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和周佑来到前厅,杨凡看到有个二十五六岁模样的青年正在前厅等候,见两人到来,那青年走上前,周佑道:“这位便是我们的庄主。”
那青年忙抱拳道:“杨庄主,晚辈雪山派严掌门下弟子余庄,家师休书一封派晚辈交给杨庄主。”说着递上一封书信。
杨庄主打开书信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他派到楼然的人行动被对方发现,尽数被杀,雪山派弟子于万昌游历至楼然之时,听闻此事,念及师父与栖霞山庄庄主略有交情,况且均为武林同道中人,便忙飞鸽传书给掌门严锦年,严锦年接到弟子讯息,便忙派门人赶至中原,将此事报给杨凡。
杨凡见过了预定时间近十天的时间,门下弟子仍无消息,便心知不好,实在想不到派出去的六人竟全部遇难,他叹口气,对余庄道:“多谢严掌门费心,有劳余兄弟了。余兄弟一路辛苦,阿佑你去给余兄弟收拾间客房,先让余兄弟休息一下。”
周佑应声,余庄道谢之后两人便往客房去了。
不一会周佑回来禀告已安顿好余庄,杨凡点点头道:“好,你去账房支取六百银两分别交个这次遇难的兄弟家人每家一百两,今后这六人的家眷全部由山庄供养,直到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
周佑应声道:“是,庄主。庄主对下人一向慷慨而为,弟兄们都记在心中了。”
此时杨凡心中想着谢滢雪一直在等着由楼然打探的消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要快点告诉她才行,于是又向周佑道:“你去把傲雪叫来,说我有事找他。”
此时谢滢雪正被杨文清缠着在练武场一起练剑,听周佑说庄主有事找她,心知十有八九是楼然那边传来消息了,便赶忙来到书房,见杨凡一人坐在书桌前,面色凝重,行礼道:“庄主,您找我?”
杨庄主起身走到书桌前,叹口气道:“傲雪,我派到楼然的人出事了。”
谢滢雪心中一紧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杨庄主道:“具体情况并不清楚,只是天山派严掌门派人传来消息,我派到楼然的六人全部被杀了。”
谢滢雪听到此,心中大为震动,但是想到庄主本就是因自己的事情派人而去,而今六人全部遇难,庄主自是伤心,便道:“庄主节哀,此事便交由傲雪去查探清楚吧,傲雪一定不让栖霞山庄的人枉死。”
杨庄主听谢滢雪如此说,心中十分慰藉,道:“你师父看你果然没错,只是你一个人只身前往楼然,太过孤单了,要不要我派人陪你,也好有个照应。”
谢滢雪忙道:“杨庄主不必挂虑,傲雪自幼习武,虽然武功未至至高境界,但是于江湖之中防身却是没问题的。何况这些年师父除了教习我武功之外,也带我到各地走医,我也从史书上了解过很多外族人的风俗习惯,不会有问题的。何况,傲雪毕竟女儿之身,多一个人反倒不方便。”
杨凡听谢滢雪说到此节,心中也明了,以其身世之事总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便点点头,正想答允,却听得门外好像有人偷听,而谢滢雪显然也意识到有人偷听,两人慢慢走至门口,往外面一看,确实杨文清正尴尬站在门边,看到谢滢雪,像是吃了一惊双目圆睁,失口道:“你是女的?”
杨凡、谢滢雪知道刚才两人的对话被他听到了,杨凡忙把他拉进屋,杨文清道:“爹,他是女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见他并未问及其他,两人心道他应该是刚刚过来,之前的事情并没有听到,当下心中略微放心。
杨凡急道:“你小点声,傲雪这次来是有事情要做,这样行事方便所以才女扮男装的。”
谢滢雪也道:“文清,我原本想着来庄中逗留一两日就离开,所以身份之事才没有告诉你们。我有难言之隐,不是要故意隐瞒你们的。”
杨文清道:“我没事啊,可是关键是我姐姐好像误会太深了。”
杨凡、谢滢雪自然知道杨文清所指的是什么,谢滢雪抿一下嘴唇,道:“现在我也该离开山庄了,可能以后也不会回来,我想等我离开一段时间,文琴自然情谊就转淡了。”
杨文清轻轻一笑道:“你不知道我姐姐的脾气,你要是一走了之,不再回来了,照现在的情形看,她等你一辈子都有可能。”说着转向杨凡道:“爹,我姐的脾气你清楚啊。”
见杨庄主无奈摇头叹气,谢滢雪道:“庄主,我想明天便离开山庄,要不然我今天晚上找个时间跟文琴解释一下吧。”
杨庄主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脾气很像自己,一旦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就像当年自己的夫人因难产而死,留下一对双生子,自己再怎么辛苦也不肯再立室纳妾,后来两姊弟长大懂事了,曾劝自己别太苦了自己,再纳妾室,自己仍旧不肯,只因自己认定此生唯妻子一人而已。
现在看文琴的情形对傲雪生情已深,只怕傲雪就此走掉,她真的会作出什么难以掌控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让傲雪在走之前告诉她真实身份是最好的方法了,何况傲雪一旦离开,极有可能不再回来安京,如此对傲雪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想到此,杨庄主道:“唉,好吧。”
晚饭的时候,杨凡说道:“傲雪明日离开山庄,这顿晚饭就当是为傲雪送行。”
杨文琴诧异道:“怎么说走就走?不提前打个招呼。”
谢滢雪微笑道:“哦,是家里催我回去,我出来玩也有些时间了,也该回去了。”
杨文琴又问道:“那你还来么?”
谢滢雪看着她到:“当然会来。”
顿了一下,谢滢雪接着对杨文琴道:“我准备了一件礼物送给你,吃过晚饭后,你跟我来吧。”
当着爹爹、弟弟的面,听谢滢雪如此说,杨文琴脸上不禁飞起红霞,而杨凡和杨文清似乎并没有听到一样,只是随和吃饭,杨文琴心如撞鹿,那顿饭也吃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