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袖珍锄头敲了敲,发出梆梆的声响,感觉着还挺硬实,然后不断的刮着这上面的土层,想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刻着的字或者是图案之类的东西。
他两也没闲着,急忙用锹扩大出土面积,我扒开下面的土层,迎着月色,我似乎能看见上面还有刻的字,正是江源码头四个古篆的刻字,字的落体有力,笔锋恰到好处,详细一看,真有一份大家的气势隐隐藏于期间。我不自觉的读了出来,他两顿时一个喜悦,直接把我推开,打开微光手电筒看上面的字。我没想过太多,随他们去吧,是福是祸都是自己找的,我本来想一走了之的,但是,仔细想想关于夏安琪的事还没我跟我说过只言片语,我这么走了岂不是挺可惜的。越想越觉得是,却又见得他们俩已经开始在撬大石板了,我靠!别说这两人的力气还挺大,将近两米多高的大石板竟然被他们给掀起来一大半了。
“嗨嗨!”我赶忙拉住他们两个。“你们这样搞就不怕有人会听见啊?”因为这动静真的是越来越大了,更何况这里离高速太近,相距不过百来米。
华仔和陶操用捆绳将大青石板的一头套住,另一边系了一个死结,挂在了芦苇荡旁的一棵大树上。确认不会落下来之后再用瓷器探测器往下扫,果不其然探测器有很大的反应。
“怎么样?”华仔有些激动。
“有货,很多!”陶操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站在他们身旁,没有跟他们一样盯着探测器,虽然说我很是惊异于这里会有大量的藏品,但是,更多的,我却感觉到了周围的一丝丝压抑。
虽然说我不曾懂什么天文风水之说,但是我却听过很多类似的故事,很多禁忌。比如说路口的硬币不能捡,吃饭不能敲碗,走夜路不能回头,一个人睡觉有人叫你不能应等等,当然,很多异常的氛围我也就能很清晰的觉察到。
他们在用锄头铁锹挖着土,也没管我在干嘛,我也没打算去给他们当劳力。周围的一切真的好静,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压抑,越来越深沉的压抑。
“你们,感觉到了吗?”我已经开始有点担心了。我拉住华仔不停刨土的手,有些发怵。
呼的一下,他直接挣开了我的力道,“等我忙完了再跟你说。”头也没回,似乎整个人都要往土坑里钻。
陶操看了我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把他给直接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一个大马趴,冷汗倒流。
当时我叫他的模样也是被吓了个半死,到底什么东西在我身后?!还是我怎么了?!
我不敢回头,但是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一转头,我就看见一双绿莹莹的大眼睛正在我肩头盯着我!
“啊!!”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感觉七魄丢了六魄,也是蹬蹬蹬几步往前乱窜,结果一个不小心一脚踢到季华的屁股,我自己还被摔了个半死。
华仔吃痛要紧,但是他也摸不清是什么情况,见我们都被吓成这样自然是瑟缩着溜到一旁。
“什..什么东西?!”陶操本来就有点近视。还带着眼镜,晚上看东西本来就不太清楚,当时他只是看见我的肩头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趴在那还有一双绿莹莹的夜眼,早就给吓得不轻。不过我现在倒是缓过神来了。还记得刚才看见的是一只黑色的大野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我的肩膀上而我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野猫这么大胆,连活人都不怕。
“哪来的大野猫!”我的心还在不断地怦怦乱跳。
缓了半晌,我的双脚才慢慢的恢复了知觉,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麻木了。
而他们两个,终于从那种痴迷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挖一会儿就要看下四周,一是观察有没有人,二是看看有没有异常。我找了半天,也在没有看到那只吓我半死的野猫,我发誓在让我见到它一定用石头砸死它!
心里有个坎,就好比压了一块石头,我就一直感觉着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刚刚自己那一嗓子还好没人听见。也是,这深夜里睡还不睡觉到处乱逛。我心里一直有的那种压抑感却始终挥之不去,我感觉刚刚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结束,恰恰相反的恐怕是刚刚开始。
为什么,这么的寂静。我就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有过这种感觉,好像一切都静止了一般,五月份天气,夜晚应该是空明宁静,而不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摸了摸手心,已经渗出了汗珠,背上的背包我也卸了下来,感觉着今晚格外的热。
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的往芦苇荡那边走去。因为,我一直感觉,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打开手电筒,一束强光射了出去,眼前忽然的明亮让我的眼睛都有些接受不过来,眯缝着的双眼似乎看见一个黑影闪了过去,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芦苇。
也不敢自己吓唬自己,或许是对于未知事物的求知欲,或许是为了证实什么东西,或许是我真的只是想看一眼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慢着!”陶操一眼看见我不对劲,立刻叫住了我,“天应,你这是要上哪去啊?”
他的话仿佛有某种魔力一般,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前行分毫。心头忽然一个激灵,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你难道就没感觉到吗?”他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周围连虫叫声都没有了!”
惨白的月色下我们的脸显得格外的渗人,我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一切,那种感觉,压抑的氛围,好像一下子全炸开了一样。脑子里嗡的一声,真个人都蒙掉了。
“哗啦啦。”芦苇荡的深处传来浅浅的水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拨开芦苇丛的声响。
所有人不觉然间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越是寂静中的声响,越让人胆战心惊。
月亮就好像长了一层更厚的毛,月晕就像是融化的奶糖,点点滴滴爬满了我的心头。夜,突然间更黑了,仿佛十米开外的东西都已经看不清了。黑压压的一片,真的就跟魔鬼一般,顷刻之间淹没了我。
“哗哗..”又传来芦苇荡被拨开的声响,里面真的有东西正在向我们走过来!
陶操听的比我还真切,他把铁锹把柄深深攥着,慢慢的收起来地上的装备。
“难道??!!”季华头顶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嘀咕着自言自语,我们也没听多大清楚。
我们都不禁后退了几步,在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过从芦苇荡里钻出来的什么怪物,或许是条大鱼?!
不可能,我使劲的摇了摇头,如果是条大鱼,那么为什么刚刚我会迷失神智一般,又为什么,周围连虫鸣声都没有了。
陶操又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罗庚,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我能够清惜的看见上面星罗密布的卦数,以及各个方位所标示的吉凶。其实我非常的好奇他竟然会有这个东西,更让我惊讶的是他能解读其间的卦象。
“坎为水,值正北,福东南,生离火。”他回头看了看东南,不正是水阳镇的方位吗?如果现在返还水阳镇兴许还能躲过一劫,但是这次走了,这里被挖成这幅模样,过路的车辆一眼就能瞧得出来,不出一天,定会被人发现。这一次是欲水见灾,恐怕得用泥土来解了。
“曹操!怎么办?!”我朝他看着,“你不是会那啥吗?有能的辟邪吗?”
他也无助的摇了摇头,我感觉自己的内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一种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全身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颤抖着,难不成我这次一次小小的冲动就得就在这了吗?
他们的表情也很复杂,在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之前,谁也无法做出相应的举动。是跑?还是留?其实我的内心是打算留下来的,既然来了,无论什么都要见识一番,否则回去拿什么跟别人吹,可是,身体却在不由自主的后退。生平第一次遇见这种无形的恐慌,一般都是听别人讲恐怖故事,突然间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一下子真的该接受不了。
芦苇丛里的声响突然间停止了,水声也在一刹那间没有了,就好像一切都被定格在了那里,而这种突然消失的恐慌却更让人感到发狂,因为你会猜想是不是那东西上岸了,而我们却看不见?!世界之大,真的无奇不有,我不敢否定任何东西,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
此刻我能够明显的感应的我内心的心跳,仿佛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一样,到底是什么?这种从有声的恐慌,到无声胜有声的可怕,我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接受不了了。
“呜呜~”华仔在一旁竟然已经开始抽泣了起来,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季华哭的声音很小,但我听起来更像是恶鬼的低笑,心头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我走到他的跟前,以为他害怕了。便上前去安慰他,毕竟我们有三个人,在一起我们的力量还是很大的。
陶操拉住了我,“他的父亲恐怕就是被这里面的怪物害死的。”
“什么?!”我听了这话更是瞪大了眼睛,“他父亲,这。还有,你们知道是什么了?!”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华仔果然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才开始我是怀疑的,不过现在听到他们的确认,我才证实了我的想法。“这么说来,世上真的是有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