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藏界媒体所为
近些年来,随着收藏热在社会各个阶层蔓延,我们总能看到一些媒体对文物艺术品领域的诸多报道和相关评论。同时也看到一些媒体记者的“深度”调查。但只有少数媒体的相关报道和评论是积极务实的,多数则是缺乏专业和客观的认识,间接为错误收藏推波助澜。当然现实收藏之外的报道中无知的报道也频频出现在我们的视野。比如,辽宁某市政府采购网媒体发布信息,该市财政局办公室将采购七部iPod Touch 4,用作U盘之用的报道。大家都明白:一部iPod4少则5000元,多则7000-8000元,一个存储U盘远比iPod4方便的价格才不到300元。采购网媒体就说领导外出需要iPod4即可,何必拿U盘存储说事呢?可见一些媒体的无知的有多搞笑。还有许多的媒体报道一些牵扯公职人员涉及的社会恶性事件,总拿“临时工”替某些机构开脱罪责。媒体的素质和良知荡然无存。如果媒体人缺失必要的判断力,丢弃必要的神圣职责,一味的屈服与于权力、给钱就传声传文或者参与其中分享利益。这还是媒体吗?让人悲哀的是,如今这样的媒体比比皆是。
在收藏领域,一些很明显错误的鉴定结果和错误的收藏行为,却总被当做正面来宣传报道,一些媒体和从业者甚至就是赝品收藏利益集团的参与者。为了利益,不惜堂而皇之的颠倒黑白。比如,被曝光的河北冀宝斋博物馆所藏“炎帝时期的青花瓷”、“皇帝时期的五彩瓷器”、“三英战吕布瓷器”等等无知无畏的国宝,早已被一些媒体和地方政府捧神台好多年。要知道,中国最早原始瓷器诞生是夏末商初时期,中国高温釉下单色彩绘诞生是东吴时期,中国五彩瓷器诞生于明代时期。还有2012被停播的浙江卫视《鉴宝》电视栏目,也是一档彻彻底底的伪专家和伪藏家联合策划包装的最烂节目。播出的数期节目中,被伪专家鉴定为真品的文物,均为仿造级别最低的地摊货。他们为了赚取海选报名费、检测费和广告收益,严重丧失媒体尊严。其中黑幕经《东方联合早报》揭露,引起社会一片哗然。还有广东的最大某山寨博物馆、温州某山寨博物馆的主人,均被央视《国宝档案》隆重正面宣传过。最近被社会纷纷谴责的“河北冀宝斋”早先也被河北一些电视栏目和平面媒体大力正面报道和宣传。纵观这些年来,一些中央媒体和地方媒体推出的艺术品栏目中,严重错误的文物艺术品鉴定和价格鼓吹已经让人们视空见惯;一些网络和平面媒体偏信伪专家和伪藏家的鼓动,进行错误报道和专访;一些不明真相的媒体对赝品文物艺术品机构进行大肆炒作配合;一些缺乏专业精神的媒体和“文化抢手”对文物诈骗团伙深信不疑。频频暴露出来媒体的自身问题,不得不让人深思。
媒体涉及任何领域的报道和评论,这本身是社会和法律赋予他们的职责,也是媒体的责任和义务。因为,任何媒体担负着对所有社会阶层发生状况的实际报道和公正揭露,而不是成为社会利益方的“喉舌”。如果进行违背事实和真理选择性的呈现,那将是媒体的悲哀。我们不能因为媒体自身对所涉事件的不专业,而被利益相关方无辜利用和收买就熟视无睹。这是违背媒体神圣职责精神的。
媒体的精神和定义
那么什么是媒体精神?我们先做一下基本定义:1、媒体精神的第一使命是说实话和反映事实;2、媒体的本质是查证核实,以防偏差和错误;3、媒体精神的第一尽忠对象是服务于人民大众,而不是小众利益阶层;4、媒体精神的责任是保持独立的监察权利和监督权利;5、媒体精神是具有完整性,从不同的立场和观点出发,并通过综合的深度分析给出恰当而客观的评论和批评;6、媒体精神的传播意义是让重大事件迅速无阻隔的呈现在人们的面前,让更多的人有基本的判断和分析;7、媒体精神是媒体工作者必须和所报道的对象保持独立空间距离,保持独立视角;8、媒体精神是媒体工作者必须以良心为基本从业底线,良心的基础是真理,真理的基础是事实真相。
既然事实真相是媒体最重要的使命,那么务必要求媒体必须具备对事件认识和评判的专业精神。如果媒体从业者自己对所涉及的领域缺乏专业研究,但又不去全面而广泛的参考真正专业人士的意见和建议,只是听信一面之词或者丧失作为媒体从业者的媒体精神,不管媒体或从业者愿不愿意,都将沦为别人利用的工具,成为事态恶性发展的推手和催化剂。认识不到这种严重性,媒体将变成“毒体”,媒体从业者将变成利益阶层和恶势力的帮凶。我们再看看最近几年文物收藏领域,一些媒体和从业者是怎样成为文物鉴定伪专家、伪藏家、黑拍公司等“毒瘤”利益群体“咽喉”的。
遭遇无知和伪报道
2011年,在北京中嘉国际拍卖有限公司举办的“古代玉器专场拍卖会”上,一套“汉代青黄玉龙凤纹化妆台(含坐凳)”以1.8亿元起拍,最终以2.2亿元成交。于是,引来一片质疑。广东某报竟然率先扛起为此件赝品和伪专家辩白的大旗,错误的舆论导向让人匪夷所思。业内行家指出:此“青黄玉化妆台”无论形制(清代风格)和玉料材质,还是做工和明显的做旧痕迹来看,都是一眼假的赝品,并非“汉代青黄玉龙凤纹化妆台(含坐凳)”。“汉代玉凳”究竟是真是假?面对质疑,北京中嘉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黄某某如此表态:“鉴定界很混乱,没有舵手古玩的真假,没人能说了算,每个人都有权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们只能保持沉默。没有必要跟他们争,因为争来争去也没有说理的地方”。他表示:“的确应该对拍卖品进行鉴定,但我们不知道去哪儿做,没有一个国家承认的鉴定机构。”据他介绍,中嘉拍卖公司有故宫博物院的专家在内的四位老专家做顾问。可惜这几位顾问的专业水平在行内普遍受到非议。
事后,国内最大官网新华网某记者对中嘉聘请的故宫顾问专家之一周南泉先生进行专访,南泉先生说:“那是2010年10月底,他们让我过去看。一看很震动,首先是很大件,不多见。我仔细看了一下,上面有个椭圆形的东西,正面雕龙画凤,外面是竖屏。椭圆形的东西,我认为是玉镜。配套了一张四四方方的椅子。其实,凳子汉代也有的。我认为,古代梳妆台很少,这对古代家具史、艺术史的研究是很好的史料。”“鉴定完后,公司要我写一个鉴定证。我一般不写鉴定证,但这次我写了,主要基于两个考虑:一是因为上了级别的文物拍品是要上报文物局的,我写上有重要的研究和收藏价值。”最后当记者问及您一生从事玉器的研究和鉴定,出现过失误吗?南泉先生说:“我过去经手的玉器几十万件,没有出现过误差。”对于这些回答,人们不禁要问问专家?任何文物的鉴定首先考虑的是形制,汉代有仿制清代形制的吗?也不能因为玉器的化妆台少有就认为是汉代的吧,明明清代风格的样式,怎么给鉴定成汉代制式呢?这是起码的知识结构错误。再者,作为一个文物鉴定家,“经手的玉器几十万件,没有出现过误差”。这简直是500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要知道古玩行里非常资深的行家,真金白银的买卖文物艺术品,也都时不时的打眼失手,何况他们长期摸爬滚打在一二线,并非和这些专家一样闭门造车。上述报道,不见相反意见,更不见评论,媒体的态度在那里?媒体的素质在那里?
之后,中国收藏家协会玉器委员会主任姚某、2011年“中国文物保护金奖获得者(伪奖项)”、上海赝品收藏家张某某等几位收藏家告诉后来报道的记者:“他们认为之前周南泉老师的判断没有错,这件梳妆台及玉凳确系出自汉代”。这些不负责任的媒体和记者,在没有广泛访问行业里真正懂得玉器鉴定的资深研究专家和行家,就草率的给予正面报道,甚至替他们喊冤,看似好像是正常的报道,实则是替这些伪专家、伪藏家和黑拍公司们“开脱罪责”。
其实,翻翻这家拍卖公司以往被质疑的假拍事件,就知道前面所述全是托词。比如:2008年12月25日,刘先生以25万余元的价格从中嘉公司拍得7件瓷器和1件玉器,拍品附有故宫专家提供的鉴定书:“明嘉靖红绿彩人物梅瓶”和“明宣德青花凤纹竹节壶”为明代器物,“清光绪粉彩十八罗汉缸”为清代晚期器物,而后刘先生通过鉴定发现拍品全部为现代或当代仿品。刘先生起诉索赔。法院判决合同撤销,刘先生退还拍品,中嘉公司退还货款并赔偿鉴定费损失24000元。
还有2010年秋拍,笔者到北京昆仑饭店办事,刚好碰上北京中嘉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拍卖预展,顺便进去观看,上拍展览的29件元代青花瓷器竟然全部为景德镇樊家井低级赝品地摊货,其他项目更不用说了。有些连做旧的氢氟酸泥都没有檫洗干净。明目张胆的公开拍卖低仿赝品,并有国家级权威文物专家“保驾护航”和“把关”,这确实让人惊诧不小。开幕式的时候,媒体自然邀请了不少,就为那信封里“施舍”的区区500元人民车马费(低廉的收买费),很多媒体就照抄了这类黑拍公司事先拟好的宣传稿件,呈现在媒体上去忽悠无知的民众上当受骗。
缺乏专业总被利用
一些抱团的伪藏家们,多都打着保护中华文物的大旗,却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这些口口声声高喊着保护文物为己任的赝品收藏家们,被幕后利益“文化黑帮”伪专家们操控着,他们花天酒地的费用不但让众多被忽悠的人甘愿“供养”着(鉴定费、证书费、参会费、出版人图费、签名图书费等),向前冲杀战场也是这些众多被忽悠的人甘愿冒死(结伙轮番骂人、打击报复、壮大队伍)。面对这些具有政治头脑非常精明的“文化黑帮”伪收藏核心层,他们直接的口号是:跟着他们的路线,收藏一定变现。要变现首先要把收藏的赝品变成“真品”,怎么变成“真品”?拉国家级权威专家下水为他们证明就是真品(开证书捞钱),然后扩大声势,瞄准一些无知的企业家,经过这些国家权威“专家”洗脑和把关,大量被鉴定为“真品”文物(都是团伙成员的赝品)就这样被整体打包收购。广东、浙江、上海、河北、山东、北京、内蒙等多名实力企业家被他们联合成功“攻陷”,山寨博物馆和著名“收藏家”就是这样迅速在这几年内诞生的。为什么这些收藏赝品的团体能越聚越多,越靠越紧,始终团结在组织领导者和伪专家的核心周围而长期不散呢?那就是共同的利益分享,实实在在的借用了“打土豪,分田地”战略。从这些伪藏家组成的利益共同体,对无知企业的联合“洗脑式”成功忽悠,被忽悠的资金总量实在太大了,可悲的是这些被洗脑的企业家还一直被闷在鼓里,做着春秋大梦呢。媒体的全面性和公正性何在呢?媒体的深度调查在那里呢?媒体们能真正明白真相内幕吗?只怕没等接触到核心边缘,就被银子砸爬下了(哪个媒体敢去深度调查?)。
我们再看看最近央视曝光的国家级专家雷某某等人以前涉及的鉴假事件。2009年“银川民间藏宝鉴赏会”上,一件垃圾地摊赝品“元青花龙纹八宝海涛纹垒式瓶”被凭为本届鉴赏会特等奖的闹剧。
2009年09月17日 银川新闻网报道:在近日举行的宁夏第二届民间藏宝鉴赏会上,一位银川古玩藏家手中的完整瓷瓶,被北京文物鉴定专家鉴定为“元代青花瓷瓶”,并出具了鉴定证书据了解,“元青花”极其罕见,且价值极高,这次银川古玩收藏者所收藏的“元青花”,在西北亦属首例国家级文物鉴定专家北京文物局文物鉴定副研究员呼万铭亲自对“元青花”进行了鉴定“元代青花,受蒙古族物器的影响,器型硕大,威武雄壮,图案多有让人恐惧之感,以带有恐怖、有攻击性的动物花纹为主,且有发黑的凝重之感。元代青花瓷因多供民间使用,因此损毁过多,遗世很少”此次宁夏第二届民间藏宝鉴赏会请来了三位国内知名的鉴宝专家,除了呼万铭外,还有国家级文物鉴定专家、原国家文物局副局长雷从云、故宫博物院专家张广文。目前,银川藏家送检物品已经超过1000件。鉴赏会还将对珍贵收藏品进行评奖,设特等奖一个、一等奖一个、二等奖两个、三等奖三个,优秀奖八个。此件“元青花龙纹八宝海涛纹垒式瓶”被凭为本届鉴赏会特等奖。
被国家级文物鉴定专家、原国家文物局副局长雷从云等文物专家鉴定为国宝龙纹八宝海涛纹垒式元青花瓶(盖罐)是多么低级的一件垃圾赝品,无论器形、青花发色,构图绘画等都与真品元青花相差甚远,单就这样明显的现代化工料,景德镇作坊和地摊上随处可见,如果这些专家们稍微花点功夫去一趟景德镇仿品市场,或者到北京潘家园仿品区转一圈,都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不但给国家机构造成名言损失,也愚弄了宁夏人民。媒体不专业的盲目报道,加上权威专家的因素,景德镇地摊货低仿作坊老板在笑,行业里明白真假的藏家和行家在笑,就连景德镇废土堆里刨瓷片的大爷大妈都会笑掉最后几颗老牙。专家不能什么都敢鉴定,不懂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权威的光环笼罩,被利益迷失而不懂装懂,毁了自己,害了别人,确实得不偿失。
雅昌艺术网的担当
一些无知的媒体和从业者,参与吹捧和配合正名的一些利益群体赝品事件还有许许多多,这些“赝品文物大案要案”的恶性膨胀和蔓延,所涉及的媒体和相关人员难辞其咎。与之相反的一些媒体让我们看到应有的担当。2012年3月15日,雅昌艺术网联合正派文物研究专家、资信良好的拍企和民间务实派收藏研究者以及广大网民们共同评选出本年度“十大艺术品造假事件”榜单。上榜事件都曾对社会产生极其恶劣影响,涉及的国家级文物专家之多和鉴定水平之烂,牵扯曾经正面报道媒体之多都是前所未有的。
十大造假事件入选理由如下:
1,假国宝献汶川上演最荒诞的公益闹剧
2009年5月汶川地震一周年之际,数十位中国民间藏家将号称总值数亿人民币的66件文物捐献给汶川县政府。不久质疑声随之而来。有网友在雅昌艺术论坛上贴出赠品图片后,跟帖者斥之为闹剧,包括“鬼谷子下山元青花罐和直径超过1米的”明宣德青花釉里红大盘在内的多件“国宝”收藏界普遍指认为是假得离谱的赝品,此事经《南方周末》、上海电台等追踪报道后,在藏界引起轩然大波,“国宝帮”作为最偏执的收藏群体正式被大家关注(其中涉及国家权威文物专家有:原国家文物局局长、原故宫博物院院长吕济民,故宫博物院研究员李辉柄,国家鉴定委员会原主任孙学海,国家级文物鉴定专家、原国家文物局副局长雷从云,中国国家博物院单国强等,地方和民间社团专家有:浙江省文物局的专家朱伯谦,河南省文物局的专家赵青云,湖南省博物馆馆长熊传薪,上海社会科学院研究员许明,收藏家协会检测实验室主任朱震等人)。
2,“汉代玉凳”玩穿越 原是邳州作坊制造
2011年1月9日,“汉代青黄玉龙凤纹化妆台(含坐凳)”这两件拍品起价为1.8亿元,最终在中嘉拍卖以2.2亿元成交。该价格使其成为去年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的最贵玉器。随后不少网民纷纷称是赝品,拍卖方涉嫌拍假,而故宫研究院周南泉却坚持认为这件汉玉凳是珍贵文物,据知情者披露:“汉代玉凳”不过是在邳州当地制造加工的“赝品”,成本价50多万(涉及专家主要为周南泉先生,周南泉为故宫博物院研究员,业内最著名的玉器鉴定专家之一,拥有中国收藏家协会鉴定委员会常委、中国宝玉石协会常务理事、东方收藏家协会珠宝玉器鉴定组组长、中央电视台《艺术品投资》栏目玉器类首席专家等众多头衔)。
3,一件“金缕玉衣”引发的诈骗案
2011年9月,商人谢根荣找来一堆玉片,请北京中博雅文物鉴定中心鉴定委员会主任牛福忠串成了“金缕玉衣”。牛福忠又请来中国收藏家协会前秘书长王文祥等共5位专家在装着“金缕玉衣”的玻璃柜子外“走了一趟看了看”,便为这件“文物”估价24亿元人民币。谢根荣用这一纸估价说明,骗银行放出7亿贷款,最直接导致银行损失5.4个亿元(涉及文物鉴定专家有中国历史博物馆研究员、原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原南开大学历史系兼职教授、原北京大学考古系研究生导师、原中国收藏家协会会长史树青,曾任故宫博物院副院长、中国博物馆学会副理事长、北京大学考古系玉器硕士研究生导师杨伯达,中国宝玉石协会原副会长、北京大学宝石鉴定中心主任富旭,中国宝玉石协会原秘书长李劲松,世界收藏家协会副主席兼中国总会会长、世界文物艺术品鉴定评估委员会主任王文祥等五位专家)。
4,古今通宝成为最坑爹拍卖公司
估价几百万的藏品两年都卖不出,还被收取了不菲的托管费——从07年至今,不间断的有藏家起诉广州古今通宝公司皆因这家公司采取“创新模式”。先是鉴定专家对藏家送拍藏品进行高估价,然后征收名目繁多的服务费。在交纳费用的几个月后,不举办任何拍卖活动且以起拍价太高为由要求送拍人降低价格。这种创新始终未获大众认可,而古今通宝也被指为最坑爹的拍卖公司(本人曾经卧底此公司系统,亲眼所见此公司拉拢和收买国家和地方文物专家众多,起码在100名以上)。
5,1.4亿宋徽宗书法——堪比地摊货的天价拍品
一件被称为宋徽宗赵佶瘦金体《千字文》的书法作品1月2日在深圳拍出了1.4亿元的高价,在此前的报道中,这一作品被称是宋徽宗赐给北宋权宦童贯的。然而,上海博物馆书画部主任单国霖昨天对早报记者表示,目前存世的宋徽宗瘦金体《千字文》确实是赵佶赐予童贯的书法作品,但只有一件,而且收藏于上海博物馆,他从未听说过有两件,在深圳拍出的这件作品应当是赝品或临摹品。
6,“达芬奇”卖家具:既像玩笑又像嘲笑
2011年7月,央视《每周质量报告》播出《达芬奇“密码”》揭露达芬奇家居在家具质量和产地上均存在欺诈消费者行为,其售卖的所谓意大利卡布丽缇家具实为国内作坊货。达芬奇随后发表声明遭到媒体“虚假新闻”诬陷,拒绝接受工商部门处罚。2012年,一度声称“不服工商部门处罚”的达芬奇家居股份有限公司,已按期缴纳了133.42万元的罚款。
7,800元鉴定费牵出最山寨文博机构
中国收藏家协会学术研究部杭州科学检测实验室里,在收取每件800元“检测费”以后,6件从文物市场上以不到500元单价淘来的仿制品,5件被中华疑似文物保护委员会副秘书长余绍尹鉴定为真。据知情人士透露,中华疑似文物保护委员是一个由伪专家们组成的草台班子,以浙江电视台某“鉴宝”栏目为大本营组团忽悠,这里面有“理论不能联系实际”的老学究,有“实际没有理论基础”的古玩市场老江湖,更多的则是只要肯出钱,就给开证书的“好好先生”。
8,徐悲鸿《人体蒋碧薇》遭联名打假
北京九歌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在2011年春拍中,以728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成功拍出了名为《人体蒋碧薇女士》的“徐悲鸿油画”。该油画的拍卖信息被发布于多家网站,同时配发的还有“徐悲鸿长子徐伯阳”所出示的“背书”和“徐伯阳与这幅画的合影”,以证明该画为“徐悲鸿真迹”。随后,中央美院1982级10名学生联名称,2010年6月拍出7280万元的徐悲鸿油画《人体蒋碧薇女士》实为同学们1983年的习作。
9,署名美院教授画册被指伪书,涉事画家强烈谴责。
2012年2月1日,一本署名为广州美术学院杨之光、陈金章、梁世雄、叶绿野、刘济荣、陈章绩等多位教授集体编著的书——《岭南画派技法范本》(2011年3月由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被画家杨之光本人揭发系伪书。其中书中刊登的所谓“范本”,有些竟是假画,不过将假画塞进这看似权威的画册中,说不定哪天就“以假乱真”、“以黑洗白”了。“我自己的画,现在我可以鉴别真假,但如果我死了呢?谁会是大家公认的杨之光作品鉴别权威?”
10,保真工程发起人被骗千万,李成举状告宝翠堂画廊。
保真工程发起人、北京成举国际艺术品经纪有限公司法人李成举从2009年9月起,相继在长期合作伙伴琉璃厂宝翠堂画廊以批发价购买了540万元的当代名人字画,其中包括沈鹏、欧阳中石、娄师白、白雪石、黄永玉的作品。2009年12月3日,经公司员工及消费者通过有关权威部门对作品的鉴定后确认该批作品为赝品,直接经济损失达一千万之多,受害者达一百多人。
不作为遇到更无知
随着社会质疑和网民谴责声音的升级,2012年4月至5月,全国人大常委会执法检查组开展了文物保护法执法检查,这是1982年11月文物保护法颁布实施以来,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在全国范围内组织开展的第一次执法检查,目的是督促、支持各级政府和有关国家机关依法履行职责,改进工作,加强管理,推动我国文物保护事业全面发展。随后新华社发了:“汉代玉凳”“金缕玉衣”等社会影响极坏的社会评论。随后,新华社发文,对上述恶劣事件给予关注和批评。新华社2012年6月26日电(记者徐硙、白瀛)有的拍卖企业知假拍假、自拍自买、哄抬价格;有些文物鉴定人员违背职业道德,进行虚假鉴定,发生了“汉代玉凳”、“金缕玉衣”等社会影响极坏的事件;有的电视鉴宝类节目片面渲染文物的市场价格……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路甬祥在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七次会议上痛批上述文物流通领域乱象,呼唤加强行业监管。
文物艺术品收藏是一项高雅的文化艺术行为,文物艺术品鉴定是高雅的文化艺术行为的航标和坐标。那些打着文物艺术品收藏、鉴定旗号的伪藏家和伪专家们,干着见不得人的利益勾当,实则是文化黑帮和文化传销团伙。此害不除,文博界和收藏界将永无宁日,赝品制造将越来越泛滥。
尽管有国家权威机构和权威媒体正面进行了批评通报,但很多曾经参与上述赝品文物事件炒作和呐喊的众多媒体闷不做声了,甚至选择沉默。让人更费解的是还有一些媒体还在为这些伪专家和伪收藏家们“垂死翻案”,让我感到更加诧异的有些文物领域揭黑“深喉”,还在为一些伪专家和伪藏家们采访发声,试图要给广大民众传递什么新的认识?
尾声
笔者认为,文物鉴定专家的理论水平固然重要,他们曾经奋斗几十年为我国文物保护和研究值得肯定,但后来一而再,再而三的参与到赝品文物正名和鉴假的事件中晚节不保,这样的文物专家不采访、不为他们发声也罢,因为这些人的发声将为那些准备翻案的群体以获取某种“权威”的支持而用来继续欺骗民众。既然标榜是“深喉”,就应该有专业素质,自己不懂鉴定,起码要知道国内外谁是真正务实的鉴定群体?谁是真正的专项鉴定高手?作为“深喉”,不去深度采访和调查,判定标准在那里?“深喉”岂不是有名无实的“浅喉”了?
也建议媒体在今后关注文物艺术品领域的同时,也对自己报道和撰写的所涉事件多一些深度调查,听听真正务实派圈子里的声音,文物艺术品的真假,并不是谁的支持率高就听谁的,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文物艺术品鉴定讲究术有专攻,讲究真正的实战经验和理论结合。有价值的文物艺术品毕竟很少,它们不是大白菜,随处可见,也并非有点理论知识和几本著作就可以谁胡乱鉴定。媒体和从业者如果认识不到这点,必将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