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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古陶罐的魅力(24)

我认识的一位朋友,他的身体体质比较差,人又非常爱暴躁,所以圈子里懂点医学的人都说他的性格不利于养生。后来看着很多人搞收藏,有些还发了笔小财,他自己也就抱着玩玩的心理搞起收藏来。过了一两年,和许多有心得的收藏家一样,他的心理受到了触动,心态变好了,身体也比以前健康了。他向我解释说,他收藏古玩,开始也是想赚点儿。但是当自己端详把玩手中的古玩的时候,他才发现古玩表面的包浆有一种庄重沉稳的美。欣赏这种美,让他的心里更感觉收藏是一种美育享受,也是一种心灵净化。他还戏说,每当在夕阳之下,沏上一壶好茶,陶醉在古玩的那份莹润温馨中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很真实,也很满足。

黄杨木雕螭耳海棠式盒清中期一般人看包浆看出了不卫生,投资者看包浆看出了价值,而收藏者看包浆则看出了美,看出了斑驳破碎老旧之后的文化和精神内涵。

正因为包浆的美,所以历来就有人将经常把玩的东西做旧,以迎合自己对古旧的向往心理,这甚至一度成为某些类玩品的审美取向。比如印章雕刻,清末民初的很多篆刻大师在珍贵的石材上雕刻完毕后,一定要将平整光润的印章磕碰出许多坑来,这才算是治印成功。据说某位篆刻家每每在自己雕刻完一批作品后,就让他家的小孩子装在一个坛子里来回摇着玩,最后出来的当然是一堆满目沧桑的“老东西”。

保养杂项

防潮防干防腐蚀

猛地说起杂项的保养,笔者感觉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因为杂项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而大类之中又包含着这么许多的小类,各类之间甚至还有交叉,说来说去,反倒说不清楚了。考虑到材质是最基础的,我们干脆就简而化之,从材质谈起,逐类做一个小介绍。竹木牙角是杂项中的首项,我们就从竹木牙角的保养谈起。

竹雕的保养

在杂项中,竹木牙角是大项,而竹雕又是其首项,所以我们就先从竹雕开始谈起。竹雕的保养技巧可归纳为三个方面:保存条件好,清洗要小心,适当涂油。

[保养技巧一]保存条件要完备

说起保养,首先得有保存条件,要么就谈不上保养。通常情况下,玩收藏的家庭都有多宝格,这是最基本的收藏硬件。但只有多宝格是不够的,那只是用来摆放展示的,不能够很好地保存藏品。考虑到竹雕对湿度的要求比较苛刻,如果条件不错,竹雕又多小件,可以置备一个大的玻璃罩,将竹雕作品密封在内,这样既确保了恒湿,又不妨碍观赏。此外,也可放在木质格子柜中保管。专用保管柜温度控制在20~c~35℃,相对湿度控制在35%一40%,离地1米处左右。如气温过高、空气过燥,可在室内放一杯水,或放儿本书于柜内。要经常把玩和检查,保证及时发现污损。

棕黄色、几乎无裂的竹雕局部,显示出其保养得法。[保养技巧二]清洗有技巧竹雕作品刚从地摊上买回来,如果上面很脏需要清理一下,一定不要用各种锋利坚硬的刀具修刮竹雕上的附着物,以免损坏雕件的原貌和品相。当然,要是在其表面涂抹油漆和化学色料,就破坏了原有的包浆,更是画蛇添足。毕竟老件的竹雕经过多年的盘玩,上面有保养油和把玩留下的汗沁,形成了由自然色变产生的美感,一旦被破坏,就失去了历史真实感。

欣赏术雕时,最好要用两只手配合着握持,以免掉在地上摔坏。对新淘换来的竹雕清洗一下是可以的,但不要用腐蚀性比较强的洗衣粉洗。因为这样也很伤老包浆。存世多年的老竹雕竹肌内生出霉化物,这种霉化物就会坚实地附着在竹雕的竹肌表面成为包浆,对竹雕有很好的保护作用。如果必须清洗,最好选用腐蚀性最低的洗涤剂,而且在清洗干净后一定要上核桃油。

[保养技巧三]涂油是个好办法

有经验的竹雕收藏者,在给竹雕抹油时,都选择用生核桃仁轧的生油,而不用炒过的核桃仁轧出来的熟油。生油水分较高,不燥,涂抹在竹雕上不伤材质和包浆。熟油水分少,燥气大,抹上晾干后,竹雕易开裂。收藏者平时把玩的时候,可以在掌心涂抹一点生油,两手搓匀后,双手持竹雕把玩。油不可多,多了易潮。这样做不仅能够保护包浆,还有防虫的功效。

木雕的保养

竹雕之后是木雕。木雕的保存和竹雕有些相似。木雕多数是用硬木雕成的,而硬木内含有水分,空气湿度过低时硬木会收缩,出现干裂;而过高时就会膨胀,发生霉变。一般木雕应注意不要被水淋、日光曝晒、炙烤,并注意防霉、防虫蛀等。所以木雕摆放时应该注意不要放在过于潮湿或者过于干燥的地方,比如靠近火炉暖气等高温高热处,更不能经常放在会被墩布弄湿的地板表面附近。木雕可以放在手中经常把玩,但绝对不用湿抹布或粗糙的抹布揩擦。除了手中把玩外,还可以定期地用干净柔软的纯棉布加少许家具蜡或者生核桃油,顺着木纹来回轻轻揩擦,这样木雕的包浆也会保持得比较好。具体到各个材质的木雕,要注意它们的特性,比如软硬度、湿度、温度等相关的特点,采取针对性比较强的保护。

牙角雕的收藏保养

一位入行不久的牙雕收藏者,一年夏天因为出差在外近两个月,没有来得及照顾家中的那些宝贝,而连绵的阴雨让空气变得非常潮湿。等这位藏友赶回家的时候,有几件牙雕已经发霉起毛了。他一看,简直是太心疼了,赶紧准备好清水一通洗涮,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洗干净了。恰巧赶卜当天是个大晴天,他就把这些刚清洗好的牙雕放在阳台上,好让这些牙雕干得快一点。第二天一看,坏了,晒在阳台上的牙雕全开裂了。

黄杨木雕李铁拐

明晚期

高29.5厘米长8.5厘米宽7厘米=故宫博物院藏〖HT〗竹木牙角雕中,牙、角都是有机类物质,其材质十分珍贵,比较娇嫩,所以呵护起来需十分小心。牙、角都是易破损断裂的材质,在收藏保养方面,除要防止冲击、火烧、水浸、酸碱等剧烈侵害外,还要保证其有合适的温度、湿度、光照等存放条件。因为温度不稳定会发生热胀冷缩,易引起变形、龟裂、掉片;湿度不稳定会产生失水或吸水而引起的缩、胀,引起发霉或者开裂。保存牙、角,一般要求温度在15℃~25℃,湿度在55%~65%之间。牙、角在光的作用下易发生化学变化,紫外线、红外线、可见光均可能使牙、角变质,因此牙角雕品应避光收藏。

中央电视台《鉴宝》节目中鉴定过一件犀角杯,该杯是由非洲犀牛角的前段制成,颜色比较深,显然是经过染色处理。看工艺,它是清代嘉庆之后的作品。上面的题材是非常常见的民间题材一一和合二仙,寓意吉祥。单纯看工艺,该藏品相对比较粗糙,没有宫廷造办处的水准。但是我们知道,犀角雕的价格重在其质地和重量。犀角本身作为一味名贵的中药,当下的价格是三万元一两。该藏品有二百五十克,价格合算起来本来有十五万元,但是它的艺术价值比较低,关键是保存不当,出现了一些腐蚀,最终价格专家只定到十二万。

这件象牙雕仕女图插屏上面开裂比较多,显示出它曾经保存在比较干燥的地方。变形、掉片、变质都属于重伤,一旦出现这类问题,几乎是不可补救的。还有一种损害,就是湿度没控制好造成的霉斑,这个问题相对较易解决,从而可保证把损害的程度降到最低。清除霉斑要及时,一般可用稀释的柠檬酸溶液清洗,然后再用稀氨水中和残留的稀酸,最后用蒸馏水冲净,用洁净的干布轻轻擦干,置于阴凉处慢慢干燥,千万不要用加热、日晒的方法快速干燥。一旦牙角雕沾上了灰尘、污物,就容易老化变质,所以要经常擦拭以保持清洁。不能轻易擦掉的污迹可用肥皂水清洗,但不能浸泡,并应尽快擦干。发黄的和染色的牙角雕器物不能水洗,更不可以漂白。相较于象牙的珍贵,犀角更是有市无价,所以保存起来要格外再小心。

小心磨损和磕碰

几年前,我们故宫博物院编辑一套图书,需要一些古籍善本的书影,当时我是编辑这套书的主要负责人。凶为没有现成的相关图片资料,我就带着编辑小组的人去库房拍照片。在拍一本书的时候,我想清朝光绪皇帝大婚时的红档是上百年的古纸了。它之所以还能如此完好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原因是保存得当。把内文也拍一张,就让同去的一个年轻人帮我翻开书。年轻人没有经验,我一时也没有想起来提醒他。他这么一翻,坏了,手指所及,只听“啪哧”的一声微响,一页纸就被掰下来一个角。当时这个年轻的同事就吓坏了。后来,我主动向院里写了检讨,说明了情况,要求自己承担全部责任。为此,我还写了个怎样注意合理保护、使用院藏文物的论文,提醒同事们在工作中多注意。亡羊补牢,就是要及时吸取教训,避免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要照顾好毛笔的毛

收藏笔的人都知道,笔别称“管城子”、“中书君”,又有鼠须等称谓,分别看重的就是笔毫和笔管。所以,收藏毛笔、保存毛笔,主要照顾的也是这两个方面。而由于笔管的材质相对比较坚如果有条件要把常用的毛笔吊起来保存,或者像图中这样保存。硬耐磨损,所以比较容易保养;而笔毫比较容易磨损,也容易霉变,十分不易保存,所以得倍加小心。对于新近收藏的笔,一定要洗净宿墨,尤其是笔头根部的残墨一定要清理彻底,然后把锋毫理顺挺圆再晾干,而不要晒干烘干。如果清理得不够彻底,或者弄湿后没及时晾干,笔毫就会发霉变质。与笔毫怕潮不一样,笔管大都是更怕干燥,比如雕漆的、牙角的、竹木的,这就要求收藏者在干湿的处理上要兼顾。用贵重材料做成的笔管,如瓷的、玉的怕撞跌,所以要稳拿轻放。藏笔经验丰富的人还常常将笔安放在双层的套盒里,盒中放上卫生球,这样既防摔、防潮、防干燥,又防虫蛀。但因为樟脑易使毛发变质,所以要把卫生球和笔毫分开放置。毛笔放在盒子里要定期出盒查看,有损坏问题就及时解决。

古墨摆放注意

2006年初,我在中央电视台《鉴宝》节目中鉴定了一块清同治封爵铭墨。该墨据说是收藏者从市场上买到的,其正面写有“封爵笔架也是保护毛笔的重要工具。此为清中期铜鎏金独占螯头笔架山,做工精细,构思巧妙。铭”三个大字,下边写有“少荃李氏珍藏”,背面的上部雕刻有两条龙,下部用篆书写“使河如带,泰山若厉,国已永宁,乃作苗裔”,并有“胡开文仿古”字样,侧面写有“徽州老胡开文广户氏制”,顶部写有“顶烟”二字,表面有较多的裂痕。这块墨确实是胡开文墨店的制品。1864年,李鸿章被清廷封为肃毅伯后,曾专门请胡开开裂的古墨,显然是保存不当所致。由此墨的开裂情况可推知它受过震动。文墨店制作私人墨以志纪念,存世的仅见此一块。所以这是一块收藏价值很高的孤品墨。这块墨是油烟墨,墨质、墨色非常好,雕工非常娴熟,墨模也是非常优秀。但是遗憾的是,这块墨保存不当,曾经断裂后又重新粘起,并且使用过。本来一块不错的古墨,品相如此不佳,其收藏价值自然就大大降低了,所以当时我只给了一个不高的参考价。

古墨的收藏和保养关键在于摆放。古墨品相齐全的珍品之所以少,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容易保存。古墨一是怕潮湿以及由此造成的霉变;二是怕干裂。较常用的古墨保存方法是:在潮湿多雨的季节,用干燥的棉花或者草纸将古墨层层包裹起来,放在塑料袋里封好,放在通风干燥处。雨季过后,打开保护层,检查一下,如上面有白班、粉块,就用干布轻轻擦拭干净。因为古墨失胶,很容易断裂,所以要稳拿轻放。

古纸要防潮防蛙

在多数人的眼里看来,杂项中古纸是最难保存的。因为缺少专用的保护设备,对一般的收藏者来说,古纸的收藏的确有些困难,这就造成了古纸的收藏范围很窄,市场价格也走不高。在这一点上,应该说古旧图书和古纸的收藏是相通的。前面介绍的那件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情就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这一问题。

保存古墨,通常要借助于盒子和纸。古纸收藏首先要防潮。古纸一旦受潮,就会出现水渍和霉点,很难清理干净,而且受潮后还会发生粘连。防止受潮霉变的方法是将纸叠好,外面用一些皮纸包裹,放在干燥、凉爽、透气的地方即可。如果是熟宣,由于是上过胶矾,不宜久藏,加之它又不能露风,所以一定要封存好。说句丧气的话,熟宣甚至都没有必要去收藏。

除了防潮,还要防晒。如果古纸经常被太阳强光照射,就很容易变得干裂、发黄、变脆,不能再折叠卷曲,严重的会一碰就碎。这一情况就和我前面的经历比较相似,但原因不同。那本书是先沤朽,又干燥保存,来回折腾坏的。

古纸非常忌讳油和烟,所以不能放在油烟很重的环境里保存,收藏者在翻看时手也要清洗干净、擦干,不得沾有油污和水,也不要用手来回抚摩。

大多数纸放置久了,会长一些啃书本的虫子——蠹鱼,这一点让收藏古纸古书的藏友十分讨厌。经验丰富的收藏者会使用一种叫做黄檗的中药,将其熬制成药液染在纸上,这样可以很好地杀死咬书虫。有的人就用花椒浸泡成花椒水,再泡纸,晒干。在故纸堆里放些有强烈刺激气味的中药,如麝香、芸草等,也能很好地防虫蛀。

古纸收藏要以卷为主,不要折叠,因为折叠之处往往就是将来的断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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