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自己吃过的虫子(包括中药中的虫药),实在难以计数,唯有蟑螂、蚕蛹、蜈蚣三虫,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时候,得疳积(现代医学则称之为消化不良),母亲根据民间单方,给我吃过烧蟑螂。方法是:捉取大蟑螂数只,用粗草纸包上,在灶火中烤出香气即可。
一般,外面的粗草纸焦了,里面的蟑螂也就烤熟了,吃法与出生广东的许广平给鲁迅介绍吃桂花蝉与龙虱一样:“先去甲翅,次拔去头,则肠、脏部随出,再去足,食其软部……觉得别有风味。”烧熟的蟑螂腹部其肉肥白,浓香扑鼻,时间过去六十多年,至今想来,似觉香气还在鼻端飘荡。当然,现在是再也没有勇气去品尝烤蟑螂了。有些人(特别是年轻人)会认为,民间单方不科学,其实这是误会了源远流长的祖国医学和与之同时产生的中草药。我当初患小儿消化不良症,就是吃这烤蟑螂治好的。步入中年以后杂病缠身,买了一套《中药大辞典》研究食疗药膳,为自己找“出路”,发觉蟑螂竟是一味良药。它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各种消化酶,确有助消化、治小儿疳积的食疗功能,我不禁深深地敬佩起这些总结了前人经验、流传于民间的草头单方来。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单方,其实是非常之“科学”的。
青年时代戍边,生活在离中苏边境只有几小时车程的西陲重镇阿克苏。三年自然灾害时,每天吃“五马什”(维语,即六谷糊)、清水面条,很多人浮肿,得了营养不良症。我谋事的皮毛肠衣厂隔壁,是同一外贸系统的缫丝厂,工人们都将蚕茧缫丝后抛弃的蚕蛹拿回去当菜吃。南方人都知蚕蛹好吃,并不畏其是“虫”。我托人要了一些,挑去那些身长带籽而肉瘪的雌蚕蛹,剩下一大碗个小结实的雄性蚕蛹,用少量油、盐、葱花炒了吃。炒好的蚕蛹,金黄喷香,但吃时不能看,一看是虫就会难以下咽。我将炒熟的蚕蛹装在一个饼干盒里,平时吃时就抓一把直接塞进嘴里嚼,那味道胜过油氽花生,只是没有花生米脆。后来得知,蚕蛹含的蛋白质高于鸡蛋、猪肉;脂肪含量又低于鸡蛋、猪肉,而且还含有其他营养物质。由于吃蚕蛹,我曾经患过的肺病居然在那困难的时期没有复发。
20世纪70年代中期,游子终于回到故土。先前的肺病治好后,却又并发了支气管炎。我看到一份材料,介绍“蜈蚣蒸鸡蛋”可以治疗气管炎,于是依法炮制。我从中草药店买来一支支竹片插着的干蜈蚣(那酱赤的、多脚的长身,依然栩栩如生,使人敬畏之至),在瓦片上烘干研成粉末;另取一个鸡蛋,顶上穿一个小孔,倒出少许蛋白,然后灌入一条蜈蚣的干粉,用筷伸入搅匀,再用纸塞住小孔蒸熟,每天早晨吃一只。吃蜈蚣蛋时,壳一剥开,便透出一股浓烈的香气,那味道香美得不得了。我连吃了50个鸡蛋,也就是吞了50条又粗又长的蜈蚣,自己感到抵抗力强了不少,病也发得少了。
这三种虫子,蚕蛹是当菜点吃的,蟑螂、蜈蚣是当药膳吃的,不管怎样说,它们都是一些含蛋白质丰富且有益人体的昆虫食品。由此看来,开发昆虫食品的前途是十分光明的。山东人爱吃烤蝗虫、油炸全蝎;广东人爱吃蝉、龙虱、蜂蛹;江浙两省有的地方爱吃蚕蛹;西双版纳傣族人爱吃“萨里木松”(黄蚂蚁卵)、“达贡”(大蛐蛐)、“萨虾”(蝉)、“蔑”(竹虫)、“缅达”(田鳖)、“缅秧叶”(大蜘蛛)。
昆虫中的美食是不少的。
鱼头味美藏隐患
社会上流行吃鱼头,特别是吃鳙鱼头(即包头鱼头),不仅肉质柔嫩鲜美,口感较好,而且营养丰富,含有多种强身健脑物质。因此以鳙鱼头制作的名菜颇多,像千岛湖鱼头王、天目湖砂锅鱼头、(川味的)谭鱼头……都是脍炙人口的名菜。但鱼头虽然好吃,有的却藏有隐患。这并不是鱼头本身的问题,而是因为时下周围环境污染所造成的。由于农田用水、河水、地下水、雨水中都携带了田地中的残留农药,先后流入众多鱼塘、养鱼基地,被浮游生物吞食,而浮游生物又被鱼所食之,通过食物链,残留农药进入鱼体,故而有时鱼体内含残留农药的浓度较高。而鱼头在鱼体中,又素以血管丰富,特别是毛细血管丰富着称,因此鱼头含有的残留农药比例常要比鱼身高5~10倍。由于我国是个发展中的国家,许多农药属于污染性农药,内中含有一定的铅、汞及其他有毒物质,因此随着食物链,这些有毒物质便会进入人体内,毒害人们健全的肌体。
为了保护你的身体健康,因此吃鱼头时,你首先要了解这些鱼头的来源、外形及色彩有否奇特之处?肉中是否有异味?鱼头有否烹熟、烹透?
自然,一些没有受到污染的水库、大湖中所产的鳙鱼鱼头,读者诸君还是可以放心吃的,比如浙江千岛湖与江苏溧阳天目湖所产的鱼头,不妨开颐品尝好了!
补身精品话淡菜
淡菜是用我国东南沿海所产的贻贝煮熟后干制而成,因加工时不放盐,故名淡菜。它是我国传统的名贵海味食品,至宋代已有“味甘美,南人好食之”的记载。淡菜用温水发后做菜,味道非常鲜美,又极补养人体。各大菜系中都有用淡菜制作的佳肴:浙菜中有贡淡嵌肉、子淡烧豆腐,富有沿海渔村风味;闽菜中有淡菜烩蹄筋,集海陆风味于一肴之中;淮扬菜中有淡菜甲鱼汤,别具一格;沪菜中有淡菜大白蹄、川菜中有淡菜豆瓣,都带有浓厚的地方色彩。此外,常见的做法,还有淡菜炖猪肉、淡菜冬瓜汤、淡菜丝瓜汤、淡菜烧葫芦,等等。
淡菜的食疗和营养价值在海味中属于上品,且价格要比干贝便宜得多。它的原物,为贻贝科动物厚壳贻贝和其他贻贝的贝肉,系生活于浅海岩石间的一种贝类,含有高蛋白和多种微量元素。它性味咸温,历代医家认为它具有“补肝肾、益精血、消瘿瘤”的功能,能辅助治疗虚痨羸瘦(结核病)、眩晕、盗汗、阳痿、腰痛、疝瘕等病,对男女身体虚弱、男子性功能低下、妇科病、吐血、疝气、甲状腺体肿大等多种慢性病有食疗、食补作用。美国科学家们研究发现,食用淡菜对怀孕妇女和胃溃疡患者都极有好处。
家庭烹调淡菜,可与蹄膀或带皮的夹心精肉合烧(全精肉不够油润,烧来风味略逊)。做法是:取淡菜150克,用清水洗去表面尘土和砂粒,用温水浸泡半天,胀发后,去腔内杂质、毛丝及碗底泥沙,连汁水待用。另取蹄膀一只(约1500克,或带皮夹心精肉1250克),切块,在沸水中焯去血污,用少量色拉油旺火翻炒,外加适量酱油、黄酒、姜块、干辣椒(或辣油)、醋、白糖煮5分钟,入味后,再加适量水,放入淡菜(连浸泡之鲜汁)一起炖。如用煤气炉炖制,汤汁滚后再用文火炖40~60分钟。倘用高压锅炖制,在放气装置鸣叫后约15分钟左右即熟透。过烂或过生,都会影响其口感。另外,还可酌放油豆腐或千张结同炖,荤素合璧,风味更佳。菜吃完后,其汤下面条,亦鲜美之至,堪称营养与美味兼而有之的美食。
爽脆清鲜裙带菜
许多人吃过海带、淡菜等营养丰富的海中“蔬菜”,如今一种别具海味的裙带菜已悄悄登上品目繁多的美食舞台。它色泽深绿,形如古代淑女的衣裙飘带,故名裙带菜。不少人不知它的芳名(包括商家),故又常称它为“海白菜”,其实它与白菜无论在形态、营养、风味上都不能同日而语,它要清秀、清雅、清爽、清口得多。
裙带菜是一种海藻,与海带是同族的堂兄弟,但口味要胜过海带,营养也要略胜一筹。据有关资料介绍,裙带菜主要产在黄海、日本海等北方无污染的海域中。因其含有藻聚糖、褐藻酸及钙、碘等营养物质,对维护血管健康、排出体内毒素有积极作用,因此特别适宜患有心脑血管疾病及高血压、糖尿病的人食用。在东邻日本,裙带菜被认为是营养美食,消费量达到惊人程度。而在我国,尚是初为人识。
裙带菜可以炖肉炖鸡,也可切丝做汤,但最简便也最可口的吃法是凉拌。
凉拌裙带菜的做法是:取切成细短条的半鲜品裙带菜200克,用水漂去盐分,然后用清水浸泡3个小时以待胀发。之后,取出,在沸水中焯一回,沥干水分,即撒以精盐、味精、蒜末,浇以麻油(喜欢吃辣的可加点辣油),拌匀即可食用。无论吃粥、下酒,还是过饭,无不为营养丰富、别有风味的美食佳品。
润肺清痰宜食梨
甘美多汁的梨子,素有“百果之宗”的美称。凭借现代的贮藏方法,人们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这种脆嫩爽口的水果。梨子不仅是一种珍贵的鲜果,而且具有一定的食疗作用,历代医学家对它的评价都很高。
梨是原产我国的蔷薇科温带果树,两千五百年前的《诗经》就已记载“山有苞棣”,苞棣就是梨的别名,可见我国栽培梨树之早。梨因其肉脆嫩汁多,味道甘美,所以古人又誉它为“蜜父”、“玉乳”,历代诗人更是以璀灿的诗句,来赞美它的风味。宋代梅尧臣诗曰:“老嫌水熨齿,渴爱蜜过喉。色向瑶盘发,甘应蚁酒投。”曾巩诗曰:“初尝蜜经齿,久嚼泉垂口。”徐铉诗曰:“冷浸肺腑醒偏早,香惹衣襟歇倍迟。”
梨的营养十分丰富,每100克果肉中,含有水分88.1克、碳水化合物10.6克、钙10毫克、磷7毫克、铁0.7毫克,还含有胡萝卜、硫胺素、核黄素、尼克酸、抗坏血酸等多种维生素,性味甘、酸、平,入肺胃两经,具有生津、润燥、清热、化痰功效。明代大药物学家李时珍说它能“治风热、润肺、凉心、清痰、降火、解毒”,“梨之有益,盖不为少”。他还在《本草纲目》一书中,引证了古籍《类编》
中的一个以梨治病的故事,说明梨能治病:说是宋时,有一位书生重病在身,精神萎靡不振,去向名医杨吉老求治。杨对他说,你患的是极热之症,气血消损,病已很重,最多只能活3年了。书生闻此,心中非常不高兴。后来听说茅山有一道士,医术通神,便登门求诊。道士看后,笑着告诉他:“你回家去好了,每天吃一个鲜梨,鲜梨尽时,可将干梨煮熟吃肉喝汤,毛病自然会好起来!”书生依道士所嘱去做,病果然好了。一年后,他遇到杨吉老,杨见他满面红光,气色很好,吃了一惊,说:“你遇到仙人了吧?要不,病怎么能好?”书生如实告诉杨吉老。杨整理一下衣冠,便朝茅山方面叩拜,自惭医学水平尚未到家。此事生动地说出了梨子的食疗功效。讲述到此,李时珍慨叹道:“梨之功岂小补哉!”
我国盛产梨子,因疆土幅员辽阔,梨子的品种尤为丰富多彩。比较有名的有形如鸭蛋、皮薄肉白的天津鸭梨;形如纺锤、脆嫩浓甜的莱阳梨;形如圆柱、酥脆爽口的砀山酥梨;皮薄肉细、香味浓郁的新疆库尔勒香水梨;皮白个大、肉嫩汁多的徽州雪梨,等等,都各具特色,各有风味。
目前,我国大宗梨的产区,主要是河北、山东、辽宁等地,除了供出口、食用外,相当一部分入药制作秋梨膏、雪梨膏、梨膏糖等。可说梨对人民生活,作出了很大的贡献,称它为“百果之宗”,一点也不过分。
名医巧解野味中毒
在源远流长的历史中,我国人民不但创造了独特的烹饪方法,而且总结出一套食疗经验,充分说明“药食同源”。
据记载,1000多年前的南唐时,我国就出现了研究食疗的专家。一次,宰相冯延已头痛不已,不能自控,以致脸色苍白,冷汗直淌,便命家人速去请太医令吴廷绍来诊治。吴到相府内,摸了冯延已的脉搏,又看了他的舌苔,便去厨房问冯的厨师:宰相平时爱吃什么菜?厨师告诉他,宰相最爱吃山鸡、鹧鸪肉;山鸡、鹧鸪是名贵野味,味极鲜美,宰相爱吃,也不足为奇。吴廷绍回到冯延已卧室里,便胸有成竹地开了一剂甘豆汤,叫家人马上煎了给宰相吃下去,不到一个时辰,冯延已出了一身热汗,头痛就立即止住了。有人问吴太医,为何甘豆汤能治好宰相的头痛病?吴廷绍说:山鸡、鹧鸪平时在山上,都爱吃野生的乌头和半夏,这些未经加工的中草药,进入鸟体内,积毒其中。鸟类有自己的防疫功能未得病,而人食其肉就中毒,引起神经性头痛,所以用甘豆汤解其毒,头痛即愈。
食品美容最时尚
许多人爱用化妆品来美容,却不知不少化妆品除了价格昂贵外,有的还含有铅、汞等有害身体的微量元素,这方面新闻媒体已经有所揭露。其实,祖国医药对食品美容,早有精辟的论述与经验积累,这方面是值得我们借鉴的。现介绍几种:
鸟米饭:即是传统的青精饭,系用南烛叶(即鸟饭树叶子)捣汁与糯米一起煮成。唐代大诗人杜甫有“岂无青精饭,令我好颜色”之名句,明代药圣李时珍说它有“固精驻颜”作用,“驻颜”即是“好颜色”,也就是现代所说的美容作用。
枸杞子:除了药用外,民间常用它炖鸡、炖甲鱼,以起滋补作用。其实它有较强的美容功能,《神农本草经》谓其“久服坚筋骨,轻身不老”。《药性本草》评价它“补精气诸不足,易颜色,变白,明目安神,令人长寿”,都从增强人们体质的基础上,说它具有使人变得年轻、美丽的效果。枸杞子可以泡酒,也可泡茶喝。
白萝卜:是最平常的蔬菜,却有较好的美容作用。《食疗本草》说它“利五脏,轻身益气,令人白净肌理”。现代营养学研究证明,白萝卜含有的维生素C比梨子和苹果高6~10倍。而维生素C是抗氧化剂,能抑制黑色素形成,防止脂褐质的沉积,从而减少面部黑斑、酒刺、粉刺的产生,使肌肤白净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