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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现场3(13)

何老伯(凑近他,神秘地)说到吃的,我跟你说呀,我吃过你们这儿一道最著名的、最神奇的菜式,那可是好东西呀!这道菜听说是出自祖传秘方,做工极其简单纯朴,甚至有些简陋,但是那滋味却是好吃至极,简直是神来之笔!真是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呀!我还记得那时候这道菜曾经风靡一时,名动天府。可惜呀,后来听说专做此菜的那家人举家南迁,把那滋味也带走了,唉!真是曲终人不见,余味尚飘渺……什么叫人生遗恨?想而不得,辗转反侧,这就是了。

洪亮亮敢问老伯,这道菜是何名字?为何人所制?

何老伯说来也好笑,别看我说得天花乱坠,这其实是道非常普通、非常常见的菜,跟你小孩子家说说也无妨,就是神仙豆腐喽。

洪亮亮(笑起来)神仙豆腐!我就知道是它!不过,何老伯,你也别遗恨了。要重新再吃到这道菜,也不是什么难事。

何老伯什么?到底是小孩子,说话不知道轻重。

洪亮亮你还别不信,今天我就有办法让你吃到它。

何老伯吹牛?

洪亮亮不信?那我们赌不赌一把?

何老伯好!

[他很爽快地掏出500元钱放在洪亮亮面前

何老伯这是500块,要是今天你让我吃到已经失传二十年的神仙豆腐,它就归你了!

洪亮亮跟我来真的?那好吧,我也出500块!吃不到,归你!

何老伯(大笑)好,够爽快!那就中午见了!

日/人人爱院子里

[洪亮亮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吉他。

洪亮亮(边弹边用《最近有点烦》的调子唱)最近好喜欢,好喜欢,因为黄小蛮,黄小蛮……

[小芳一头闯了进来

小芳(喘着气)经、经理!

洪亮亮什么事呀?又冒冒失失的!柳辣辣不是让你稳重点吗?

小芳哎呀,稳重不起来了!院子里都要煮开锅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自娱自乐?快去看看吧!

洪亮亮开锅?开什么锅?

小芳今天也不晓得是咋个回事,客人越来越多,辣辣姐都快招呼不过来了!

洪亮亮(惊讶)客人很多?怎么可能?

小芳对呀,真是见鬼了,王干娘刚一做饭,那香味儿就满院子飘,好多人都是耸着鼻子、闻倒香味来的!车子都停不下了!对了,还有的人是想来看你那些脸谱和绘画!刚才我还看见黄连素在个个来门口拉客,但是——他喊破了嗓子都没人进去!哈!

洪亮亮(又喜又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没想要那么多客人呀!我不是让他拼命拉吗?随便怎么拉都可以——

小芳嗯?你在说什么?

洪亮亮这个——唉,怎么搞的嘛!

小芳这可奇了怪了,人人爱客人多你还不高兴呀?经理,看不出来,你那些歪歪点子还真管用呢!

洪亮亮好吧,我看看去!

[正说着,贾德方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贾德方经理,经理!

洪亮亮又怎么啦?火上房了?

贾德方经理,你快去!何老伯那帮人要找你!

洪亮亮(大吃一惊)出什么事了?你们把人家怎么了?

贾德方可了不得!老头儿激动得不得了,把王干娘也找去了!一大帮人在餐厅里嚷嚷着非要见你!

洪亮亮这个——

小芳天哪,我就说要出事吧,你非让王干娘还当厨师——经理,我看你赶紧躲躲吧,你没经验,那边的事柳辣辣会搞定的!

洪亮亮躲?我往哪儿躲?

贾德方那帮老头老太太都快疯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激动得很,到底怎么办?

洪亮亮什么怎么办?去呀!

[洪亮亮向门口走去,贾德方和小芳紧张极了

贾德方经理,你——要小心呀!

小芳经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

洪亮亮哼!

[洪亮亮昂首出门而去

日/餐厅

[餐厅喧嚣不已。人们的吵闹声、杯盘碟子相碰的声音。老远就听见何老伯激动万分的声音

何老伯这是真的吗?不会是真的吧?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洪经理来了没有?你们的洪经理呢?快叫他来!

柳辣辣(点头哈腰地)何老伯,你放心,有什么事你对我说,我会处理好的,你老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考虑……

何老伯我不要你,我要找小洪经理!

柳辣辣我们经理暂时不在,我可以全权代表他——

何老伯唉呀,你不懂啦!

[洪亮亮走了进去

洪亮亮何老伯,我在这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一个老太太就是他呀?他就是新来的经理?

另一个老太太对,听说是老洪经理的儿子!你看,长得不赖吧?

一个老太太是很漂亮,可怎么染着红头发?像个新新人类?

一个老头很年轻嘛!

一个老太太真是少年有为呀!

何老伯(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大家不要说话了!洪经理,你来了?

洪亮亮何老伯,这顿饭吃得怎么样?还可以吧?

何老伯(重重地打了他一拳)还可以?错!是太可以了!这个,给你!

[他掏出那500块钱,递到洪亮亮的手里

洪亮亮何老伯,这是——

何老伯我说过的,只要我吃到了神仙豆腐,这500块钱就归你!

洪亮亮(笑)何老伯,那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

何老伯(正色)什么玩笑?你小子圆了我二十年的梦!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才多大呀?竟然有这等手段!真是人不可貌相呀!今天,事隔二十年之后,我终于又吃到那种味道了!拿着,你一定要拿着!

洪亮亮这个——

一个老太太小伙子,拿着!今天的饭菜我们吃得太满意了,真是好味道呀!太巴适了!

一个老头对,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吃到过的最好的、地地道道的乡村野味!

一个老太这两年成都的农家乐都变了味儿了,都奔高档豪华去了,那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吗?我们到农村来,就是想吃农村味儿嘛!这才对了!

何老伯小子,告诉我,那个厨师是谁?你手里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一张王牌?

[柳辣辣等员工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柳辣辣何老伯,你们是不是味觉出什么问题了?那王干娘——

洪亮亮这样,何老伯,我马上让你见见我的秘密武器——超级大厨!柳主管,请你去把王干娘叫来。

柳辣辣这——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洪亮亮去呀!

[一会儿,王干娘和柳辣辣走进来,王干娘一脸惶惑,不停地在围裙上擦着手

王干娘(小声地嘀咕着)出事了,出事了,我就说过要出事,我就说我不行嘛!你们非要我来——天哪,这下咋个办罗……

小芳还不快去!你自己闯的祸自己去顶着!

王干娘天哪,那咋个办嘛?我给你们说,我是上有老下有小呀!你们害我呀!

柳辣辣洪经理,王干娘来了!

[洪亮亮把王干娘拉到何老伯面前

洪亮亮何老伯,各位客人,这位,就是我们人人爱新来的厨师,王干娘!各位今天吃到的超级家常菜,就是她的手艺!

[众人欢呼,鼓掌。

王干娘(完全懵了)这个——这个……我做的菜不好吃,对不起大家!谢谢大家!

何老伯(郑重地向她鞠了一躬)王干娘,向您致敬!

王干娘(又惊又窘)啥子哟——哎呀老人家,你咋个能向我敬礼呢?当不起呀,当不起!

何老伯这个世界上,我最敬重的就是能做出好味道的厨师!民以食为天嘛!天下不管他帝王将相还是平头百姓,只有吃得好,才能干得好!对不对呀老伙计们?

[老头老太太们轰然叫好。

王干娘(激动得快哭了)我——这是咋回事嘛?咋个回事嘛?

何老伯王干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听说这神仙豆腐已经失传多年了,你又怎么会做呢?你跟那户姓高的神仙豆腐世家是什么关系?你是怎么得到他的真传的?

王干娘(笑)你说的是高老庄吧?啥子我得到他的真传哟,是他得到我的真传!

何老伯和众人(大吃一惊)什么?是你——教会他做豆腐的?

王干娘那当然,高老庄小时候就是个好吃嘴,经常到我家蹭饭吃,那时候乡下也没得啥子好吃的,我就经常做我家祖传下来的神仙豆腐给他吃。那小伙子有心计,边吃就边偷偷地学,后来他自己倒挂了个招牌,开了家神仙豆腐庄,专门卖豆腐!名声就打出去了!说个老实话,像我这种乡下人,根本就没得啥子版权意识,结果反而让他成了神仙豆腐的正宗祖宗了!

何老伯原来是这样!真正的创始人在这儿!高!我早就说过,高人在民间,你们还不信!

洪亮亮(把那500块钱塞到她手里)王干娘,来,你第一顿饭就干得很不错,这500块钱,是你的奖金!你拿着!

王干娘哎呀,这咋个行嘛?我不要!

洪亮亮你做出了人人都爱吃的饭菜,这奖金应该拿!拿着吧!

何老伯(拍拍洪亮亮的肩膀)好小子!王干娘,你就拿着吧!以后,再给我们做更好吃的!

[众人鼓掌,王干娘哭了。

王干娘这——咋个要得呢?

日/人人爱和个个来门口

[黄连素和一帮员工站在大门口,望着人人爱的大院议论纷纷

[鹦鹉大声叫着

鹦鹉老板来了,老板发财!

黄连素(拍打鹦鹉)你还叫,你还叫!你就知道发财!都停水两天了,发个屁财!

[鹦鹉乱叫乱飞着。

一个员工你看,你看,又进去了!所有的客人都跑到他们那儿去了!

另一个员工那有什么办法?停水了,咱们这儿没水,营不了业嘛!

黄连素唉!这可怎么好哦!

一个员工真是好笑,洪亮亮那个大水车倒是派上了用场!所有的农家乐都停水的时候,他的水车居然能把河里最清亮的水车上来!

一个女孩你们还说人家是败家子儿,看见了吗?人家这才是有办法呢!

黄连素你们嚷嚷够了没有?回去干活去!

一个员工干什么活呀?水停了,什么都干不了!

一个员工就是,总不能让我们用手擦地吧?

一个女工黄老板,要不我们去人人爱借点水,救救急?

黄连素放屁!我黄连素去向他洪亮亮借水?我就是渴死了也不要他一滴水!得得得,今天放假!

众员工哇!太好了!

日/财务室里

[小芳在噼噼啪啪地敲着键盘,洪亮亮在旁边走来走去

小芳唉呀经理,我在这儿算帐你在那儿乱晃,弄得我头昏脑胀的,咋个算帐嘛!

洪亮亮你快点算一下,到底这个星期的营业额是多少?

小芳那你不要打扰我嘛!

洪亮亮(紧张地)结果出来了没有?怎么样?

小芳(惊喜地叫起来)出来了!八万零五千!经理,比上个星期多出来二万五!太好了!我们又发财了!

洪亮亮(大为震惊)啊?多出二万五?怎么可能?不可能!你再算一遍!

小芳你不相信呀?未必赚了钱你还不高兴?

洪亮亮你懂个啥!再算一遍!

小芳我不算了!我累死了!现在是下班时间,要算你来算!

洪亮亮好小芳,快点再算一遍,我给你加班工资!

小芳(高兴起来)真的啊?那我再算一遍!

[小芳使劲按计算器,洪亮亮在旁边不停地走动

洪亮亮天灵灵地灵灵,菩萨快显灵,帮我把数字降下去——

小芳经理,没办法,还是那个数!

洪亮亮什么?!

小芳还是那个数!超出二万五!

洪亮亮(抱着头)唉,完了!怎么搞的嘛?又超!

日/人人爱院子里

[洪亮亮在办公室里坐着。贾德方站在他面前,电话响了

洪亮亮贾德方,接下电话!哎呀,整天都是电话电话,烦死了!

贾德方(接电话)哎呀,经理?怎么会是你?天哪,你们还好吗?一切顺利?太好了!我们好,很好!他在,在!经理,找你的!

洪亮亮谁呀?就说我不在!

贾德方你爸爸!

洪亮亮(大惊)我爸爸?他来电话干什么?就说我不在!

贾德方经理,亮亮让我告诉你,就说他不在!

洪亮亮(没辙了)爸!妈——你在他乡还好吧?美国佬有没有歧视你们?没有?没有就好,否则我跟他们没完……我当舅舅啦?一个小混血儿?男孩儿?怎么又是男孩儿?我不喜欢男孩儿,你告诉洪明明,谁叫她生男孩的,对不起,这下红包没了!她难道不知道我的爱好吗?我从小就喜欢异性嘛……眼睛还是蓝的?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妈还好吧?让她小心点,别乱跑,语言不通嘛!好好——你说人人爱呀?哎呀,正要向你汇报,人人爱不行啦,要垮啦,你们快回来吧!

[贾德方在一旁笑。

洪亮亮我装?我装什么呀?我怎么向你老人家说谎呢?你都知道啦?你先打过电话给柳辣辣?爸爸,你怎么不相信你的儿子而去相信一个外人呢?我干得很好?很出色?你为我骄傲?——老天爷呀!再接再厉?天哪!

[洪亮亮放下电话,对着贾德方

洪亮亮你去告诉柳辣辣,以后不许她接我爸的电话!

日/个个来大门口

[洪亮亮拿着黄小蛮的画架走进去,迎面撞上那只鹦鹉

鹦鹉你好!恭喜发财!

洪亮亮你也发财!发财!咦,是只鹦鹉呀!鹦鹉,你好!

鹦鹉老板你好,老板发财!

洪亮亮大家彼此,大家发财!

[贾德方闻声从里面走了出来

贾德方咦,经理?你到这里来做啥子?

洪亮亮(有点尴尬)哦,贾德方呀?你怎么也在这儿?请问,这里是不是个个来呀?

贾德方你进都进来了,还不晓得这里是哪里?

洪亮亮我近视,近视,没看清楚——贾德方,想不到呀,原来你是个骗子!

贾德方我?我咋个骗你了?

洪亮亮(举举手里的画架)看看这是什么?画架!那个女孩子我已经找到了,你还瞒着我!

贾德方哪个女孩子?

洪亮亮那个林中女妖呀!

贾德方啊?!你晓得她是哪个了啊?

洪亮亮那当然!没有你我也一定搞得定!

贾德方那——经理,你和她——到啥子程度了?

洪亮亮啥子程度?你们不是说我是新新人类吗,那当然要只争朝夕了。你看,她的画架已经在我手里了!

贾德方但是——凡事都有个但是——但是她爸爸晓不晓得这件事呢?

洪亮亮这个嘛——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知道?

贾德方他还不晓得呀?那——经理,那你完了!

第四集

日/个个来的院子里

[远远的,门口的鹦鹉还在大声叫着“老板发财”。洪亮亮走进去,在院子里巡视着。一个服务员走过来

服务员你好!请问几位?

洪亮亮哦,我不是客人,我来找你们这儿那个——黄小蛮的!

服务员(用四川话)你不是来消费的呀?那你是哪个?到这里有啥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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