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莨干脆豁出去了,直接调侃对方道:“你好啊!收钱的美女姐姐,有空和我们一起玩吧。”
坐在收银台内的女子顿时花容失色,她语无伦次地叫嚷:“啊?这个…那个…我……我在上班……”周围的人闻言也都一愣。
撑不住的叶子莨拉着傻了眼的方如媚跑出饭店,顺着水泥小路东绕西转。在小巷尽头,俩人停下脚步休息,气喘吁吁的俩人看到对方落荒而逃的狼狈就发笑。笑累了,方如媚嘀咕一句:“这下子被你害惨了。”叶子又搬出老土的说法:“清者自清嘛。”
巷口闪过一对象连体婴般亲亲热热的情侣,叶子莨觉得眼熟。她追出去时,巷口早没有那对勾肩搭背的身影。叶子莨纳闷地说:“不会吧?不可能在这里看到他们俩吧。一定是我眼花了。”
“花?什么花?”方如媚跟在她身后只听清“花”字,她诧异地东张西望,以为叶子莨看到帅哥犯花痴,“是不是心花啊?”
“花心比较适合我。”叶子莨嗤之以鼻地说,“走吧,我们去那边乘船看风景。我现在可不想再用这双脚做11路走路,累死了。”
“这个主意不错。”方如媚赞许地点头,爬山有益身心却很耗能。
购船票处装修成褐色木板拼成的木屋样式,在绿林环绕中颇为瞩目。售票口前的人们缓慢地移动,买票的人组成一列十几个游客的队伍。船票大致分两类,一类是两、三人乘坐的高速小游艇,另一类是纯粹象批发的方式让十人以上的游客们共同乘坐的轮船。
方如媚和叶子莨耐着性子,排队购买了普通船票。俩名女子来到验票处,才发现这里也排着两队长龙。一位心急的顾客催问着年轻的验票员,急于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一整天多次被不同的顾客追问同一个问题的女验票员不胜其烦,口干舌燥地告诉大家:“还有一批人没轮到呢。船一会就到,没轮到的其他人可以去那边坐坐。”
叶子莨和方如媚也不愿意被灿烂的阳光煎熬,带着万分无奈的心情走向在十几米远的候船亭。
候船处的地板皆是褐色的木板,中间的木制长亭内坐满了人。亭外摆着十多张长椅,五、六张大遮阳伞下有不少游人闲散地坐着。
闲坐等待的人们随性而为、姿态万千,一展人生百态。心无旁骛的人会戴上耳机听起歌曲,欣赏山水风光的人自得其乐。碧波荡漾的水面上偶尔有船只掠过,出发或回航的躁动划破了平静。这丝毫不影响去见周公的人,他们皆不为所动地与睡眠相拥,或卧于长椅安然大睡,或伏于一角假寐。精力充沛的人坐不住,干脆随意地四处走动。角落头有空调的小展览室成了个好去处,厕所前站着三三两两的人。
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们被大人牵制着,便用撒娇啊、吵闹等各种方式让大人们答应他们的要求。被折腾得七窍生烟的大人们,就用吃的、玩的去吸引孩童的注意力。吃是普多大众们的首选:有一些游客把零食取出来及时补充能量,有的人斯文淡定的边吃边聊,也有人旁若无人地举案大嚼……丑态百出的众生,唯我独尊地面对着眼前的一切。
排队的队伍重新换了一拔,即将乘船的人一扫等待时的苦闷。引颈以待的人们不得不加入一字长城的队伍里,顺着缓慢蠕动的队列等候验票。好不容易轮到让检票员看两眼验过票,才能进入乘船的区域。顺着由木板和木柱子架铺在水面上形成的婉娫曲折的小路,游客们走向刚开回来不久的船只。好几只漂亮的小型游艇栓在岸边,碧水白艇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人顺口就说那些游艇是给有钱人坐的,引来旁人的一阵哄笑。
人们从入口处鱼贯而入,走进在水上摇摇晃晃的观光船内。看见另一拨排队轮候的人们,摆脱等候之苦的叶子莨和方如媚都无缘无故地心情舒坦。这大概是人类的劣根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看到别人也在经历方才自身排队时的烦燥,竟然会觉得挺公平的。“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等游客一一坐好,船只慢慢地开动起来。为了安全起见,船长要求船开动时乘客们只能坐在船舱内向外张望。机动的船只一开动,大家都能透过窗户看到色泽浓绿的水面上荡漾出一圈圈的水纹。中年男船长边慢悠悠地开船,边通过扩音器向大家介绍所谓的名胜景点。受船舱里的高矮有限和窗户窄小的影响,大家只能看到被窗户分割成一段一段的风景。美景稍纵即逝,追根溯源的人会追问刚才船长说的风景是哪里。
峦叠嶂峰,形态各异。那些所谓的什么群象、观音等之类的山石,需要在适当的角度欣赏,再加上充足的想象力,才能见到奇妙的风景意向。一路欣赏千岩竞秀、背山起楼的奇景,有些人会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有人不以为然地说有不少人工雕琢的痕迹。
船行走到离小型水坝不远处便转了个弯,形似观音拜子的高峰和截流的水坝淡出视线之外。开到回程的一半处,船停了下来。船长让游客们离开闷热的船舱到上面的甲板上去,枯坐良久的游客们象被赦免放风离开牢狱般纷纷起身。在狭窄的甲板上,一拥而上的游客们人头攒动。游客们争相照相留念,努力占据能看到好风景好角度的地方。稍稍落后的人,只好在船长催大家回舱里、人少的时候赶紧照几张。
回到船舱里,可敬的船长大叔便宾至如归地向大家推销扑克牌。这些包装精美的扑克牌印有此地的风景图案,甚至还有所谓的两盒一套的情侣版。有个见多识广的游客小声地嘀咕,这些图片网上一抓一大把。一对中年情侣对情侣套装的扑克牌很感兴趣,掏钱买了一份。由于买扑克牌的人不多,船长似乎也没有了古道热肠的心情。剩下的行程几乎一路无话,便匆匆结束了这短短的只有半小时的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