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后,普希金情不自禁地向她求婚,17岁的普希金娜婉言拒绝了他,也许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了吧!然而,普希金却深陷爱河无法自拔。尽管他的求婚遭到了谢绝,但他仍然以火一般的热情执著而狂热地追求她。终于,普希金那充满诗意的倾诉,至死不渝的痴情感动了普希金娜,那充满高尚情操、充满美好憧憬的心灵感染了她,那刚毅正直的人格和超群绝伦的才华也使她彻底折服,一句话,他真的感动了普希金娜。于是,她不再用“不”字来回答他,她也渐渐深入到他的心扉中,两颗心终于产生了共鸣,他们真挚而热烈地相爱了!
1830年5月,普希金娜说服了母亲和祖父,接受了普希金的求婚,并正式订婚。甜蜜爱情的到来激发了诗人无限的创作冲动和灵感。9月,普希金达到了创作的高峰时期,即文学史家所称的奇迹般的“波尔金诺的秋天”。
夫妻相濡以沫的幸福时光
1831年2月18日,19岁的普希金娜——这位被众多男子倾慕的姑娘,嫁给了比她大13岁的诗人。婚礼当天,光艳照人的普希金娜穿着曳地婚礼服,透明的、饰着白花的头纱披下来,从袒露的双肩落到背上。她是那样艳光四射,灿烂夺目,普希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仿佛除她之外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那双淡蓝色的火热的眼睛与她的目光相遇,普希金娜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他心中的无限幸福和炽热爱情。参加婚礼的所有人都发自肺腑地赞美着普希金娜,亲友们都认为他们的结合是天赐良缘。诗人的大哥在给祖父的信中也曾说:“他们俩情投意合,普希金娜崇拜自己的丈夫,他也钟爱她。愿上帝保佑他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茹可夫斯基给维亚泽姆斯基公爵和亚·伊·屠格涅夫的信中也写道:“他的年轻妻子非常迷人。”“看他们俩的结合,我甚感欣慰。我为他的婚事而高兴。这对他的精神、生活和诗歌创作均有裨益。”
普希金是个罗曼蒂克而又充满激情的诗人,他在生活中有许多的与众不同之处。他的朋友多莉·菲格蒙非常懂得这一点,她在当时的日记中曾写道:“作为一个诗人的妻子,尤其像普希金这样的诗坛巨擘的妻子,她得承受多么艰难的命运啊!”
婚礼后的第二天清晨,普希金娜醒来时,看到了丈夫兴奋、喜悦的眼睛,诗人跪在她的床边……一种激荡心弦的困惑占据了她。“我的圣母!”诗人喃喃地说着,两手合在一起,犹如在圣像前面一样。普希金娜眼里流出怯生生的泪水,望着他甜蜜地笑了。在蜜月的前几天里,她曾不止一次地伤心落泪,因为普希金从早到晚都和朋友们在一起聊天。一次,普希金居然同一伙单身汉为了文学问题争论了一整夜,将新婚的妻子丢在了一旁,在随后央求她的原谅时,诗人诚实地坦白:昨天他竟然忘了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
尽管这样,在皇村度过的几个月时间里,普希金娜依然感到十分幸福。诗人每天早上就关上门在书房里写作。从一开始,她就明白,在这个神圣的时刻,决不能打扰他,所以她努力将家里营造成一个十分清雅寂静的场所。她承担了所有家务,闲暇时间,刺绣、看书,并背着丈夫悄悄地写诗,后来,当普希金外出时,她就把自己写的诗在信中寄给他。然而她的良苦用心并没有得到丈夫的理解和支持,相反,他不赞赏她在诗歌方面的尝试。普希金并没有意识到,她极力想提高自己的文学修养来给丈夫以帮助。后来,丈夫终于完全信任她的鉴赏力和对文学的理解了。1836年,诗人去莫斯科时,把《现代人》的许多事务都委托给妻子,她还为普希金誊写长诗《科洛姆纳的小屋》。
几年后,普希金娜的两个孩子分别出世,但家境贫穷,债务累累,除了料理家务、养育子女以外,她还得参加社交活动,繁忙的事务和沉重的经济负担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但丈夫相信她的能力:“我不在家时,你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又是换人,又是拆车,还要查账,管奶妈,真是个能干的管家婆!好样的。”普希金也在信中称赞她既聪明又能干。尽管普希金娜不得不参加一些重要的社交活动,但她很不适应上流社会的那一套。所以在社交场合,她总是沉默寡言。她不想巴结或高攀任何达官显贵。她在日后给哥哥的信中表达了她对各种社交活动的无奈:“在大城市里,亲密的友谊是少见的。在城里,每个人都在自己交游的圈里周旋,而更重要的是,有各种各样的娱乐消遣,要承担许多无谓的社会义务。”
在普希金的创作处于困境时,作为妻子的普希金娜仍然默默地给予了诗人莫大的支持和帮助。
1836年,普希金娜在给哥哥的信中谈到了自己对丈夫创作的极度关心,她说,在丈夫处于困境时,作为一个妻子,自己有责任努力去帮助他。她甚至觉得像他们那样一大家人的开支负担全落在丈夫一个人身上是不公平的……在贫困的境况中,普希金娜整天感到头晕脑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料理家务的。但她不愿意让自己那些繁忙的家务琐事打搅丈夫,使他不安。处在困境中的普希金娜为了尽力减轻丈夫的痛苦和负担,不得不求助于哥哥。然而她在信中却恳请哥哥不要将此事告诉本来就忧郁、颓丧的丈夫,“请求您帮助的事,不能叫我丈夫知道,否则尽管他正处在困境之中,他也是不允许我这样做的。”她这样做正是害怕影响诗人的工作。
一颗子弹,击碎两颗相爱的心
普希金娜天生丽质,倾国倾城,但美艳的容貌并不是她的过错。她迫不得已才参加社交活动,一些无耻之徒趁机包围追逐她,可责任不能都归咎于她。无论是丹特士对她的狂热追求还是沙皇对她的倾慕,她都向丈夫和盘托出。她始终真挚地爱着丈夫,从来没有动摇过对他的爱情和忠贞!由于普希金曾用犀利的笔触无情地鞭挞过当权者,使得这些无耻之徒恼羞成怒,酝酿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他们为了达到败坏普希金名誉的目的,便无耻地从陷害普希金娜入手。他们让丹特士拼命地纠缠她,并指使一批无赖到处散布流言飞语,说普希金是乌龟团团长、戴绿帽子等等。然而,普希金十分相信自己的妻子,他明白,妻子是无辜的,这是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于是,为了保护妻子和自己的名誉,他明知凶多吉少仍决定与丹特士决斗。
1837年2月8日的黄昏,决斗在彼得堡近郊的黑溪旁开始了……但不幸的是诗人中弹倒下。老仆人把普希金抱进书房,普希金娜冲进去,撕心裂肺地喊着:“普希金,你要活下去。”她两腿发软,觉得瞬间仿佛天要塌了下来,她倒在了墙上。恍恍惚惚中,她听见普希金说:“你放心吧!你没有过错,一切都会好。”然后就昏迷过去。两天后,这位俄罗斯文学之父丢下他深爱的妻子含恨逝去,诗人临终前为她辩护说:“可怜她无辜地忍受着委屈。”
诗人去世后,出于对丈夫的眷恋,普希金娜整整为他服丧七年,而她的心却服了一辈子。那时的她才28岁,仍然美丽得惊人,但她拒绝了无数追求者,她的心已追随诗人而去。她多年离群寡居,一个人忍受着寂寞和孤单的折磨,没有参加过舞会,没有去过剧院,一直忧伤度日,梦萦亡魂。普希金娜购买了丈夫的全部诗作,一本一本地阅读。一读他的作品,她就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就感到了巨大的悲恸。她经常带着孩子到普希金的墓地祭奠。每次走到墓碑前,她都痛哭失声,哀痛欲绝。1841年,普希金娜重新安葬了丈夫,重新举行了葬礼。她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培养他的子女身上,自己却艰难度日,不动分文。
尽管没有根据的诽谤被传得神乎其神,美丽的普希金娜也一直承受着不白之冤,但谎言毕竟掩盖不住事实。如今,人们对普希金娜的心灵和人格有了真实的认识。她是一位性格温顺、纯洁善良、聪明贤慧的女性,更是一位心灵高尚、情操美好的贤妻良母。她是伟大的,她无愧于丈夫对她的评价:“我爱你的心灵,胜于你的容貌。”从某种程度上讲,普希金娜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她博得了俄罗斯伟大的诗人普希金的旷世持久的爱情。然而,她并没有在诗人荣誉的宝座旁边拥有尊贵的地位,反而遭到了没有根据的诽谤和攻击,直到若干年后,人们才重新认识她。
“除了家庭教师以外,没有人更了解尊严的人性遭受的屈辱了。一想到我必须做一个家庭教师终此一生,就不禁悲从中来,那种职业要求一个人逆来顺受,随遇而安——而这种品质却是我们全家都奇缺的。”
1816年4月,夏洛蒂·勃朗特出生于英国一个牧师家庭;
1847年10月16日,《简·爱》一经正式出版,立刻引起了文坛的轰动;
1849年,《谢莉》的出版再次使夏洛蒂引起世人的关注;
1855年,不满40岁的夏洛蒂在婚后不久病逝。
才华横溢的夏洛蒂·勃朗特的英年早逝,给整个世界文坛和她生前身后的一代代读者留下了无尽的惆怅与哀痛。尽管如今针对她的那些作品的研究和评论的文章、书籍早已数以千万无法计算,而这与她在短暂一生中留下的仅有的几部作品相比,更是在形成鲜明对比的同时,成为这个世间一种难以挽回的莫大遗憾。
就在作家生前,英国著名的桂冠诗人罗伯特·骚塞还曾抱着对妇女的偏见,真心实意而又冷酷无情地告诫夏洛蒂:“文学不能成为也决不应成为女人终生的事业,女人只要好好地做她自己的事情,就不会经常想到它了。”但当夏洛蒂凭借着比男人更为杰出的智慧,创作了《简·爱》这部轰动英国文坛的不朽之作时,不仅让自己成为了英国文坛上第一个反对把女人当做男子附属品的最出色的作家,而且使得所有曾经蔑视或是无视女性的那些男人们不免沦为可笑又可悲的无知角色。
这真是一位不容小视的女作家,她的家庭就是有着英国“小说家之家”这一光荣称谓的勃朗特家族。这是怎样的一个家族啊!在这个家庭中,诞生了夏洛蒂·勃朗特、艾米莉·勃朗特、安妮·勃朗特三姐妹,以及由她们创作的《简·爱》、《呼啸山庄》、《艾格尼丝·格雷》等不朽之作。而在这其中,又尤以夏洛蒂的那部《简·爱》和艾米莉的那部《呼啸山庄》最为经典。
夏洛蒂在《简·爱》这部杰作中融入了自己的真情实感,在成功地塑造出了一个命运坎坷的新型女主人公的同时,更是通过她的命运为不平等的妇女地位发出了满是抗议之情的最强音。难怪此书的最初出版商史密斯先生不遗余力地称赞这部小说是他出版过的最伟大的作品,而伟大的无产阶级导师卡尔·马克思也十分赞赏夏洛蒂对英国社会的深刻揭露,并把她与狄更斯、萨克雷和盖斯凯尔夫人并列为“现代英国的一批杰出的小说家”。
毋庸置疑,正是充满痛苦与磨难的人生经历,让夏洛蒂深刻体验了生活在那个时代里的女性的种种艰辛与苦难,并由此激发出她为女性权利大声疾呼的勇气和力量。但到底是苦难造就了这位女权作家,还是她的女权意识迫使她不得不承受更多的苦难呢?尽管世人对此总是难免心生疑问,并也由此衍生出各种各样的是非争论,但是当我们真的站在夏洛蒂那曲曲折折的人生面前的时候,这样的一个问题,也就真的已经不再重要了。
苦难,写就的传奇一生
夏洛蒂·勃朗特于1816年4月出生在英国北部约克郡的一个贫寒的牧师家庭。在她五岁时,母亲因癌症撇下了夏洛蒂和她的四个姐妹、一个弟弟而去。夏洛蒂的父亲面对贫寒的家境和六个失去母爱的儿女,只好将夏洛蒂和她的两个姐姐及妹妹艾米莉送进一所慈善寄宿学校。这一年,夏洛蒂刚刚八岁。这是一所专为牧师的女儿们开办的寄宿学校,教规森严,教育方式也令人难以想象,生活条件极端恶劣,这一切使儿童的身心遭到极大的摧残。1825年,夏洛蒂的两个姐姐因染上肺结核而相继死去。夏洛蒂和她的妹妹艾米莉也因病被接回父亲所在的豪渥斯教区。姐姐的不幸给夏洛蒂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难以抚平的创伤,也直接促成了后来她在作品《简·爱》中塑造的海兰·朋斯这一催人泪下的形象。而《简·爱》中那座刻板得令人窒息的罗伍德慈善学校则是以惩罚肉体来挽救灵魂的寄宿学校的再现。
夏洛蒂的童年是在贫寒、不幸中度过的,这也使她非常早熟,性格倔强而又自强,处处不甘落后。而贫寒、孤寂而又缺乏温情的孩童生活,也在夏洛蒂身上投下了抑郁的阴影,似乎又在冥冥中昭示着她凄凉、短暂的一生。
夏洛蒂和弟弟、妹妹待在偏僻荒凉的豪渥斯教区的家里,他们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跟随父亲读书。夏洛蒂和妹妹艾米莉·勃朗特、安妮·勃朗特都酷爱文学,几个人常聚在一起写散文,写诗歌,并创作剧本自己表演。这时,姐妹三个已显露出了非同一般的文学才华。夏洛蒂在这期间写下了20多篇作品。无疑,这段日子是勃朗特姐妹们生命中最欢乐幸福的时光,也为她们日后的小说创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贫寒的家庭生活迫使夏洛蒂不得不离开家,先后在两户人家做家庭教师。在当时上流社会的眼里,家庭教师是个极其低下的职业。可这却是像夏洛蒂这种家境的女子唯一能选择的职业。当她的学生冲动的对她说“我爱你,勃朗特小姐”时,孩子的母亲居然惊呼:“竟然爱家庭教师,天哪!”家庭教师的生活使夏洛蒂蒙受了种种屈辱,也使她对社会的不公平更加敏感。夏洛蒂生性倔强,饱受他人歧视的境遇使她强烈地渴求平等的社会地位和幸福自由的爱情生活。她把内心的追求寄托在了自己的作品上,她在笔下歌颂了家庭教师简·爱与男主人罗彻斯特感人肺腑的伟大爱情,那是一种摒弃了金钱、门第、容貌的平等的爱,这种爱超出了一切,是人间最美的情。
倔强的夏洛蒂为了摆脱寄人篱下的家庭教师生活,争取独立的人格和生活地位,她决定和两个妹妹自己办学。为此,她在25岁时和妹妹艾米莉同赴布鲁塞尔学习法语。在那里,她结识了法语教授埃热先生,并深深地爱上了那个聪明而善良的男人。布鲁塞尔的生活和这段难以忘怀的恋情在夏洛蒂的《维耶特》中得到了艺术再现。1844年,她的学校正式开学,但遗憾的是无人光顾。这对她来说又是一次致命的打击,她的理想也再次破灭。
《简·爱》:女性的尊严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