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门扇,就这么破坏了。”朱厚宽俯下身来,摸着门上裂开的口子。二把头的砍刀劈了过来,“弟兄们,杀!”朱厚宽往后一倒。
“当!”盖米尔的长矛一档,“对不起兄弟,你震到我的虎口了。”长矛一挑,二把头的刀掉在地上。二把头从喽啰们手中夺了一把刀,和盖米尔打了起来。
朱厚宽起身从枕头下翻出两把斧子,把宋祭酒挡在身后,“我来保护你!”几个喽啰围拢上来,朱厚宽抡起斧子,大喊一声:“削树皮!”
最前面两个喽啰嘴上的毛巾从中间呲喇一声分为两半,两个喽啰摸了摸嘴,摸了摸胡子,还没反应过来,朱厚宽左右一抡斧子,大喊一声:“砍树枝!”两个喽啰的半片袖子掉落在,露出胳膊上的纹身。喽啰们一摸胳膊,居然没伤到皮肤。
“好手艺!哪个技校毕业的?”喽啰们一哄而散,夺门而出,盖米尔和二把头打斗正酣,巫己用端了一脸盆沙子,朝二把头泼去。
“该死,出门忘戴墨镜了!“二把头被盖米尔一矛挑到在地,朱厚宽上前把斧子架在他脖子上。
“我不服,你们玩阴招!”二把头想把砍刀捡起来,盖米尔的驴子用蹄子踢了一下他的手腕,二把头痛的直甩手。
“等一下你就服了!”朱厚宽把斧子移到二把头的胸脯上,拔下一根胸毛,放在斧刃上。“啊切!”朱厚宽打了个喷嚏,胸毛断为两半。
朱厚宽看见带有纹身的肩胛骨在旁边,他捡起来放在地上,一斧子下去,上面纹的两只小狮子从中间劈开了。“祭酒说了,两只小狮子打斗不吉利,给你留一半,剩下的我们留下做个纪念。”朱厚宽把半个肩胛骨扔到二把头胸脯上。盖米尔用长矛指着二把头:“还不快滚!”
二把头就地打了个滚,在门口说了句:“再不滚就被烧死在这儿了!这把算你们赢!”宋祭酒抬头看时,屋顶已经被烧开了个大窟窿。“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几个人慌忙往外走,盖米尔骑着驴子最后一个出门,驴子踩在倒下的门扇上,门框太低,盖米尔不小心头碰到了门框上。“啊!”盖米尔叫了一声。紧接着门扇下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快-救-我!“
朱厚宽回头看看,摇摇头:“刚才还是英勇的骑士,现在怎么变的娇气了,碰个头就喊救命。“
盖米尔骑着驴站在门扇上,他用长矛指了指门扇下。
“大把头!“几个人齐声喊道,着火的木头和干草一大片掉落到门扇上。盖米尔趴在驴背上,驴子扬蹄冲出门外。
大家冲到房子里,宋祭酒和巫己抬起了门扇,大把头趴在地上。朱厚宽把大把头翻了过来,大把头脸上破了好处,鼻血直流。“我晕血!“朱厚宽惨叫一声,晕倒在地。
不一会儿,房子烧的顶子没了,只剩烧黑的墙和冒着烟的门窗。在房后的井边,宋祭酒正在给靠在井边的大把头喂水,旁边的门扇上,躺着晕过去的朱厚宽。巫己解开朱厚宽的衣领,轻声叫着他的名字。盖米尔看朱厚宽并无大碍,骑着驴子赶往工地。
大把头只是皮外伤,他摇着烧成半截的折扇,“你说你们既和我们打架,又救了我,我在纠结我和你们是仇人还是恩人?”
宋祭酒把水瓢里的水泼在沙地上,“我们只是做小本生意的人,那敢与六神教作对,岂不是自找不愉快。恩恩怨怨如同这泼出去的水,您就像这漫漫黄沙,该包容的包容,该吸收的吸收。”
“你的意思,你朝我泼脏水,我也得吸收?”大把头反问道。
“也不是脏水,只是有些误会罢了。您从哪儿听说我们有什么手抄本?”宋祭酒道。
大把头挣扎着要站起来,宋祭酒忙搀扶着起来,大把头抬头看了看天,“这西域的风啊,刮的凶。”
“真相是爬不动的蜗牛,谣言是长了翅膀的黄鹂鸟,这都是讹传,我们在工地上发现了一棵有文字的树,那天晚上还被贼人抢走了。盖个房子,都能整出什么敦煌经卷、手抄本啥的,过两天还不得整出什么藏宝图啥的。”宋祭酒摇摇头。
“其实我倒不在乎什么废纸烂图,你以为小布什派军队到伊拉克,是为找回他家的高压锅吗?天真!我只是证明我们六神教在西域这一热点地区的存在感。你知道西域现在号称是全球的核按钮,谁不小心压了,轰!全天下的人都没了,阎王爷的生死薄上人名都爆满了。当然,你我都不在了,死了连个搭礼的都没有。”大把头话音未落,只听后面传来一身:“要不我提前给您搭个礼?”
回头看时,朱厚宽已经醒过来了,巫己用毛巾擦着他头上的汗。“你这算是正式招惹我吗?”大把头把半截折扇往手心一拍。
宋祭酒忙上前道:“我们哪敢招惹您呢?朱木匠嘴刚醒过来,脑子还没醒过来呢,您别见怪。“
“非要让我把那帮兄弟再招呼过来吗?”说到这儿,大把头表情痛苦,“都怪我带人无方,带了一帮废物出来,扔下我跑了,想当年我们从凉州府乌河镇发迹,到现在带成一帮乌合之众了,回去该整顿一下了。”
大把头从腰里取出一个蓝色的药瓶,扔给朱厚宽,“看你的斧子抡的挺好,不如到我们六神教去做事,当个厨子剁个肉什么的。”朱厚宽接过药瓶,马上把头上的毛巾捂到了嘴上,“我晕血。”
“这茬我倒忘了,垛个白菜啥的也犯不着上斧子呀。”大把头抱了抱拳,“前面不远就有我们六神教的办事处,我该走了,各位保重!对了,那个蓝色的药瓶里面是六神附体正气水,记住,蓝瓶的,好喝的。”
一队人马迎了过来,二把头上前拱手问道:“大哥,骑马还是坐轿子?”
“武夫骑马,文人乘骄,你们这帮废物,现在才想起我来。”大把头把半截扇子扔到了二把头脑袋上。二把头示意手下拿过来一只大公鸡,用到抵着鸡脖子说道:“大哥,我找到克那个朱木匠的方子了!这小子晕血!”
“亏你想得出!人家都救我的时候你在干嘛呢?一介武夫!”大把头接过大公鸡:“有翅膀,就应该让它去飞翔。”大把头托起公鸡,扔上了天空。
公鸡扑腾了几下翅膀,朝身后飞了去,滑翔了十几米,头撞到了井壁上,点点鸡血溅到井壁四周。
“我-晕-血!”朱厚宽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