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着正挡在自己回家路上的豪华马车,名安的心里泛起了丝丝冷笑。
“没想到,这么晚了,本皇子还能遇见踏月而行的名夫子。这算不算缘分呢?”名安刚一停下来,一阵低沉邪魅的声音便从马车里传了出来,随之出现的还有正从马车上款步走下来的淄丘同徘。
此时的淄丘同徘正含笑地看着名安,那笑意怎么看,怎么虚假客套。
“像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素来不信。难道,殿下相信?”名安看着眼前优雅却邪魅的男人,淡淡道。
“比起缘分,我更相信实力与权力,只要有了这两样,什么样的缘分不能制造呢?你说对吗?名-夫-子。”
“我不过一介草民,权力于我还不及一顿温饱,一宿好眠重要。”至于这实力?姑娘我的实力还要你给?名安心中一阵冷笑。
“话虽如此不错,不过,名夫子难道就不想食山珍海味,枕绫罗软垫?”淄丘同徘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我认为我现在就已经可以做到殿下所说的。”在书院里面当夫子,足够支撑起我自己过想过的生活。
淄丘同徘看着油盐不进的名安,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意,不过却面如常色。“夫子果然与众不同。”
“殿下谬赞了。”对于淄丘同徘那句不阴不阳的话,名安客套地接下了,接着说道:“如果殿下没有其他事的话,名安就先告辞了。”
一得到淄丘同徘的允许,名安毫不留念地越过马车离开。
看着名安的离开背影,淄丘同徘的眼底闪过阴郁的色彩。
“主子,这女人太狂傲了。要不要……”随身跟着的侍从将手掌在胸前虚空地切了一掌。
听到这话,淄丘同徘侧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既然敢将自己的本事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后,又如此干脆地拒绝各方势力的招揽。那就只能说明,她要么有着极为强大的倚仗,要么就是愚蠢至极。”
“那万一是她蠢呢?”随从有些不以为然。
“蠢?一个能够赢过司徒谬,让苏轻言吃闷亏的人会是一个蠢人吗?”听着淄丘同徘毫无温度的声音,随从不禁打了冷颤。
一个精通术数的人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看着名安远去的街道,淄丘同徘的眸光愈发的幽深了。
看来很多事情还得慢慢来啊!
赏菊宴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渐入寒冬的天气对正在边疆抵御外敌入侵的战争很是不利。正忙于筹集粮草,运送物资的大皇子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时间来向名安讨教问题了。这件事让名安着实高兴了一场。
这天,名安难得的换上了一件艳丽的橙色女士衣裙,平日里随意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也用一根淡紫色的发带松松散散地绑着,整个人看起娇俏了不少。
趁着好不容易才有的月休日子,名安打算给自己的小院子里面添加些生活用品。
手里提着自己刚刚置备的一些东西,名安在大街上慢慢悠悠地晃荡着,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突变乍起,一匹脱缰的马横冲直撞地出现在了大街上,沿途掀翻了不少的路人与摊位,整个大街上此时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的场面。
而那匹马,竟是朝着名安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转瞬间已至她面前。
看着面前临近的疯马,名安的瞳孔下意识骤然一缩,全身紧绷,正打算往一旁躲开。
现在手上没有任何的工具,名安根本就没有把握靠一人之力制服这匹马,所以只有避开。
可是,突然出的一幕,却让街上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匹马在距名安仅有一步之遥的位置,轰然倒地。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反映过。
名安却在那马倒地的前一瞬清楚地看见了一丝银光。
是谁?名安的视线瞬间变得有些锐利。下意识地望向银光射来的反向,却只看见一个身影快速地消失。
而在那个身影消失的时候,名安隐约地捕捉到了一个模糊地图案。
马倒下后,街上的人也都松了口气,没过多久,马主也追了过来,一番道歉赔偿后,街上这才安静下来。
回到自己的院子的名安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那是什么?是什么人?
虽然名安知道这段时间总有人监视着自己,可是名安却也明白那些人在没有摸清自己的底细之前,是不会插手自己的事儿的,可是,那个人为什么会救自己呢?
名安有些迷惑了!
从房里拿了一张纸,名安再从厨房里面找了一根烧完了的柴火,靠着自己记忆慢慢的开始描绘还远自己所看到那个模糊图案,不断地描绘,擦拭着……
知道听见一阵急促地敲门声,这才停下来。
“来了来了!”赶忙把桌上的快要画好的纸折叠收好,名安这才三步做两部地去开门。
门刚一拉开,名安便感到自己手臂被人用力地抓住,“名安,你没事吧!他们说你刚刚被马撞到了!”东方蒙急切地声音里面充满了关切。
名安叹了口气,笑着把东方蒙的手从自己的臂膀上拿开,说道:“我没事。”
此时的东方蒙一身名蓝色衣衫有些凌乱,显得丝丝狼狈。看的出来,他刚刚走得有些急促,而他身后的凤寒朔倒是要体面些。
“先进来吧!”名安侧开身体,给这两人让开了个道。
坐在院子里那住艳烈的枫树下面,名安把茶水端出来,给两人斟满了,“你们俩挺闲的啊!这么快就上我这来了!”
“我们在城东。”凤寒朔喝了口茶后,才说到。
“这好不容易的月休,就没再家带着好好休息?”名安有些疑惑。
“的了吧!这段时间呆家里,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东方蒙的话接着名安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家里后院起火了?”名安满脸笑意的调侃地说道。
“想什么呢?我还没成亲呢!哪儿来的后院啊!”
名安看着恼怒地对着自己大吼的东方蒙不禁撇撇嘴角。
看着名安跟东方蒙两人这副样子,凤寒朔有些无奈地笑道:“最近边关战事吃紧,陛下心情烦闷。这帝都城内只要是领俸禄的,哪个不是人人自危。”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们的父辈既然得到了王室给予的地位财富,那他们就理应为王室稳定而出力,这很正常!”
“好了,好不容易才有的轻松时间,就不要再讨论那些军国战事的了。”东方蒙俊朗的眉头微微皱起。
“行啊!那你们帮我看看这个。”说着,名安就把刚刚收在怀里的图纸拿了出来,在两人面前摊开。
有些脏兮兮的纸上几条比较明显的黑色线条简易地勾勒出了一个图案,似乎是一只飞鸟站在一个翻倒的三角鼎上正要起飞的模样。
将图纸铺开后,名安便侧开了身子,让他们辨识。
然而,接下来她清楚地看到了当凤寒朔的视线落在这张图纸上时脸上的变化,那张向来冷淡平静地的脸上竟出现了丝丝阴冷,连他说出来的声音也让名安在这白天里感到一阵寒意。
“端国,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