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途中,司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小木盒子。盒里有只布口袋,里面是一只只密封的小塑料袋。司机看了,宛如一盆凉水从头泼下,因为那些透明小塑料袋里装的是一粒粒碎玻璃屑。也许是什么工业样品吧,司机一边想,一边懊丧地将塑料袋撒开,将这些碎玻璃屑胡乱地丢到路边。看看那只木盒子倒是蛮精致的,拿回去放放东西吧,就这样,他揣着空盒子回家去了。
第三天,待货主来提货时,管理员才发现这只木盒子不见了。而且,到这时候,他才知道木盒子里装的是价值500万元人民币的金刚石,那是珠宝进出口公司从巴黎购来准备加工后再出口的。
以后的情节就比较简单了。公安人员很快就破了案,逮捕了司机,可缴获的仅是一只空盒子。随后,公安局出动了数百名警察,封锁了交通,在司机丢弃金刚石的宛平南路一带梳理似的用放大镜一寸寸地搜寻了好几天,可找回来的金刚石仅仅是为数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听到这里,你可能要皱眉头——恐怕说错了吧,那金刚石亮晶晶的,光芒四射,璀璨夺目,司机怎么会把它看成是玻璃屑呢?说来很简单,你心目中的金刚石实际上是钻石,那是人们用金刚石精心琢磨成的有许多平面相交的多棱体,由于钻石具有很高的折射率和色散性,光线照射在钻石上面的时候,就会显出霓虹般的七彩。而未经加工过的金刚石,在常人眼中确实跟玻璃屑差不多。
由于钻石晶莹剔透,光彩照人,所以自古以来就是贵重的装饰品。有些国家的国王,就喜欢把一些硕大、华丽的钻石镶嵌在皇冠上,作为权力和财富的象征。
金刚石的贵重,还在于它是自然界中最坚硬的物质。科学家把各种物质的硬度分为10级,一级称为一度,那金刚石就是10度。南非一家矿业公司曾做过一项试验:把金刚石与砂石、钢珠和水一起放入滚筒里转动,经过1000个小时,金刚石才被磨损万分之一。用这样硬的物质做切割工具,真正是“削铁如泥”了。有一份材料说,一把好的高速钢车刀进行8千米长的切削就钝了,一把硬质合金车刀可以加工34千米,而一把金刚石车刀可以加工1968千米。有这样漂亮的外表和优异的性能,金刚石当然就成了大自然宝库中的骄子。
那么,无价之宝的金刚石是什么材料构成的呢?300多年前,意大利佛罗伦萨科学院的院士们就曾研究过这个问题,并由此引出了另一桩离奇的案件。
1649年初夏的一天,在明媚的阳光下,这些院士聚在花园里的一张石桌旁,用放大镜细细地观察放在石桌中央的一粒金刚石。突然间,大家惊叫了起来——那闪闪发亮的金刚石顷刻消失了。人们找遍周围的草坪,也不见金刚石的踪影。各位院士都是德高望重的学者,也不能想象他们中有人将金刚石藏起来。一位院士说,他似乎看见在石桌中曾冒起一缕青烟。这就更奇怪了,难道金刚石成了精怪,化作青烟溜走了?
金刚石不翼而飞的离奇案件被载入了佛罗伦萨科学院的大事记中,直到1793年,才由英国化学家特南解开了这个谜。特南将一粒金刚石放在充满氧气的密封金钵中灼烧,而后打开金钵,发现金刚石消失了。分析金钵中的气体,竟是常见的二氧化碳。再经过定量分析,证明了金刚石是纯碳组成的。至此他才恍然大悟,当年佛罗伦萨科学院的那粒金刚石,正是被聚焦后的阳光点燃的。很小的一粒金刚石几乎在一刹那就烧完了,要不是眼尖,可能连青烟都看不见呢。
死海神灵
公元前70年,古罗马的军队对中东的圣城耶路撒冷发起了进攻。一天,罗马大将狄度带着队伍来到一个大湖边。这大湖可真奇怪,望不到边际的广阔湖面上,水平如镜;湖中不见鱼虾遨游,湖上也无鸟儿凫水;湖边草木不生,一片荒芜。
“啊,这真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死湖!”狄度胸中涌起了悲凉,无限感慨。
“是的,大人,它就叫死海。”向导说。
“死海——”这不祥的名字使狄度的心情更感压抑,“来人,将刚才抓到的那几个俘虏丢到死海里去,祭祭水神,消消晦气。”
“扑通!扑通!”几个带着镣铐的俘虏被抛进了死海中。可说也奇怪,这几个俘虏就像身上裹有海绵似的,老是浮在水面上,就是不往下沉。罗马兵用长矛将他们戳进水里,可只要长矛一松开,他们就又浮了起来。
“天哪,神灵在庇护他们!”狄度望着这不可思议的场面直发愣,马上下令将那几个俘虏释放了。
庇护那些俘虏的是什么神灵呢?后来人们才搞清楚,那就是人类生活中非常熟悉的朋友——食盐。死海的水含盐量特别高,达25%,密度也大得出奇,约在每立方厘米1172~1227克之间,比人体的密度还要大,所以,人落到死海中是绝对不会被淹死的,会像软木塞浮在水上一样浮在死海上。
一般海水的含盐量只有35%左右,也就是大约只有死海的七分之一,那么,为什么死海的含盐量这么高呢?
这同死海的地理环境有关。死海的四周是一片山岭和高原,死海陷在其中,就像是储在一口硕大无比的大锅底部的水。而且,这口“大锅”还是埋在地平线以下的。1848年,西方地质学家林契来到这里,测出死海的水面竟比相距仅100多千米的地中海的海平面要低392米。人们这时才知道,死海是地球上最低的洼地。这样低的地方,水是不可能自动排出来的,所以只有约旦河、哈萨河等几条不太大的河流把水注入到死海中去,而没有河流把水从那里引出来。
既然河水在源源注入,而没有水从死海流出,那死海的海平面会不会渐渐抬高呢?
不会的。因为这一带的气候极其炎热干燥,湖水的蒸发量极大,流进的河水最多只能补充蒸发掉的水量。实际上,近代由于人类活动的增加,取用约旦河等河流的水量增加,所以死海的海平面不仅没有抬高,反而下降了。到20世纪70年代,死海的海平面已低于地中海海平面约400米,比1848年时还要低7米。
湖水在蒸发,水变成水蒸气后就散发到空气中去了,而溶解在水里的盐类是不会随水一起蒸发的。这样,水中溶解的盐类慢慢地在湖内积聚起来,年复一年,越聚越多,使死海的含盐量越来越高。而且,约旦河等河流流经的地区,有着许多石灰岩,水这种本领强大的溶剂对石灰岩有很强的溶蚀作用,流入死海的河水本身就含有比一般河水更多的矿物盐,死海的含盐量当然更是居高不下了。
岂止居高不下,据测定,死海的含盐量还在不断增加呢,最近已有数据说明,它的含盐量已高达27%了!
这样高的含盐量已不可能有动植物生存了。怪不得死海中不仅没有鱼虾,就连水生植物也没有。“死海”这个名称就是这么来的。
后来,这淹不死人的海就成了游览胜地,每年都有大量游客拥到那里,体验一下当年古罗马俘虏的经历。对此,美国作家马克·吐温曾经有过这样的描述:“在死海中游泳是多么有趣啊,我们决不会沉下去!你还可以挺直你的身体,把头完全抬起来,舒舒服服地在水面仰躺着,并且还允许你撑开伞,挡住炎热的太阳。”
死海目前还是一个著名的疗养地。人们发现,那里的海水除了含有食盐外,还有许多其他矿物盐,从而使海水具有一定的疗效。据说,有人用死海海水为原料试制了一种药膏,用来对付顽固的牛皮癣,竟有意想不到的疗效呢。
诸葛亮南征遇险
《三国演义》中叙述的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对我们的读者来说并不陌生。
建兴三年(225)五月,诸葛亮率领蜀军渡过波涛汹涌的泸水(即金沙江),南征云南,平定由孟获领导的夷人叛乱。那里人烟稀少,山岭险峻,森林绵延,虎豹成群,蛇蝎遍地,洞穴深邃。一到夏季,更是炎热难熬,瘴气、瘟疫成了索命的魔王。在这种恶劣环境中征战的蜀军,碰到了许多意料之外的困难,遭遇了许多怪诞的事物。下面讲的就是其中的一起。
那是在诸葛亮第四次放回孟获后,再次征讨孟获时的一次险遇。
孟获和弟弟孟优逃到了西洱河畔的秃龙洞,蜀军接着追了过去,准备进攻。一天,天气炎热,先锋王平带领几百名军士前去探路,见到路边有一汪清泉,口渴难忍的军士大喜,挤上喝了个饱。这泉水不仅清澈,还带有美丽的淡淡的青绿色,更令军士们喜欢。军士们喝了后精神倍增,很快完成了探路任务。可是,等这几百号人回到大营时,一下子却全成了哑巴,一个个只会指着嘴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搞的?!诸葛亮大惊,在军士的指引下来到这清泉边观察。只见在丛山峻岭之中,有一潭清水,深不见底,水气凛凛,泉边虽然林深草盛,却不见走兽,也不闻鸟雀声。诸葛亮心存疑问,来到山林深处的“万安隐者”那里请教。
隐者告诉诸葛亮,蜀军饮的是“哑泉”,人若喝了后就会成为哑巴。而且,他还告诉诸葛亮,饮了哑泉水的人将在10天后死去。诸葛亮一听更是焦急万分,赶忙请教有什么解救办法。
隐者为诸葛亮的诚意所感动,就将这几百名“哑军”带到他草庐后的一口水塘边,说:“这是安乐泉,喝了可解毒。”隐者还要三告诫说,这里的泉水险恶莫测,以后绝不可随便饮用,保险的办法是渴了就就地掘井取水。
果然,王平等人饮了安乐泉水后就大吐,随后就能说话了。以后蜀军就只饮用自掘井里的水,没再出过问题,顺利攻占了秃龙洞,第五次擒住了孟获。
《三国演义》将这桩奇事说得活灵活现的,但好些人还是有怀疑:这种事真有可能发生吗?
科学家对此倒并不怀疑。他们推测,所谓哑泉很可能是一种含铜盐的泉水。这故事发生在云南,云南是我国著名的产铜省,境内遍布大小铜矿。云南东北部的东川铜矿是著名的大铜矿,早在东汉时代就开采了,它的位置就距诸葛亮当年南征的地点很近。很可能,哑泉中的铜盐就来自这些铜矿。
科学有进一步分析,云南的铜矿多是铜的硫化物矿物,如黄铜矿等,这类矿石中的铜能溶于水,主要是几种微生物的功劳。黄铜矿往往与其他一些金属的硫化物矿石共生在一起,有几种微生物,如氧化硫杆菌、氧化铁硫杆菌、氧化铁杆菌等生活在这些矿的酸性矿水中。它们专吃矿中的硫化物等,形成酸性菌液,对矿石中的铜有氧化、分解和溶解作用,于是把本来不溶于水的铜转化成含结晶水的硫酸铜,这在科学上叫做微生物沥滤反应。
硫酸铜的水溶液颜色为青绿色,有点像胆汁,所以古时人们就称它为胆水。中国古代很早就知道胆水中含有铜,而且还发明了铜的“水炼法”:将铁器浸到胆水中,过一段时间后就能从铁器上刮下铜来。宋代著名科学家沈括在他的《梦溪笔谈》中曾描述过他在江西铅山的见闻:铅山有一个苦泉,流下成为山涧,取涧水煎熬就得到胆矾(结晶硫酸铜),时间长了,熬胆矾的大铁锅,就变成了铜锅。沈括写的,就是这种变化。
科学家说,铜盐有毒,所以人如果误饮胆水后就会中毒,其症状是:呕吐、恶心、腹泻,语言中枢麻痹,说话从含糊不清到说不出,最后虚脱痉挛而死。这症状与《三国演义》上描述的王平等军士中毒的情况很像。
胆水中毒有没有救呢?有的,而且具体操作并不困难。从化学原理上来看,硫酸铜如遇到了碱性很强的石灰水,就会生成不溶于水的氢氧化铜和硫酸钙沉淀,剩下的就是失去了毒性的清水。估计“万安隐者”给诸葛亮部下饮用的安乐泉,就是碱性水,它能和铜盐作用产生不溶性沉淀物。中毒军士饮了此泉水就等于洗了胃,减轻了中毒症状。
科学家还说,云南的东北部,尤其是靠近四川一带,是大片的石灰岩地区,那地方的许多泉水都含有石灰水,像安乐泉那样可解胆水中毒的泉水是到处皆有的。也许,隐者那口泉水中的石灰水浓度要大一些,所以解毒效果比较显著吧。诸葛亮本身就是个被神化了的人物,加上这桩中毒又解毒的事件也的确富于神奇色彩,好像诸葛亮真有神灵相助一样。其实,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其中的道理也并不复杂。
毒药事件
1997年9月5日,上海《新民晚报》刊登的一则“紧急告示”引起了广大市民的注意:凡服用过批号为970729的中药“尿石通合冲剂”的病员,请速与医院或药厂联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药中有毒?市民议论纷纷。而后,经过新闻媒体的陆续披露,市民才渐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是从8月中旬起陆续发生的。
某医院收治了一位中年女士。据送她来院的家人说,这位性格温和的女士下午在办公室里动作失控,不知怎么一上班就打碎了茶杯,又推倒了书架,还将办公桌上的资料撒了一地。同事看她不大对头,送她回家,她又在公共汽车上胡言乱语,说这是接新娘子的彩车。现在虽然已恢复到接近正常状态,但她对已发生过的事茫然不知。
某中学一位初中女生惊恐地对老师说妈妈“不大正常”:昨天晚上,妈妈早早就入睡了,哪知半夜12点就起来为女儿做蛋汤、烧泡饭,就像在发夜游症似的。而且还大声叫女儿:“7点了,快去上学!”她被闹醒后一看,还不到1点呢。
最荒唐的莫过于某精神病院的反映了:一位平时极有教养的老人,在晚上突然“中了邪”,竟会粗暴地抓住塑料袋塞进嘴里,一个劲地咀嚼,还对前来劝阻的家人露出要打人的凶相。
次日上午,家人将他送进精神病医院时,他显得很正常,对子女送他来这个地方感到莫名其妙。
真是活见鬼了,是谁在闹鬼?经过曼陀罗籽分析后,人们发现,做出这些荒诞不经的怪事的人有着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肾结石患者。再一调查,又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在做怪事之前,他们都服用过批号为970729的中药“尿石通合冲剂”。
看来,这药有问题。经过对服用过这种药的病员的调查,发现尽管有些人服药后还不到“不正常”的地步,但也有头晕口麻、视觉模糊等反应。幸好吃过这个批号药的病员并不多,后果并不严重。上海药品检验所对这批中药进行了细致周密的检验分析后得出结论:这批中药里混入了曼陀罗籽,闹鬼的就是它!
曼陀罗是一种颇有名气的植物。它也称“风茄儿”,属茄科植物,为一年生有毒草本。它原产热带、亚热带地区,在我国南方并不罕见,夏秋季间开白色花,有人叫做“洋金花”。据当代研究,在古代,人们曾用曼陀罗的花、籽子或叶作麻醉药或蒙汗药。
从古书记载看,中国人用麻醉剂大约是世界上最早的。古书《列子》记载说,战国时名医扁鹊在给鲁公扈和赵齐婴做“换心”手术时,先给他俩喝了“毒酒”,等他们麻醉后再做手术。相比之下,三国时期名医华佗的“麻沸散”比扁鹊的“毒酒”名气更大,《后汉书·华佗传》说,对那些需要施行外科手术的人,华佗先让他们以酒服下“麻沸散”,使他们麻醉失去知觉后再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