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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评剧的艺术(1)

评剧的音乐、表演和剧本一样,虽然受到了京戏和河北梆子的若干影响,但其基础是“莲花落”、“民歌”、“蹦蹦”等民间音乐与民间舞蹈艺术。民间音乐、民间舞蹈艺术与冀东的生活语言、京津周围地区的戏曲艺术相结合,构成了评剧音乐与表演的基本风格。

“西路评剧”是在“北京蹦蹦”音乐的基础上,吸收哈哈腔、定县秧歌等民间戏曲音乐后演变而成的。其音乐别具特色,跳跃性大,高亢激昂,优美动听,生活气息浓,俗称“九腔十八调”,如悲腔、平腔、矮腔、冷腔、甩腔、挎腔与高调、平调、大悲调、小悲调、摔子调、尖字调、老调、秧歌调等。

西路评剧的板式有慢板、快板、流水板、二六板、散板等十五种。例如:中国评剧院表演艺术家刘淑萍女士在《卖水》一剧中曾运用了大悲调、喇叭腔、二六板生动地表现了人物的愉快、喜悦、悲伤、忧愁、惊喜等感情变化,唱得高亢奔放,活泼风趣,婉转动听,回荡着诱人的魅力。

《卖水》剧情简介:宋朝兵部尚书李寿长之子李彦荣率军到边关御敌,奸臣诬其通敌,致使李寿长以知情不报的罪名入狱,全家被抄。次子李彦贵被逐出家门后,向岳父、礼部尚书黄璋求救,黄璋反趁机悔婚。李彦贵生活无着,只得卖水为生。黄璋之女黄桂英久慕李家忠良,不愿退婚,终日闷坐绣楼。丫鬟梅英施计,决定让小姐黄桂英和公子李彦贵在花园相会。一天,黄桂英赴花园赏花时,适逢李彦贵卖水路过花园外。梅英遂上前代黄桂英倾诉衷肠,并引李彦贵入花园与黄桂英相会,成就二人姻缘。

东路评剧的音乐基础是莲花落与东北蹦蹦的音乐,包罗极广,既有民歌小调,又有秧歌大鼓。其唱腔生动活泼,纯朴通俗,粗犷雄壮,有浓厚的生活气息,有鲜明的冀东乡土色彩和东北乡土色彩,有胡胡腔、喇叭牌、四平调、文嗨嗨、武嗨嗨、快流水、打牙牌、十三咳、垛垛句、落子调、秧歌帽、西口韵、苦郿子、锯大缸、大鼓调等几十种。东路评剧从拆出到形成,好多曲牌、唱腔源于蹦蹦音乐。有的采用蹦蹦的平音,放慢尾腔的速度,吸收梆子、京剧的音乐成分,创造了二六、慢板、反调、垛板等形式;有的基本上搬用了蹦蹦的原有唱腔、牌子曲、民歌小调,如《开嗙》中的喇叭牌子、《孟姜女哭长城》中的过关小曲《四季歌》《花为媒》中的嗙调太平年《四季花开》、茨儿山、悲调(分东、西路及大、小悲调)、锯大缸、十三咳等。

《开嗙》剧情简介:河北三河县农民傻柱子的媳妇小老妈因家乡遭水灾到北京阔老爷家当女佣。数年后,家乡收成好转,傻柱子接小老妈回家。夫妻相见,百感交集,各述见闻。小老妈骑在驴背上,大讲北京风物及东家的阔绰。全剧充满农民小夫妻的欢爱情调与浓厚的生活气息。此剧又名《傻柱子接媳妇》,源于民间传说及唱本《老妈回家叹十声》,由成兆才改编。

《孟姜女哭长城》剧情简介:落难的范喜良误入孟姜女后花园,二人一见钟情,结为夫妻。不料,正要入洞房时,范喜良被官差抓去修长城。孟姜女思念夫君,便日夜赶制寒衣,亲自送往长城。孟姜女在长城下巧遇曾与范喜良一起筑长城的老汉,得知日思夜想的夫君已葬身于长城下。孟姜女悲痛万分,痛哭三天三夜,感动了天地,哭倒了长城四十余里。秦始皇见其貌美,欲纳为妃,孟姜女誓死不从,纵身投入大海之中。

为了更加戏曲化,评剧在发展过程中还吸收梆子、京剧的锣鼓经、曲牌及梆子、京剧、昆曲、皮影、大鼓等一些相近的音乐成分,创造了具有自己独特风格的剧种音乐。

评剧使用的乐器原以梆子、板胡为主,辅以二胡、低音胡、笙、笛等。解放后,为了增强音乐表现力,解决男声唱腔的需要,又增添了大瓢板胡、坠胡、中音湖、琵琶、阮、三弦等弹拨乐器及铜管乐器。

评剧使用的锣鼓点儿有撕边一锤、冷锤、紧锤尾、硬三锤、五锤、小锣五锤、三锤、小锣三锤、快长锤、慢长锤、七锤子、九锤半、乱锤、一锣、软二锣、小锣二击、住头、小锣住头、四击头、软四击头、归位、小锣归位、帽儿头、小锣帽儿头、夺头、小锣夺头、小锣平板夺头、哭头、哭么二三、叫头、凤点头、尖板、安板、小锣安板、冲头、接头、滚头子、软脆头、硬脆头、小锣脆头、快扫头、慢扫头、豹儿头、小锣带锣、一锣锤、小锣上下场、手锣穗、阴场、搜场、梆子穗、快梆子穗、撤锣、串子、流水、撞金钟、马腿、扑灯蛾、急急风、上天梯、水底鱼等。

评剧使用的牌子曲:一、带词的牌子又名大字牌子,有普天乐、醉太平、粉蝶儿、还阳篇、小放牛等,多数来源于昆曲。二、独奏曲牌有耍孩儿、水龙吟(分合头、发点)、海青歌、哭皇天、玉芙蓉、朝天子、大开门、小开门、上天梯、万年花、梦景、柳青娘、风入松、鬼推磨、急三枪、八板、六么令等。

评剧的唱腔在戏曲音乐中不属于曲牌体音乐,而属于板腔体音乐。由上下两个乐句发展而成,又通过不同节奏、速度、旋律的变化构成不同板式的变化与唱腔风格。

按通常的分法,评剧板式可分为导入板类、基本板类、结尾板类三种。

除基本板类外,均属辅助性的过渡板式。其中导入板类起引入作用,有大小导板、单双尖板、大小安板、搭调、哭头、梆子穗、哭板、哭么二三等,多源于河北梆子。

基本板类又分慢板类、二六板类、快板类、散板类四种。

慢板类由男女腔正、反调慢板、男女腔越调慢板、男女腔凡字调慢板组成。慢板为4/4拍节,速度缓慢,善于抒情。而反调则深沉凄楚,善于表现回忆、悲哀、愤慨等情绪。

二六板类由生腔二六(男女正调生腔、越调生腔)、原板二六(男女腔正、越调原板,男女腔反调原板)、混合板二六(男女腔正调混合板,男腔越、反调混合板)等板式组成,是善于抒情又善于叙事的综合板类。

快板类由垛板、流水板、快板、滚板等板式组成。垛板又叫楼上楼,2/4拍节,有男女腔正、反、越调垛板;流水板:女腔正、反、越调流水,男腔越调流水,男女腔正调联弹,1/4拍节,善于叙事与表现激昂的情绪;快板:女腔正调快板,男腔越调快板;滚板:1/4或1/8拍节,善于表现辩理与斥责的情绪。

散板类由散板(男女腔正、越调散板)、紧打慢唱(男女腔正、反、越调紧打慢唱)等组成。节奏自由,善于表现人物的惊恐、惊疑、沉思、悔恨的情绪。结尾板类标志着一段唱腔的结束,由甩腔(男女腔正、反、越调甩腔)、迷子、留板(正调原板、慢板、生腔留板)、扣板(慢板、原板、垛板、流水板扣板)、顿板(原板、垛板、散板、流水板顿板)、锁板(慢、原板锁板)、代板(正、越调代板)、叫板等组成。

评剧的唱腔原以女腔较为丰富,纯朴通俗,旋律优美。男腔显得简单,只有一个小生二六是基本板式、并且还有老生、花脸、老旦互相通用。

解放后,随着评剧剧目表现题材的增多,出现了许多男女并重或以男演员为主的戏,如《夺印》《金沙江畔》《野火春风斗古城》等,不仅使评剧女腔得到了提高,男腔也得到了丰富和发展。由于对男腔采取降低定调、发展板式、丰富唱腔等方法,改变了男演员的从属地位,解决了男腔贫乏的问题,使男腔也逐渐拥有了慢板、二六板、快板、散板等一套较为完整的板式了。

不仅如此,为了表现人物的特定感情与情绪,在评剧基本板式中还创造了慢板类的顶二板、二六板类的弹七板(每句由七板组成,过门加弹拨乐器伴奏)、三拍(女腔正、越调三拍,重唱正调三拍,男腔越调三拍)、快三眼、清板等许多新的板式。尽管评剧的老旦、花脸唱腔仍较简单,但从整体上看,评剧唱腔的发展还是较为迅速的,出现了许多脍炙人口的成套唱段。

《夺印》剧情简介: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为改变小陈庄的落后面貌,共产党员何文进来到了小陈庄,开展扶贫工作,在小陈庄,以陈瘸子、烂菜花、村会计为首的一伙落后分子横加阻拦,烂菜花为何支书送元宵与肉终于打得不可开交,最后烂菜花又用色相勾引何支书,最后在朝素芳和建成等进步青年的帮助下,终于抓到了偷运稻种放火烧粮仓的一伙落后分子,小陈庄在何支书的带领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沙江畔》剧情简介:1936年春天,红二军某部通过长江上游的金沙江藏族地区时,国民党反动派指使民团司令仇万里派人冒充红军,在藏族地区奸淫抢掠,杀人放火,散布谣言,中伤红军。他们还抢走了格桑土司的女儿珠玛,挑唆藏民仇恨红军。后来,红军到了藏区后,藏民惊慌逃走,使得红军指战员一无粮食能买,二无可饮之水。后来红军救下珠玛,珠玛看到红军断粮缺水时仍然坚决执行党的民族政策和革命纪律,不动藏民一针一线,深受感动。后来红军指挥员亲到土司寨里揭穿了白匪一个又一个阴谋后,藏民明白了真相,主动配合红军消灭了白匪。最后红军把珠玛送回格桑土司家,然后渡过金沙江继续长征。

《野火春风斗古城》剧情简介:1943年,为了取得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游击队政委杨晓冬化装进入华北某古城,在地下交通员金环、银环姐妹的配合下,开展瓦解伪治安军的工作。游击队在一次伏击中俘获了伪治安军团长关敬陶,对他进行教育后将其放还。关敬陶被释放后,引起了日军顾问多田和伪军司令高大成的怀疑,他们让被叛徒高自萍出卖被捕的金环与关敬陶对质。为替关推脱责任,金环英勇就义。此后,又因高自萍的出卖,杨晓冬和母亲也被捕。高大成想利用母子之情软化杨晓冬,从而将城里的地下党组织一网打尽。杨母为免除儿子的后顾之忧,完成革命大任,毅然决然坠楼而死。这一切给关敬陶以强烈的震动。银环和韩燕来等地下党员在武工队的配合下,冒险从狱中救出杨晓冬。为完成争取关敬陶、瓦解伪治安军的任务,杨晓冬仍在城里隐蔽下来。他和银环登门拜访关敬陶,申明民族大义,促使关下定了起义的决心。在高大成下令伪军出城抢粮之时,杨晓冬和关敬陶消灭了前来监视的特务队长,带领起义部队上山。杨晓冬和银环也在斗争中产生了真挚的爱情。

评剧的表演因来自民间,开始并未受戏曲程序的束缚,而是大量吸收了农村的秧歌动作和朴素的民间舞蹈身段,善于从生活出发,通过明确的动作和优美、细腻的舞姿来表现人物。

例如:东路评剧《保龙山》即吸收了冀东民间艺术什不闲、秧歌的表演动作。又如:一些剧目中的走八字、编蒜辫、行路挎胳膊等动作均源于民间秧歌。再如:西路评剧《卖水》中小姐的出场亮式与丫鬟的上下楼动作也脱胎于民间舞蹈,因而动作潇洒,姿态优美,节奏鲜明,别具风格。演员借助扇、辫、手帕,运用了许多连续不断的舞蹈程序表现了人物的喜悦感情。另如:东路评剧《花为媒》中“坐楼”、“观花”等场的表演尤其具备这些特点,并有浓厚的生活气息。

评剧的行当原来都以三小(小生、小旦、小花脸)为主,辅以彩旦。虽然西路评剧演出过《双锁山》、《七星庙》,东路评剧演出过文武带打的《占花魁》和刀马戏《樊金定骂城》,但数量不多,也没有形成各行当较为系统的表演程序。

评剧在发展过程中,受河北梆子和京剧的影响,逐渐发展了一些行当,积累了一些行当的代表剧目,发展了一些行当的演唱艺术。评剧行当的划分和河北梆子相似,除杂行外,分生、旦、净、丑四类。

(一)生,包括老生、小生、穷生、娃娃生和武生。

⒈老生,如《狗报人恩》中的张义。

《狗报人恩》又名《义犬救主》,据莲花落原有节目改编:张义、张从系同胞兄弟,张义无后,张从有二子。张从欲将其一子过继给张义,好谋取家产。不料,张义忽得一子,张从夫妇暗中买人将张义之子掐死,扔在后院。家犬见孩子被弃,心中不忍,夜间为孩子哺乳,使其复活。不久,张从住宅被火烧毁,其子也被狼吞食。

⒉小生,又分扇子生、官衣小生、文武小生、翎尾小生。

(1)扇子生,如《赶船》中的王少安,《花为媒》中的王俊卿。

(2)官衣小生,如《花亭会》中的高文举,《秦香莲》中的陈世美。

(3)文武小生,如《蝴蝶杯》中的田玉川,《柜中缘》中的岳雷。

(4)翎尾小生,如《凤仪亭》中的吕布。

《赶船》剧情简介:又名《王少安赶船》,富家公子王少安考中举人后到镇江访友,见船家女孟芸娘貌美,便投银示爱,孟芸娘不加理睬。王少安又投以金锁,女似有所动。适逢其父归舟,孟芸娘急忙掩饰,与其父开船而去。王少安只好沿江追赶,寻至孟家,向芸娘求婚,又被父冲散。后经人提亲,始得成婚。月余后,王少安携妻乘船返乡。途中,王少安与其妻说笑,戏言家中已有妻室,芸娘信以为真,愤恨至极,竟投江寻死,幸被巡河工部尚书吴云搭救,收为义女,带往京中。王少安自从妻子投江后,懊悔万分。一年后,进京应试,高中状元。主考吴云见其才高貌美,欲招赘为婿。王少安不愿有负芸娘,婉言拒绝。吴云竟奏请天子赐婚,王少安无奈,只好过府虚应婚礼,洞房中竟发现新娘就是芸娘。经众人劝解,夫妻终于团圆。

《花亭会》剧情简介:高文举与张美英结婚后,进京赶考,中了状元。文丞相依仗权势,硬逼他入赘为婿。高文举身在相府,心里却念念不忘前妻张美英,十分苦恼。张美英见高文举数年不归,千里迢迢进京寻夫。当她得知丈夫的下落后,便卖身当了文府婢女,伺机和丈夫会面。某夜,高文举独自来到花亭,张美英装作扫地到花亭与丈夫相逢。二人商议后,决定到包拯处寻求帮助,脱离文府。

《蝴蝶杯》剧情简介:总督之子仗势在龟山抢鱼伤人,江夏县令之子田玉川打抱不平,误伤人命,逃至江边,与卖鱼之女胡凤莲在船上相见,二人一见钟情,公子赠蝴蝶杯互订终身。帅堂上总督要斩江夏县令,为救公公胡凤莲勇闯帅堂。正在此时,皇帝降旨让总督前去平乱,田玉川隐姓埋名投军,在疆场上奋不顾身,救了总督,立了大功,总督招其为婿。凯旋后,总督二审误伤人命案,胡凤莲再闯帅堂,词严义正,终使田玉川免于一死,夫妻二人得以团圆。

《柜中缘》剧情简介:南宋初年,抗金英雄岳飞被秦桧陷害后,一家人又遭官兵追捕。次子岳雷保护母亲、姐姐逃亡,途中被官军冲散。岳雷慌不择路,危急中闪进柳玉莲家。独自一人在家的柳玉莲得知他是岳飞之子,立即将他藏于柜中,躲过了追捕。送母亲去舅舅家走亲戚的柳玉莲之兄柳春突然折回家中,要开柜取东西,柳玉莲怕哥哥发现她在柜中私藏一个男子会引起误会,便千方百计不让哥哥开柜,兄妹之间产生了一场误会。柳母深明大义,问明情况,知道柜中男子是抗金英雄岳飞之子。为了搭救忠良之后,由母亲作主,柳玉莲与岳雷缔结良缘。

《凤仪亭》剧情简介:东汉未年,奸臣董卓专权,有吕布相助。司徒王允见董卓专权,又以吕布为羽翼,深为大汉国运忧虑,苦无除奸良策。一日,王允闲步后花园,于牡丹亭侧忽闻歌姬貂蝉长叹,原来貂蝉也有忧国之心。王允便与貂蝉定下连环计,先将貂蝉收为己女,许婚吕布,又献与董卓。貂蝉入董府,伺机离间,约吕布私会于凤仪亭,为董卓撞见。董卓见貂婵与吕布私会,勃然大怒,提戟追杀吕布,董、吕反目成仇。于是,王允智激吕布于朝中设伏,刺死董卓。

⒊穷生,如《小赶船》中的张彦、《回杯记》中的张廷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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