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操摇了摇头,“有没有鬼我不敢说,不过你相信这世上有怪物吗?”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的眼睛。
来到这里之前,我只是想着,找点关于夏安琪的线索,然后捞两件古董,回忆回忆以前就已经很满足了。不过,现在看来,实际情况跟我所预期的相差甚远,更有可能我会就此留在这里。
我看了一下陶操的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半,若不是此刻内心绷的紧紧的,我早就困了。不过今晚确实,毫无睡意。我看了看更深的夜色,周围寂静的有些吓人,除了季华的呜咽声。
我看向了陶操,开口说道,“你们是知道什么吧?”
只见他点了点头,“三个月前,这里还不知道有文物的时候,那晚季华和他父亲撑船去附近船老板家里结工资,去的时候天还是比较早的,才下午三点多,本才打算拿到钱就回家吃晚饭。谁想船老板硬是要就他们吃完晚饭吃回去,然后他的父亲就和老板喝起了酒,季华的父亲是个远近闻名的大酒鬼,让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比要他的命还要难。而且,他们的老板也是酒桌风云人物,海吹起来没完没了。”就这样一直边喝边聊一直扯到夜里十点多,这可不是吹牛,逢年过节没事的时候,人们就喜欢把时间消磨在酒桌和棋牌室里。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非常黑了。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跟他们老板借了一盏灯,抹黑挨冻的赶到河边去撑船,那时候季华老爹真的是喝多了,脑子里也没想着夜半不撑船的事,就这样他们两上了船,那时候天寒地冻的,穿着棉衣都能感觉到水里的凉意。冬天的水,格外的冰冷。季华一路撑着船回家,他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船杆激起的水花惊醒了过来,凑到船弦边上吐了又吐,又用冷水洗了洗脸,这才清醒了许多。
“华子,我们这是在哪了啊?”老爹问他。
“养贤湾,还有半个多小时到水阳镇。”他有些累了,放下杆子伸了伸腰。“你可真能喝。晚上回去看老妈不骂死你。”说完又撑着船,带着耳机听着歌,一言不发。
“养贤湾?”老爹也是有些晕乎乎的,这都几点了,他翻开手机,眯着眼睛瞅了瞅时间。都已经快11点了,看了看天空,竟然感觉有些毛毛的。
却发现这月亮看上去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虽然不怎么圆,但是却也十分的明亮,不过令人惊奇的并不是它的亮度,而是在月亮的周围,竟然有一圈淡淡的光晕。
懂的人都知道,这种月亮学名叫‘月晕’,是透光过高空卷层云的时候受冷晶折射作用,使七色复合光波被分散为内红外紫的光环或者光弧,围绕在月亮周围形成的。
日有日晕,月有月晕,月晕的出现,往往预示着天气要有一定的变化。一般日晕预示下雨的可能性大,而月晕多预示着要刮风。所以,民间有这样一句谚语:“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所以在古时,民间称之为‘毛月亮’。
一般这样的天气多见鬼怪。虽然心里有些发毛,但醉意上头,又什么都管不着了。趴在船弦边上,就这样呼呼的睡了过去。一只手还耷拉在水面上,随着船的前行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水痕。
没过一会,天上起风了,更显得有些冰冷,季华缩了缩脖子,盯着前方撑着船,不过前方已经看的见水阳镇了,不过几分钟的水程,就能到镇边。耳机里还放着bigbang的流行音乐。听的正起劲,准备回家还和同学通宵去游戏。
可是忽然,他仿佛听见船后有什么动静,感觉着船底有东西似的。准确的来说,不是听见。而是感觉到了什么异常,就好像水底有东西贴着船面游动一般,船已经有点不受控制了。时不时还会有硬物触碰船身的震动感。
“什么东西?!”他吃了一惊,忙摘下耳机,趴在船头朝下张望着。一望无际的是黑暗,问老爹老板借的灯是射灯,放在船尾的,照亮前面水域用的。没办法只好用手机手电筒,忙去拽揣在口袋里的手机,没想到自己半趴在船头的时候。膝盖竟然压到了耳机线,冬天天冷,手上没力气,一掏出来没抓稳,膝盖压住的耳机线的扯力一带,直接把手机扯到河里去了。“噗通~”一声伴随着华仔的哎哟声,忙去拽耳机线希望能把手机给拽回来。
这人倒霉的时候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缝,这次急着扯会手机用力过大,耳机从耳机槽里直接被拉了出来,手机还是明晃晃的沉了下去,忽明忽暗的手机光束闪了几闪,就在于动静了。但是,借着手机光。他却在水底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鱼群,又好像是什么没见过的东西。他不敢往那方面想,越想就会越害怕。可是忽然间,听到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一边心疼着手机就这样报销了,另一边正欲回头看出了什么事。
可是,正当他欲回头之前,在他的眼前他看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从船尾射灯上照射过来的影子正清晰的映在他面前的水面上。虽然被自己的身影遮盖住了大部分,可是仍然能看清船尾出了什么事。随着船身剧烈的摇晃,季华猛的回头,映入他眼帘的是他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可怕的事情,顿时他就感觉头皮发麻,一股子恐惧感首先掌控了他的所有情绪。有一种突然间掉进了十八层地狱一般,这简直成了他以后挥之不去的噩梦。
一只长着酷似人脸的怪物正咬着他老爹的咽喉,长满水草的一只细长的手堵住了他的鼻口,浑身在射灯下散发着幽绿的光色,嘴唇微薄。看不清它具体长的什么模样,但是个头不高,没有尾巴。见季华盯着它一动不动,它猛的松开了咬住季华老爹的嘴,朝着季华龇牙咧嘴。而他也这才看清了这东西的模样,若不是它没长这尾巴。还真会把它当成水底的猴子。
“滚远点,你这怪物!”他突然间发疯了一般。恐惧过后便是愤怒,这个不到一米五的东西竟然咬着自己老爹的咽喉,而老爹却在它的手里一动不动,怕是已经遭遇不测。
季华忙抽起撑在水中的竹竿,使出全身力气朝着那家伙扫了过去,也不管会不会砸到自己的老爹,愤怒的他近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嘭~”的一声响起,那家伙也没反应过来这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个措不及防之下,连同他老爹被一起扫进了水里。溅起了满天的水花,刺骨的河水落了他一身,等他再欲捞起一同落入河里的老爹时,却发现河面此时平静异常,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了,自己老爹多半是被那个怪物给拖走了。
他吓得瑟缩在船头哭了起来,躲在射灯的阴影里,挨着午夜后刮起的冷风,听着船随波追流撞击水花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他怕,但是,他又愤怒。他想去找父亲,但是,他又怕自己接受不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警察局的人在巡江时才发现了他。原来,昨晚午夜未到,他的妈妈便报了警,自己儿子和丈夫的手机都打不通,而他们老板家却说人已经走了多久。焦急之下报了警,这才发现季华一个人漂流在江面。
两天后,发现了他父亲的尸首,在阳山湾那边找到的,找到时已经被泡涨了,口鼻都被塞满了江底的泥浆,身上还挂着水草,可悲的是,没有一个人相信季华说的话,有人说,他没被拉去蹲监狱已经算是不错了,他可是最大的嫌疑人之一了。
人云亦云之下,流传着各种风声,不过,后来警局断案,失足落水。
想想也是一个可笑却又可悲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