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乃是这普天之下最顶级的九大门派之一,传承千年。由开派祖师混元真人张道陵所创,亦为道家洞天福地。以无为入道,已济世救人为宗旨,以符箓、阵法、丹药、道法闻名于世。巅峰期间,宫、观、殿、宇、等道场三百多座,五千余间房屋,道士上万人。不料三百年前,掌教渡劫失败,掌教首徒失踪门派大乱。便引得,驭兽斋、符傀门、万妖寨、天魔宗四大顶级门派围剿天师道,门派内鬼于剑竹峰后山大开方便之门,关闭了镇山阵法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里应外合,攻陷外殿,直逼藏经阁与先祖碑林。
在此宗门危难时刻,宗门上下爆发出惊人的血性!六大峰主或自爆修为与敌同归于尽,或将对手引入门派禁地,生死两茫茫!门下弟子也未曾后退半步,更有弟子言:“师长如我父,宗门如我家。如今师傅生死不知,宗门即将毁于一旦。我以我血荐天师!“说罢,便纵起剑光,朝那敌人聚集地中央飞去,极为凶残的自爆修为与本命法宝。
那是一个最差的年代,那也是一个火红的年代。就在血与火的历练中天师道涌现出一批天之骄子。以齐眉真人与三真七子为首!在宗门最危难的时刻,他们站了出来,齐眉真人更是一人之力扛起了天师道的大旗,三真七子撑起了宗门的脊梁。在上无师长相助,还要外御强敌的情况下,以铁血手段稳定了整个宗门,重整道观,修复典籍。更于当年九大宗门大比较技夺得第一。
时光荏苒,如今的天师道六峰在三百年的积累下更胜当初,虽比不得当年鼎盛之时,已不会相差甚远,而此时的张伯言却有些头痛。
参合峰当年也是天师道鼎鼎有名的,仅凭一本参合阴阳经而独步六峰。三百年前如若不是出了那个人,带走经书。导致宗门外有强敌,家有内患!参合峰如今凋敝,大猫小猫两三只,师兄弟六人。大师兄名为李御风,生性惫懒,天资极高,嗜酒如命。去年九门大比较技,不允饮酒。竟然被化生寺的小和尚一杖破了丹田伤了经脉重伤昏迷,好笑的是,醒来时伸手就要摸酒葫芦,让人哭笑不得。老三是个木头,名为储愚。生性不爱说话,资质一般,却极为务实。时常会看到他躺在前院的山坡上,默默注视的远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极为忧郁,让人心疼。老四是个碎碎念,大胖子,却又资质上佳,名为朱昆。哪里有吃的哪里便有他的身影,哪里有烟雨峰与剑竹峰的师姐师妹们,哪里也有他。说他贪花好色,他却又浅尝辄止。做事做人都压着别人底线,既不逾越,也不会让你好受。出了参合峰往往是人人喊打,经常鼻亲脸肿的回来,他确是乐此不疲。小五是个遗腹子,出生父母便双亡,意为不详。被村民丢到野外,却被守夜的师兄发现,一时不忍,捡了回来,带了几年,却发现是个修道的好苗子,由于其他五峰都不缺人,便安排到参合峰。他无姓,却有名。一个从出身就挂在身上的铃铛上面只有一个字狱,也不知代表着什么。所以他的大名叫做狱,小名唤做铃铛儿。最小的六师弟,叫做为韦良。年龄不大,手段不小。关系通达六峰,嘴儿也甜。资质一般,却又活得最为滋润,法宝,丹药都是紧着他,别人领不到的东西,唤一声他必定无事。
张伯言躺在院前山坡的树荫下,叼着狗尾巴草根打趣的对着小师弟说道:“你二师兄我这次也算是折了,被那个女人拉了当做挡箭牌,得罪了凌云翰是小,输了宗门小较,拖累了参合峰那我可就是参合峰的罪人啊!你看怎么办?”
韦良张口说道:“师兄这次受伤有些性情大变啊,你想来都是只顾修行,哪里会顾得上这些?”说罢对着张伯言眨了眨眼,略带不解。
“师弟你有所不知,师兄有个隐藏在心底了很久的大愿,重新振兴参合峰,可是如今伤重经脉,无可奈何啊!”张伯言故作叹息。
韦良上下打量了一番,打趣的说道:“真当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师兄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张伯言悻悻然,故作镇定的说道:“听说你与剑竹峰的阑珊小师妹相交甚密?”“恩,却有此事”“阑珊师妹可是玉竹真人的掌上明珠,那剑竹峰的九转竹心对于二师兄我来说修补经脉极为重要,小师弟怎能忍心,再者说对小师弟来说岂不是探囊取物?”
韦良此刻心中如万千***奔腾而过,这二师兄怎回变得与大师兄一样,上次,对,就是那次!无比的悲愤!大师兄苦求我帮他去烟雨峰弄点“醉生梦死”和“女儿红”以解酒虫,和二师兄一样的说辞,当他取来时找大师兄人却没找到,第二天,烟雨峰便有人发现窖藏千年的酒少了多半。醉生梦死、女儿红、珍露酒、几乎被一扫而空。而他便成了替罪羔羊,若不是平时对那些师姐、师妹胭脂香料的孝敬加上讨好,恐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要发作的时候,师兄已然重伤,一口闷气憋到现在。
韦良心中暗忖:“二师兄重伤,需要灵药调养本来无可厚非,却不能让我来做枉做小人,这回任你花言巧语,不出点血,那就让二师兄你尝尝我韦扒皮的厉害”,韦良故作思索了一番,张口道:“师兄说的哪里话,能用到小弟便是小弟的福分,见外的话就莫要再说,那九转竹心得来不易,想必师兄你也是知道的。师兄可有什么神兵,灵丹让我去换?”
张伯言心中苦笑,说道:“师兄我若是有那天材地宝,还要找小师弟你作甚?”“我也是知道小师弟你也不容易,实在不行也就算了。下月宗门半年一次的小较就要开始了,除了老四,你们这几个半吊子都未筑基,老四又是个玩世不恭的性子,难咯,难咯。”言罢站起身来欲走。
“师兄请留步”“哦?师弟还有事?”“师兄你忘记一个人了罢”“我此次受伤,记忆有损。你说的何人?”“阑珊师妹的闺蜜,向晴葵可是对你情意绵绵,你去寻她,必然可成。说罢略带猥琐的看了看天空。
张伯言回忆了一番,突然想起他少年时在官道上遇见的小女孩,父母家仆在路上被匪徒劫杀,躲在父母尸体下面的她,面容呆滞,无神绝望。他动了恻隐之心,带回天师道。随后忘得一干二净。再一次相见的时候已然长成可大姑娘,曾向他示爱,希望结为道侣,当时的张伯言一心修行,直接强势的拒绝,伤透了她的心。
张伯言此时的心情有些愧疚,以前的破烂事是以前的张伯言犯下,与我何关?我又是何苦来哉?我若是有许多功德值就好了。何必为区区伤势而烦恼,可是这功德值也太得来不易,例如降妖伏魔,行济天下。才会有大功德。门贡堂的任务一个才十个功德,幸好还有门贡可以安慰。
张伯言盘坐在床上,看着太极精要上的各种法决。提气行走周天,再回归紫府。经脉还隐隐有些胀痛。根据太极精要上所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是赌一把自废修为,重新筑基。还是去寻那九转竹心,也不一定能全部恢复的希望。张伯言慢慢放下手中书,捏紧了拳头,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