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路旁摆了个盛满甜酒的酒樽,并放了些酒杯。一伙猩猩见了便晓得人类的用意。
可是熬了不一会儿,一只猩猩说:“这么香甜的酒,何不少尝一点1于是各自战战兢兢地喝了一小杯。喝罢,相互嘱托说:“可千万不要再喝了!”谁知,一阵酒香随风扑来,它们个个垂涎三尺,又都喝了一杯。最后“不胜其唇吻之甜”,忘乎所以,竟相端起大酒樽狂饮起来,结果一个个酩酊大醉,一并为人所擒。
猩猩之所以醉酒被擒,就在于它们的智慧还没有到了能够战胜自己欲望的程度。
其实,人也一样。如果不能克制自己的贪欲,也必然会遭到失败。看看历史上的那些因嗜好不当而铸成大错、酿成大祸的官员有多少?且不说那些因沾上不良嗜好如贪财好色嗜酒而坏事丢官掉脑袋的,就算是一种不坏的嗜好,如果不小心,也要出事。贪欲一旦不加控制,必然会吞噬人的心灵。
春秋战国时期的宓子贱,是孔子的弟子,鲁国人。有一次齐国进攻鲁国,战火迅速向鲁国单父地区推进,而此时宓子贱正在做单父宰。当时也正值麦收季节,大片的麦子已经成熟了,不久就能够收割入库了,可是战争一来,这眼看到手的粮食就会让齐国抢走。当地一些父老向宓子贱提出建议,说:“麦子马上就熟了,应该赶在齐国军队到来之前,让咱们这里的老百姓去抢收,不管是谁种的,谁抢收了就归谁所有,肥水不流外人田。”另一个也认为:“是啊,这样把粮食打下来,可以增加我们鲁国的粮食,而齐国的军队也抢不走麦子作军粮,他们没有粮食,自然也坚持不了多久。”尽管乡中父老再三请求,宓子贱坚决不同意这种做法,过了一些日子,齐军一来,把单父地区的小麦一抢而空。
为了这件事,许多父老埋怨宓子贱,鲁国的大贵族季孙氏也非常愤怒,派使臣向宓子贱兴师问罪。宓子贱说:“今天没有麦子,明年我们可以再种。如果官府这次发布告令,让人们去抢收麦子,那些不种麦子的人则可能不劳而获,得到不少好处,单父的百姓也许能抢回来一些麦子,但是那些趁火打劫的人以后便会年年期盼敌国的入侵,民风也会变得越来越坏,不是吗?其实单父一年的小麦产量,对于鲁国的强弱的影响微乎其微,鲁国不因为得到单父的麦子就强大起来,也不会因为失去单父这一年的小麦而衰弱下去。但是如果让单父的老百姓,以至于鲁国的老百姓都存了这种借敌国入侵能获取意外财物的心理,这是危害我们鲁国的大敌,这种侥幸获利的心理难以整治,那才是我们几代人的大损失呀!”
宓子贱自有他的得失观,他之所以拒绝父老的劝谏,让入侵鲁国的齐军抢走了麦子,是认为失掉的是有形的、有限的那一点点粮食,而让民众存有侥幸得财得利的心理才是无形的、无限的、长久的损失。得与失应该如何舍取,宓子贱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要忍一时的失,才能有长久的得,要能忍小失,才能有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