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碗筷打落在地,伏在桌上一动不动。
钱掌柜推门进来,“嘿嘿”冷笑一声,“这香满楼日后就是我一人的了!大当家的,你也甭怪我心狠手辣,我辛辛苦苦将香满楼经营得风声水起,每月只分那小小的四成,你们在山上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白得六成,我心里不服哇!事到如今,你也怨不得我了。等过几天你被官府处斩,我会将你和夫人葬在一起,也算尽了这些年的主仆之情。”
我立起身来,闪电般的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喉咙,将他死死按在桌上。
我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狗奴才,原来都是你使的坏!你最好全部交待,否则老娘要了你的狗命!”
钱掌柜张开口想大叫,我一拳击脱了他的下巴,他痛得浑身打颤,一脸哀求的望着我。
“你还叫不叫?不叫老娘就给你装上去!”
他连连点头。
我伸手将他下颌复位,又将他一把掼在地上,抬脚踩在他颈部。
我手上把玩着一柄匕首,面无表情道:“说吧!今日是怎么一回事?”
钱掌柜在我的威逼之下将他如何与官府勾结,如何派人去通风报信之事全都道了出来。
我气上心头,一刀刺入他的心脏结果了他。我从他身上搜出一包银子,提起包袱掩上房门急急溜走。
院落一片静寂,偶有家丁丫环碰见我也不敢多问。
我穿过回廊向外走,隐约听见有人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侧耳细听,声音是从西边传来。我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看见不远处一间柴房的门在晃动,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的。
有家丁伸手拦住我:“夫人,家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我问:“里面关的什么人?”
那家丁道:“一个疯子。”
我推开家丁要强行闯入,那家丁拔出刀来,我一脚踢飞了他的刀,用长鞭绕住他的脖子一用尽勒死了他。
推开柴房的门,里面关着一位十六七岁的俊秀少年,那少年见我大喜:“萧姐姐!快带我出去。”
我惊道:“柱子,你怎么在这儿?”
柱子道:“是钱掌柜将我关在这儿的。”
“不好了!老爷被人杀了!”院里有人高叫。
“快跟我走!”我拉着柱子就往外面跑。有人发现我们,“在那边!快追!”我带着柱子夺路而逃。好不容易跑到院门前,却被一众家丁执棍拦住。我挥出长鞭劈头盖脸抽向他们,打得他们四散而逃。
柱子打开院门,趁着夜色,我们逃了出去,好在还未宵禁(明朝驻有官府的城市一到晚上就要锁上城门,禁止出入城市),我们逃出城爬上一座山丘。
柱子告诉我,这钱掌柜一年前与官府勾结后就变坏了,他将香满楼的弟兄们全部换成了自己人。
怕柱子告密,一直对他严加看管,若不是忌惮着大当家的,早就将柱子灭口了。
今日他一见我和大当家的上门,早就向人使眼色去官府通风报信了,又令人将柱子绑起来关入了自家柴房。
“柱子,小五也是钱掌柜的人吗?”我问。
柱子道:“小五哥虽是后来才进的香满楼,但为人正派,与我甚好。”
“这就对了,我说这钱掌柜怎么前脚救我,后脚又要毒杀我。”
“萧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柱子,事不宜迟,你赶紧想办法给天龙山报信,弟兄们如今住在后山的乱石林中。我留在这儿打探情况。”我拿出银子分出一部分给他道。
他接过银子:“萧姐姐,你要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