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带着我走下楼梯,有官差伸手将我们拦住喝问:“干什么的?”
小五陪笑道:“官爷,小的是香满楼跑堂的,楼上一桌食客刚走,小的和这位兄弟正收拾桌子。”
“滚吧!”那官差抬腿踢了一脚小五,我和小五急急忙忙从后门出去。
又被门外的官差拦住:“干什么去?知府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正在为难之际,钱掌柜出现门外,他对官差道:“官爷,有桌食客要新鲜的鳜鱼,今日酒楼恰好卖完,那桌食客又非鳜鱼不吃,我没办法正要打发这两个小的去买。”
那官差道:“钱掌柜,你可看清楚了,这两人确定是你店里的人么,千万别把要犯放出去了。”
钱掌柜道:“千真万确!”那官差让出道来,我们赶紧随钱掌柜出了门。
钱掌柜令小五去买鱼。我问:“柱子呢?”
钱掌柜道:“那孩子爱贪玩,今日没上工,不知跑哪儿去了,我找了几条街也没找着。”
他说完又对我低声道:“夫人,你先去我宅子里避避风头再说吧。”
我道:“我先看看啸天有没有出来。”
他将我带到对街一座茶肆,香满楼的一切尽在眼前。
此刻香满楼外全是官兵,有头目模样的男子对手下人下令:“弓箭手做好准备!对准所有门窗,只要龙啸天一现身,即刻放箭!”我的心都揪起来了。
看不见香满楼里面的情形,只隐隐听到有兵器相击声,又有官兵不断退出来。
楼上有道人影破窗而出,楼下的弓箭手一齐放箭,有人惊叫:“是自己人!”弓箭手放出的箭却无法收回,那人瞬间被数支利箭穿透,自半空跌落下来,却是官府的人。
又有位士兵自窗口跌落,弓箭手此时有所忌惮,看清是自己人,并未放箭。
紧接着窗口又飞出了两位兵丁,一位从半空直坠下地。另一位凌空一跃,眼看就要飞上屋顶,有人用火枪对他放了几弹,他腿部中弹掉下地来,一众官兵冲上去拿利器制住了他。
我早已看清那人正是乔装扮成士兵的啸天,站起身就想冲过去,钱掌柜一把将我拽住:“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不但救不了大当家的,还只会白白搭上性命!”
对,我不能死,我要想办法救啸天出来!我强逼自己坐下,眼睁睁看着他被官兵带走。
钱掌柜将我带至他的院落,要下人打扫出一间厢房安排我住下。他随后就出了门,说是帮忙去打探啸天的消息。
我在房间里如同困兽一般转来转去,刚走到门口又被家丁拦下:“夫人,老爷出门前再三叮嘱,不能让您走出这扇门。”
“为什么?”我问。
那家丁道:“老爷说您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外面到处都是抓您的人。”我复又回到房中。
捱到晚上,钱掌柜终于回来了,他还带回来我和啸天的包袱。
他亲自端来一份饭食送到我房中,“听下人说夫人粒米未沾,滴水未进,这样下去可不行,到时没救出大当家的,夫人自己先倒下了怎么得了。”他道。
我抓住他急问:“怎么样了?打探出什么没有?”
钱掌柜道:“大当家的如今被知府大人关在府衙,暂无性命之忧。”
我道:“赶紧飞鸽传信告知山上的弟兄们。”
钱掌柜道:“这个属下早已办妥,夫人先吃点东西吧,这个关头你可不能倒下,到时你要带着弟兄们营救大当家的。”他边说边递过来一双筷子。
我接过筷子,他借口有事出了屋门。我端起碗正要将食物往嘴里送,忽然想起啸天被抓后,这钱掌柜一直若无其事,不由得心下生疑。
我放下碗筷,从头上拔出一支银钗放入饭食中,不久,银钗变得漆黑,我勃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