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些想法,你的处境我多少也能理解,也可以说,没有人能比我更理解你,可是这件事却让我感到吃惊,刚才我是不应该用那么粗鲁的词语,可我仍不法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他见刘星雨还是不吭声,便继续说:“当时我不同意你们结婚,我曾支持你离婚,现在我仍然支持你离婚再找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人。要是有这样的决心和行动,我佩服你,竖大指赞成你。但是我决不会支持你搞婚外恋。这是很危险的事,你必须悬崖勒马。”刘星雨依然不声不响,“在我眼里,你正直,诚实,重情义,还有很多的好品质,可是不管有多少好品质,这件事你是做错了。别怪我说话刻薄,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这是空虚,寻求刺激,这么干不但使自己陷于苦恼之中不能自拔,还会面临更严惩的后果,毁掉自己的名声,毁掉别人的名声,破坏自己的家庭,破坏别人的家庭,甚至会引来一声血雨腥风。那些有钱的暴发户什么都干得出来,雇个人可以弄残废你,甚至要你的命,这些你都考虑过没有?到那时回头一想,不过是为了陪一个闲极无聊的贵妇人玩个情感游戏,值得吗?”
“不是情感游戏。”
“难道还是真正的爱情?”
“我能体会到她是真心诚意待我的。”
“我就不信,她一个身家千万的阔太太会真心诚意地待你个穷小子。”
“大哥,你能不能让我从头到尾讲给你听?”
“好吧,这样,我给若兰打个电话,就说你住这儿了,今天晚上我非和你好好谈谈。”
他去打了电话,白若兰勉强同意,刘星雨和孙维民在一起,她还是放心的。
他们备足了水和烟,重新坐回沙发上,刘星雨便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他。
“这人真他妈怪了,她真会爱你。”他两个小时没动一动,水没喝,烟没抽,末了冒出这么一句,他也承认自己理解不了。“我真琢磨不透,你们的感情怎么那么丰富,你们的心怎么那么敏感。相比之下,我这颗心算是白长了。”又叹了口气说:“你真爱她吗?”
压在心底里的感情宣泄出来,刘星雨感到无比畅快,他说:“爱她。”孙维民听出来了,这事已没法改变。
“爱是啥呀,我他妈的怎么不没体验,就说我对你嫂子倒象是可怜,看着她给咱洗衣服,做饭,又给咱生孩子,不容易,咱不能亏待她。挺大个黄花闺女嫁过来,托付终身是信得过咱,不能让她受委屈,要保护好她,这和狗看着羊不让狼叨去没啥两样。这哪叫爱呀,说说,你的爱是什么样的?”
“也说不清楚,不计回报的想为她做点儿什么,自觉自愿地去依恋她。明知道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却总好象自己对她有种责任。”
“好一个自觉自愿的依恋,好一个不计回报的服务,挺浪漫的啊。她什么地方吸引你,或者说你喜欢她哪能一点?”
“哪一点都吸引我。”
“骗我,她是圣母啊!”
“不骗你,我喜欢的是她完整的一个人,我从没像刘巧儿爱赵柱儿那样一部分一部分地体会过她,我爱她的全部,当然我遇到过那么多比她苗条,比她漂亮,比她有学问的女人,可是她们无法像顾颖这样吸引我,她绝不是靠外在的什么吸引我,而是她的心。”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心心相印’吧。”孙维民听得心里沉重起来,脑袋使劲地晃晃,好象清楚许多天光。”。“自然界中有些东西天然地相互吸引,有些东西天然地相互排斥,老天爷有时故意把相互排斥的东西放在一起,而把相互吸引的东西却分得远远的。”孙维民此时感慨不已。“为什么非让你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后才相遇呢?真是造化弄人啊。”
几句话说得刘星雨落下泪来。
“既然是真心想爱,索性两下离婚算了,何必这样偷偷摸摸,见不得天光”
一种可怕的念头在刘星雨的胸中萌生,他要抛开一切束缚自己的道德观念,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此时此刻,他觉得除了去追求顾颖,除了去爱她并求得她的爱这件事外,没有什么好干的了,别的什么都不值得去做。
“我写封信好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