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内,参合峰中,在房间苦挨着的张伯言心中后悔万分,万万没有想到散功会是如此的痛苦,痛到他竟然一度昏死过去。在这剧烈的痛苦中,他一直想着该怎么回去,来分散注意力。若是想要回去,必定要依赖系统,系统在他没来这个世界是并没有的,而使用这个系统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就是功德点。他要不断修炼,不断努力,找到回家的路。
张伯言此刻哆哆嗦嗦的脱下汗湿的道袍,盘坐在床上调息。按照太极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精要图解运行周天,便感觉到了阴阳二气在丹田孕育。一种从未感受到的气息在他体内运转,越来越快,带动着他的修为蹭蹭蹭的往上涨,从练气一层涨到了练气大圆满,连筑基也只是时日的问题。
张伯言调息完毕,洗了把澡,又更换了道袍朝着后山风波亭走去,小师弟经常在此修身,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景色,山景郁郁葱葱,沁透心脾的山风轻轻拂来给人舒适安逸之感,比前世充斥着雾霾的城市不知道强多少,深呼吸了一口,顿时心情大好。
“duang”的一下,张伯言突兀的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哭笑不得。原来是大师兄李御风,横躺在参合峰通往宗派后山的的青石板路上,枕着剑,怀抱着酒葫芦。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刚想开口叫醒师兄,“叮咚”宿主触发系统任务,请点击是否接受?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宿主成功触发酒剑仙传承系统,请将手指指向被传承人李御风眉心,系统将会自主更新,将传承烙印在他神识中,完成后,宿主可得5000点,,首次获得1000,其余根据酒剑仙传人领悟情况直至大成而分批获取。
“我的头好……痛……啊!”“咦,老……二你怎么在……这里,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啊!不管了,陪师兄我喝一杯?”“不行不行,感觉浑身怪怪的,一定是没睡好!”修为尽失的李御风准备晃晃悠悠的回去,刚转身两步好似察觉了什么,忽然驻足。突然带着轻笑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若有所思的轻笑了一声,而后又转身歪歪倒倒的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葫芦吼到:“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
张伯言愣愣的站在青石板上,突然感觉师兄接受完传承有点怪怪的,也不知是不是接受了酒剑仙传承的缘故,看着李御风晃晃悠悠的身影心里还是十分的激动,虽然最后那一眼让他有些瘆得慌,不过没想到系统还能意外出发任务,可惜就给了1000点功德点,不过也算拣着了,什么都没做都有功德点入袋,真希望大师兄能够与酒剑仙传承完美融合,只要3500点我就能够兑换“那个”东西了,想了想有点小兴奋,哼着小调朝着风波亭走去。
“小师弟,我上次拜托你的事,已经不用了,我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次来和你道声谢。”言罢张伯言忽然愣了一下,师弟旁边静静伫立着一个仙子似的人物,气质极为清秀婉约,一头乌黑长发垂腰,娥眉轻蹙,秋瞳剪水、琼瑶玉鼻、檀口微微张开,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深深的看着张伯言,那眼神里充满了幽怨和诉不尽的离殇。
张伯言此时颇为尴尬,看了眼韦良小师弟,只看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根本不敢看他一眼。任凭张伯言扯他道袖和使眼色都八风不动,恍如入定的高人。
“咳咳……”向晴葵无意撇了韦良一眼,韦良浑身打了个哆嗦,张口道:“师兄有什么事和晴葵师姐慢慢聊,师傅前些日子命我去句茅峰取些佛手与鬼切草炼药,我一时忙过头,此刻想起怕是耽误不得,我就先行一步了。”说完也不给张伯言说话的机会,一个纵地金光,直接消失于两人面前。
“韦良这小子,修行不怎么到位,这遁法却已经至臻大成,想来也是晴葵师妹平日里对这小子,指点颇多。”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深知女人特性的张伯言,不该说的深缄其口。
“师兄这些日子你还好吗,”檀口轻启,恍若从幽谷中传来一阵空灵的声音,让张伯言顿时有些失神。
“还行吧,再见到你有些让我有些难以开口。”张伯言心里有些难受他对于女人一向是报之以深情的,无论对于前世的苏琪,还是这世中曾被拒绝的向晴葵。
向晴葵迟疑一会,试探道:“听韦师弟说你经脉受损,需九转竹心,为何这次前来又说不用?难道我在你心中,真的一点位置也没有吗?还是你已经有了心上人?”张伯言坦然道:“经脉大体已经恢复好了,所以就不需劳烦师妹你替我求药,”“师妹,你是知道我的,一心修行,想重振参合峰,那有什么时间去烦那些儿女情长有碍修行的事情,况且……”张伯言洋洋洒洒自嗨的舒服,看见向晴葵笑靥如花的脸色却越来越差,由白转青,说话声音也自觉越来越低沉起来,直到含糊不清,几近于无。
“张伯言!,你什么意思?!明嘲暗讽说我阻碍你修行是吗?还是我红颜祸水?还是说我好心替你送药,到头来被你这样说我,这一切都是怪我咯?!”向晴葵颤抖不已的指着张伯言,泪水控制不住的留下。这几年的委屈,在今日终于压抑不住,汹涌的爆发了出来。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父亲收到朝廷一纸调令,哀叹了一声,奸佞当道,蒙蔽圣贤。从京城的繁华柳巷,调到西北苦寒之地。父亲没有多说什么,他一生忧国思民,两袖清风。时常拿着俸禄去接济其他穷苦百姓,赴任的途中也只是带了一家人和两个老仆。
没想到,半路便有奸臣派来的杀手灭口,就在几个呼吸之间,亲人全部没了声息,她被母亲临死前死死地按在了马车下面,用自己还未失去余温的尸体挡住了敌人的视线。杀手们走了,只留下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在群鸦之间死死地抱着父母的尸体,张伯言此时路过,帮着小女孩埋葬了父母,立了墓碑。将小女孩带到客栈,问明白了事发过程,晚上便找到那帮丧心病狂的杀手,一一屠戮殆尽。或许在张伯言眼中是举手之劳,但从此小女孩的心中,便印上了一个人身影,挥散不去。
傍晚的夕阳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嘴角略微上扬的张伯言轻轻地从后面拥住了向晴葵,正欲说些什么的向晴葵寂静无声。一阵暖风拂来,吹得人懒洋洋的,她望着他,迷离的眼神透露出她有多么渴望此时便是永远,如果这就是地狱的话,那么就让我自此沉沦,如果这是极乐,那么就永远不要停止,不知道身处何地的向晴葵的思绪渐渐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