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国的老百姓心里,有着两个可以与皇室并重的家族。
一个是神秘祁家,掌握着端国所有的经济脉络,一个家族底蕴超越了皇室的富有家族;
另一个,便是白家,一个兴起不过二,三十年左右的家族,却有着连端国皇室都为之忌惮的战斗力。而白家之所以有这样的地位,只是因为现任的白家家主,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传奇的男人——三十年前无人能出其右的人物——白郴。
三十年前一举夺得端国武状元的头衔,接着任命端国骠骑大将军,半月后便率着十万水军,剿灭了端国海域内横行多年的海盗,接着不过半年时间便以雷霆手段将端国兵马权力尽数囊括于手,成为端国一人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然而,却在世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在朝堂上急流勇退,带着夫人隐退于世。直至十年后,重返朝堂,再度掌权。
至此,白郴,白家成为端国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自从知道那天在街上救自己的人是端国白家的人之后,名安这几天便一直处于疑惑之中。为什么端国的势力会出现在邑国,名安并不会感到疑惑,但令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个人会救自己。
端国,于名安而言仅仅不过是名词而已。
而对于凤寒朔那天的失态,名安倒是并没有去深入挖掘原因的兴趣,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
但是对于他这几天都没来书院的行为倒是有些担心,这天下课之后,便拦下了东方蒙。
“他没事吧?”
“没事,凤二只是放不下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东方蒙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名安还是在他的脸上隐隐看到担忧。
名安没有想东方蒙询问凤寒朔到底放不下什么,俩人只是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离开书院后,名安在大街上随便吃了点儿吃食填饱了肚子,便慢慢悠悠地回家了。此时天也已经擦黑了,大街上也只有几个稀稀散散的人。丝毫看不到白天的繁华热闹。
推开小院儿的门,名安顿了顿,眼中划过一丝厉色。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径直进去,而是先把大门大大地开着,然后才往自己房里走去。
推开房门,点上火烛后,名安才款步走到房间里唯一的桌子旁边坐下。右手执起桌上的茶壶,向杯中注满水后,对着看似安静的房间说道:“阁下既然来了,不妨就出来透透气吧!”
房间里流淌的安静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就连那烛台上的烛火的跳动也微弱了几分。
啪啪——
一阵清晰地鼓掌声从屏风后面传来。
名安看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那衣裳华丽动作优雅的俊美男子,挑了挑眉头,“没想到大皇子竟有夜访民宅的雅癖!”
听到这满含嘲讽的话,淄丘同徘面不改色的走到桌子旁在名安对面坐下,低声说道:“深夜造访,多有冒犯。还望夫子海涵。”
听到这话,名安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大皇子客气了。”说着便将自己刚刚斟好的茶杯递给了对面坐着的淄丘同徘的面前,“看这样子皇子在此也等了一段时间,想必定然是口渴了。不如先喝杯茶水。”
看着递到眼前的茶水,淄丘同徘含笑接过,一饮而尽。正打算把杯子放下,却听见对面正捧着茶壶的名安一脸惊诧地说道:“咦?这茶壶里什么时候多了只蟑螂?”
咔嚓,淄丘同徘手里的杯子裂了,脸上的笑也僵了。
名安一脸无辜的抬起头看着面色有些泛黑的淄丘同徘。“大皇子,这杯子可是我花了二钱银子刚刚买的。”
淄丘同徘动作僵硬地把手中的碎片放在桌上,而后说道:“名夫子的意思是?”
“像弄坏了别人的东西应该赔偿这么简单的道理,殿下应该明白吧?”名安将手中的茶壶放在桌上的一侧,一副理所应当样子看着淄丘同徘。
“本皇子今日没有二钱的碎银子,所以先用此物抵挡。不知名夫子意下如何?”淄丘同徘从怀里拿出了一颗光泽细腻的硕大珍珠,放在桌上。
“早就听闻大皇子仁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不过是区区二钱银子的物什都舍得那这么贵重的东西的来抵押。真令我等钦佩啊!”说着,名安便将手里的水壶提起,再拿了一个杯子斟满了水,递到淄丘同徘面前说道:“再喝杯水吧!殿下。”
淄丘同徘看着眼前的杯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仿佛是看出了淄丘同徘的犹豫,名安体贴地笑着说道:“殿下请放心,刚刚茶壶里的那只蟑螂已经被我挑出来扔了。殿下尽管放心饮用。”
看着淄丘同徘不断抽搐的嘴角,名安心里不禁冷笑: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当我好欺负。今晚上姑奶奶就先给你个教训尝尝。
“本皇子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急需处理,所以就先告辞了。”说完,淄丘同徘还不等名安的回答便直直的往门外走去。
看着淄丘同徘那飞驰的脚步,名安笑了。
看着桌上那茶盖一直紧闭的茶壶,一时间名安不由得心情更好了。
而离开后的淄丘同徘心里则是呕的要死,自己不仅莫名其妙地喝了一杯泡过蟑螂的热水不说,被这么一打岔,就连自己的正事儿都给忘了。他心里更加郁闷了。
而在淄丘同徘离开后,名安将被他捏碎的茶杯碎片扔在院子的角落里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才对着安静的房间内说道:“好了。他已经走了,你可以下来了吧?”说完,便将刚刚斟满的那杯水,拿起来喝掉。
跟淄丘同徘说了这么久的话,自己也有些渴了。
霎时之间,名安只感到眼前一暗,接着自个儿的脖子上便感到了一阵冰冷的触感,脖子上也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些鸡皮疙瘩。
“你早就知道我在上面?”有些故作冰冷的声音传入名安耳朵里。
名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一身黑色夜行衣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面巾,但是那张略显稚嫩的笑脸却是绷得紧紧的。
看着脖子上寒光闪烁的剑刃,不禁皱着眉头,声音也有几分冷凝:“刚刚可是我救了你,按江湖道义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上面的?”浅魅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自己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淄丘同徘如此狼狈过,而今天这女人不过几个简单的动作,几句话便让淄丘同徘再三的变了面色。
这女人太可怕了,简直杀人于无形。
“这是我家,要是有谁进来了,我这主人肯定是最先知道的。”名安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语气淡淡地说道。
虽然这小丫头片子把利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但在没有感受丝毫恶意后,名安便也不是很在意。
“你叫什么名字?”
“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小小的丫头片紧绷着一张俏脸,冷冷地说道。
看着小丫头这副模样,名安心里忍不住乐了,这丫头太有趣了。明明一双漆黑瞳子转得灵动,可是脸上却是一副严肃死板的模样,这真是……太装逼了!
“切,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名安不屑道:“不想告诉我你的名字,不就是因为害怕我日后找你索要今日的恩情嘛!至于吗?”
“你胡说!”似乎是觉得名安这话严重侮辱了自己的人格,小丫头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千狐魅影是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