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宗弼:“早先如你这么说,本太子还会考虑考虑,现在金石已经杀伤我上万军士了,你认为开弓还有回头路嘛?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本太子与金石注定已势不两立,有我没他。”
曹远国暗思:你若是舍得淑德帝姬的美貌,我也早就说了,哎!都是女人惹的祸啊!倾城倾国,果不其然啊!不过,这些都不敢说,四太子正在气头上,一旦触怒了他的眉头,那时候怒火对着我来,那真可谓是自取其祸,可不是闹着玩的。曹远国乃摇摇头长叹一声,复不再言。
石缝之前,金石脱掉上衣赤膊坐在一块大石上,赵飞燕则从自己的白裳之上扯下一块布来,在身后帮他擦拭身体。经过了三日间的激烈拼杀,金石虽然已经杀敌过万,但自己也多多少少受了些伤。
赵飞燕看着那或浅或深,纵横交错的伤口不由得心疼不已,乃一边轻轻檫试一边说道:“金郎,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那严宗弼是铁了心得不会放过我们俩了,而金郎迟早会抵挡不住的啊!”
金石:“哼!想要我金石的命,就得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行。”
赵飞燕:“金郎不可作此想,即便金郎杀的人再多,也不过只杀得严宗弼手下的兵丁而已,于那严宗弼本身无碍。而金郎一旦不敌被俘或战死,那严宗弼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啊!因此算来算去还是金郎吃亏!俗语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金郎须得留住此身做更重要的事,怎可轻易放弃生存的希望啊!”
金石:“燕儿说的有理,只是如今我们陷于这般绝地之中,想要双双脱身又谈何容易?如果燕儿想说让我独自逃走的话,便不说也罢。”
赵飞燕:“金郎对燕儿的好燕儿自然知晓,也知道金郎绝不会弃燕儿而去的,所以也不会劝金郎独自离去的,如若那样还不如与金郎死作一处了。只是在金郎奋力杀敌之时,燕儿简单想到一个脱身的办法,具体如何实施还得靠金郎自己去完善。”
金石:“哦!燕儿快说出来听听。”
赵飞燕用芊芊玉指朝前方指去:“金郎你看这满地的尸体,可有曾想到什么?”
金石目光一扫:“可恨!恶心!”
赵飞燕绕到金石面前,对着金石的眼睛充满笑意的说道:“我的金郎真是被杀戮蒙蔽了双眼,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呢。”
金石目光再一扫,低头沉思呢喃道:“尸体,能做什么?我说燕儿,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啦,快说吧。”
赵飞燕:“燕儿是说那些军士身上穿着的盔甲,我们何不利用一下,金郎可曾想到?”
金石也是这几日杀人给杀蒙了,到了夜间心中又一心记挂着燕儿,哪儿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啊!他本不是笨人,经过赵飞燕这一提醒,又默默思考了一会,眼中精光一闪,说道:“对啊!我们可以换下敌人的衣物,趁着夜黑之时给他们来个浑水摸鱼,正好趁乱逃出去,燕儿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赵飞燕抬头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将整个山谷照得红彤彤的一片,又不由心里一阵不安:“可是,金郎。就算我们换上敌人的衣物,在敌军这样的严密监视下,再加上谷中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昼。想要脱身,也实非易事啊!”
金石回头看着还在石缝中乖乖趴着的金鹿,虽然这几日金鹿在杀敌上没有帮上金石什么忙,但难得的是它一直乖乖的守护在赵飞燕的身边,即使在最危机的时刻也不惊不燥、不离不弃。象这样的奇兽金石真是愈看愈喜欢,金鹿真不愧为天生的异种,想着想着于是心中便有了逃走的应对之法。
金石又对赵飞燕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好好休养一阵子,到了黎明时分我自有妙计脱身,燕儿快睡吧!好养足了精神。”
赵飞燕:“嗯!”便乖巧的躺下,枕着金石的大腿睡下了。
金石抬头仰望的深邃的天空,轻轻抚摸着赵飞燕柔顺的秀发,口中自言自语道:“杀戮还没有结束,为了燕儿,我不得不再杀出一条血路来啊!”
寅时尾,卯时初,天即将要露白之时。
一日之间,这个时段最是安静,也是值岗的军士们最疲劳之时。原本照的谷中亮如白昼的火把也熄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的几处地方仍有亮光,忽然。
“嗯~~~~~”一声悠长的鹿鸣在这寂静的黎明时分是分外响亮,瞬间打破了这片宁静。
有值夜的军士大声喊道:“来人啊!金石要逃了,快来人啊~~~~~”
军营之中传来人流的喧闹之声,还有马嘶声响成一片。山坡上一处宽大的营帐中和衣走出来一人,正是那金丹国四太子严宗弼。
从山下匆匆跑上来一名小兵:“禀告四太子,金石骑着鹿往山谷东北方向逃去了。”
严宗弼抬头望望天说道:“哦,终于忍不住要逃了吗?真是会选时间,选方向。黎明时分往东北逃去,真能逃去吗?幼稚。哦,对了!派人去给本太子搜搜金石他们藏身的那道石缝,千万别中了金石金蝉脱壳的障眼法。”
小兵应是,匆忙起身去了。
严宗弼望着远处:“金石,赵飞燕就算你们二人会飞,本太子也要追你们到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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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金石先是从死尸上扒下两套还算干净完整的军士衣甲给自己与赵飞燕换上。又将两具军士尸体用腰带绑在金鹿的背上,并吩咐金鹿往西北方向跑去,引开追兵后,尽快绕道南面来与金石他们回合。金鹿听完后还点点头表示明白金石的意思,金石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轻轻拍拍金鹿的脖子说道:“金鹿啊!你自个可要注意安全了,我与燕儿能不能逃脱就全看你的了,拜托了!去吧!”
金鹿奋起长鸣一声就撒开四蹄朝着西北方跑去了,而金石与赵飞燕则藏身在一块大石后相机而动。
很快就有一队军士举着火把来石缝这里搜查来了,这只小队约莫百人,看来是一只百人联队。金石借助夜色的掩护,蹑手蹑脚转至这只搜查小队的身后,只待人都过尽后,金石与赵飞燕才站出来装作从后面追赶而来的样子喊道:“前方的军士可是奉命来搜查这道石缝的?”
给金石这一喊,前方的军士全部回头看来。一名领军的军官回转过来,走到二人面前用审查的目光在金石与赵飞燕身上来回打量。金石面容肃然,显得镇定自若,同时还有着一股淡淡的上位者威压。赵飞燕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眼神漂浮不定。
那名军官问道:“你们俩是什么人?又来此作甚?”
金石从腰带上取下一面金光闪闪的腰牌,坦然说道:“我们二人是四太子殿下的亲卫信使,有太子殿下赐予的金牌为证。”
因为天未及亮,腰牌上的字无法看清,但在火把的照射下,黄金特有的光泽却是不会错的。那名将领心想能用黄金做腰牌的,除了皇室成员还会有谁啊?于是面色便有所缓和:“原来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信使大人,不知所为何来啊?”
金石:“嗯嗯!是这样的。太子殿下让我们来传信,叫你们搜查这处石缝时一定要仔细点,但凡与金石有一点点关联之物,务必统统带回去让太子过目,不得遗漏一丝一毫。”
军官答道:“是!一定遵从太子殿下的指令,请太子殿下务必放心。”
金石:“你们明白那就好,我们二人还要去南面传信,你们就去吧!”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去,反正戏已经演完了,就该开溜了。
谁知那军官又说道:“那位小兄弟看起来好像极为不安啊!是不是生病了啊?”
金石:“哦,这位小兄弟是新来的,第一次出来传令,大军之中走动难免有些紧张,练练就好了。哎!我说你磨磨蹭蹭地说这么多做什么啊?还不快去搜查金石藏身的石缝,若是耽误了太子殿下的大事,你担当得起吗?”
军官:“是是是,不敢!这就去,这就去。”连忙吆喝手下军士往石缝中行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不就是太子身边的一个传令兵吗?就敢拿着虎皮扯大旗,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穿了不就是一个跑腿的,我呸!!!
金石则与赵飞燕大喇喇地往南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