明明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可是每每看到你一说到她脸上就不自己的洋溢起幸福的笑容的时候,我就好羡慕她,甚至恨她。”
李律早已敛了笑容:“她是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这是我无法控制的。”说完起身走到了门口:“对你,我有不尽感激。你是我不可缺少的朋友。”
门开后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打在了紫金的脸上:“仅仅如此吗?朋友!”望着李律渐渐走远的背影心中有的是无限的酸楚与失落。猛然站了起来,把桌上的茶具一应摔到了地上砸了个粉碎。瞳孔散发着骇人的阴冷寒森。
夏管家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的狼藉知道来的不是时候本欲走却发现紫金那凌厉的眼光正在盯着自己:“太子,啊!不。现在应该叫君上,送来请帖请大小姐您午后过了去参加宫里的庆典。”
紫金接过请柬,一脸狐疑:“庆典为何请我不请王爷去呢?”
夏管家垂眸:“可能是觉得王爷有伤在身不宜劳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