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春期

后来和爸爸的战争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逐年的升级，小学时基本上都是被动受打，到了中学时我已经开始反抗了，有一次甚至当着我爸的面喝了一斤白酒，然后喝完当他的面把酒瓶子摔个稀碎，还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当时我爸就傻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喝了那么多酒多吓人，而且那酒还是乡下王大爷家自已酿的酒，醇度绝对高，喝完我就开始耍酒疯，这事儿小时候我常干，我爸吧，你看他是表面老打我，其实他是最惯孩子的，平时他喝酒也给我们姐俩喝两口，过年时还给我们点烟去放鞭炮，可能是因为没有儿子的原故吧，所以有时他把我们都当成小子养，但是打我吧也当小子打了，下起手来一点也不留情面，我是喝完酒就耍酒疯，那就是上房，那些年一到年根儿时，每家都弄个灯笼挂到院子当中最高的地方，我家没有院子，只有房盖上竖着一个天线杆儿，就跟现在阳台上放的那个锅盖——信号接收器一样，我家的灯笼就每年挂到那上面，我喝完酒就上房了，下来时跟他们说灯笼歪了，我给挂正了。把他们吓坏了，六七岁吧也就，房子再不高也有二米，这要是掉下来也得摔个好歹的。打那以后我这耍酒疯儿的事左邻右舍就都知道了。要说我也是真挺能作的，那和我爸真是一言不合就出手，他出手完我也出手，我不敢打他就拿门啊窗啊出气，那时正赶上我青春期，不发泄出来我受不了，有一回用脚把窗玻璃踹碎了，扎了一脚碎玻璃渣儿，那回又把我爸吓了一跳，赶紧把我弄诊所去了，那以后我爸很少惹我了，也是再惹我，我破坏的门窗也都得是他花钱去买，门都不知道踹坏多少扇啊。他也慢慢看出来我这脾气比他还冲惹不起了，索性再不招我了，我不高兴他还想着法子哄我，我的好日子终于在我的抗争之下到来了。好在我平时也不惹事儿，不言语，我在家和不在家也没啥区别，高中毕业前离我家远点的邻居都不知道家里有我这号人，看到我和我姐擦玻璃还问我姐那是谁家孩子，我姐说是我老妹儿，他们说在外地啊这孩子，OHMYGOD！我的存在感这么不强吗？也是和我姐比起来我也实在是没什么存在必要，我那是长得又黑又瘦，还肿眼胞儿，也不象姐姐那样爱美会打扮，现在老公还说我穿戴没有我姐洋气，我强辩你懂个啥，我这都是休闲，唉，这先天的优势我就跟人家差了一大截呢，能比吗。我们只要一起出去，我就是那绿的不能再绿的绿叶，人家是美的不能再美的红花，后来我也不干了，老去给人家当陪衬谁干呢，可是老姐毕业后同学都处对象了没人陪她玩，只能找我陪她，每次她都许诺我什么什么我才答应，这可不是小时候每次为了不让我缀脚偷摸走的时候了，我那时候就想跟着她，走哪跟哪，只要是我能逮着她那甩我可是不容易的，有钱买点东西贿赂我，要不你就得应我的要求从哪根电线杆儿背着我到哪根电线杆儿几圈才完事，因为她有同学在旁边等着她，只能我说啥是啥，她说这妹妹一长大就是不好虎了，在我更小的时候，她虎我那是得心应手的，为了甩掉我让我回家给她取饼干，她在家门口那是边吃边揣，吃差不多了就跑了，我呢抓一把饼干回来看人没了就在门口干嚎，我妈出来领我一边进屋一边说，跟你说她是骗你饼干吃你不信，还上当不了，我边哭边点头，但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下次用这招骗我还照样好使，接着又是一顿干嚎，小嘛傻嘛，不光不领我玩自已疯去，还骗我饼干吃，那时我妈都把饼干放在筐里吊到房顶上去，就为了防止姐祸害，没生我的时候家里就她自己，啥都可着她吃，我爸挣的还比别人多，人家都是四五个孩子，我家就她自己，所以惯的跟什么似的，邻居大人都跟自己家孩子说，老X家丫头是要来的，你们可别招她，她爸弄死你们。这也看出来我爸妈是有多惯着我姐，我妈说我姐吃的饼干是有我之后她才觉得是宝贝的，以前揣一小兜到人家看见炕里有孩子她就把饼干扔人家一炕，从不当好东西，后来我出生了，两个孩子花销总是要大些，也就控制她点儿了，这才把饼干吊起来，吃不到的东西也就变得高贵了，就得行骗才能到嘴了。呵呵，姐姐小时候真是不厚道，总是无耻的骗我，合该长大了以后挨我欺负，谁让她小时候欠我了呢。我在姥家虽然不是受欢迎的主儿，可是姐姐在姥家那可是个宝儿，我想那是真心的对她好，因为她从小没爸，但是上爸爸亲戚这边就不行了，表面上很宠着她，夸她漂亮会来事儿，还给她买漂亮衣服。可心底里是咋想的谁不知道呢，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呗，后来爸爸为了姐有个工作办了病退还遭到姑姑们的一致反对，她们自私的认为那个工作应该留给我，其实爸也私下问过我这个事儿，怕我以后埋怨他，我说赶到谁是谁呗，那时我心里没有亲与不亲的观念，实际上也不是没有，只是觉得分出远近了对姐太不公平，而且我并没有觉得那是一个多好的工作，还一心指望着自己能考个好大学远走高飞呢，虽说后来这个愿望落空了，那我也没有为了这个事后悔过，倒是长大后有点埋怨爸曾经有过如此自私的想法了。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有主见了，外表很自闭的我实际上内心想的比谁都多，很多事很多话我都不说放在心里，不象现在跟个话唠似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挺喜欢那时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