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看着他轻声说道,“如果我带你们到了捡玉的地方,你们有多大把握找到古码头旧址。”我反问他。
“八成!”陶操对自己有点信心。“今晚我就打算动身,这件事不能拖,越到后来人就越多,越不好办事。另外,根据天气预报估算,最多四天后就会有强降雨。到时候水位上涨,再想挖就更难了。”他翻出手机的天气预报给我看,我看了。连续一个星期都有雨,到时候水位一定会疯长的。
我眉头皱了皱,看他们都在收拾装备了,我真的从内心里还没准备好。
“这个,在水阳江的对岸,也就是在AH的境内。我们现在在JS省内,过不去啊。”说来也是巧,这水阳江正好是省界线。来来回回,我还出了好几次省。
“这个小问题!”陶超也没有再多做停留,我们换上了市场上买的旧衣服就出去了,这间小屋离江边还挺远,一般人都摸不到这里来,我们足足走了有多半时辰才到了江边渡口的地方,那老头子早就熄灯睡觉了,估算着时间约摸也有十点多了。过不去,华仔就用铁片沿着锁渡船的大锁锁芯用虎钳给套了进去,没过一会,就听见咔嚓一声。锁就被打开了,为此我还直乎华仔威武。真的是有两下子,看样子绝对是老手了。
就在我们准备推船过江的时候,锁链子被船桨给撸了一下,声音还不小,“哗啦啦”在江边一串响动。
这下完了,我内心里不住的发颤,被抓到咋办啊?果不其然,只见得江边一个小屋里亮起了灯火,门哐啷一声就开了。一个手持电灯的老头子摸索着出来看,我们也没在那傻等着,扯着锁连往船上就扯,三两下拽了个精光。摇着浆就要往对面划。
老头一见这个可不得了,这可是有人在偷船啊!忙用地道的高淳口音骂了起来,“内门几个小鬼,大一里不歪告偷我嘎从..”大概意思就是说我们几个小孩大晚上不睡觉,到他家去偷船。反正,在老人眼里,我们永远都是小孩子。再到后面的我就已经听不见了,我怕对面有人听见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走。就吩咐他们直接把船划到我说的地方去,这老头还不肯撒手,看我们划着船沿江跑了,一边用石头丢我们一边还在追。不过江边的路哪有那么好走,多数养着鱼养着蟹,深深浅浅全是坑,还有一人深的野草。老头追了半个小时便再也追不上了,也就没追了,不过我相信,我们多半是再也不能从那个渡口回去了,还有这船,我们得提前丢下,否则被人沿迹追了过来可不好。
船一路在水面静静的流淌着,夜是比较黑的那种,虽然说烈阳夜必明,白天太阳大,热的慌。晚上月亮净光光,就是说那种明月夜。
可是今晚却不是如此,我们轮流摇着浆,船走的不急不缓,第一次发现,在夜晚撑船。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人在晃晃悠悠中难免升起了一股睡意。
华仔忙摇醒了我,“嗨,不能睡,小心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他的语气挺古怪,我看了看陶操,他却只对我摇了摇头,好像也是在说不能睡。
我头脑也清醒了一点,舀了点江水洗洗脸,人顿时舒服多了。我没见到江里有什么怪物,同样我也不反驳他说的一切,就这么听着,一言不发。
陶操看了看天,沉声跟我们说道,“天变了,今晚不详啊。”
我还刚想着呢,今天不是没有月亮吗?天这么黑,他能看见啥。不过想归想,我还是看了看天空。
我去!我顿时吓了一个激灵,天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毛月亮!!
这毛月亮不是那种长了毛的月亮,而是带有三分光,七分晕的月亮。就好比蒙了一层纱,模糊不清,却看的渗人。民间称这种月亮为鬼月亮,就是说这样的夜里最容易见鬼。
显然,季华也注意到了,如今的他好像格外的胆小,稍有风吹草动便坐立不安。
“别看了,赶紧的,这地方不是我们久待的地方。”季华颤颤巍巍的说着。
我发现啊这人啊,真是的,想发财,又怕死,现在还是感觉以前的季华好,感觉真实。我就笑着对他说,“咦,你不是急着来的吗?现在怎么又怯场了。”
陶操立刻打断了我的话,挥挥手示意我不要说,我虽然有些不解,不过我还是没有接着问下去。
突然间,就感觉船底被什么硌了一下,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种轻微的颤动。再加上刚刚华仔说的话,我的心里不禁也有点发虚了。
我还没表现出怎么样,季华却突然间瑟缩了起来,一脸惊恐的样子。
“可能是鱼,水浅了,鱼相对集中了。”陶操见状,忙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把米丢下水,果然有一群鱼争着抢食,水花四溅。
船又划了上百米的距离。月正当空,我都有了一点倦意,他们还依旧的小心谨慎,还好江边的绿锦高速上没有车辆经过,没人发现我们。
“要不我们提前下船然后走上一段吧,感觉好一点。”我提议道,因为我感觉自己再摇在这条船上,马上就要睡着了。
华仔也点了点头,他对于夜晚行船还是比较虚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也没问过,不过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事。昨晚在宾馆里说他看见过,还有他不正常的神情,可能真的是惊吓过度吧。
陶操停下了船。
我们想的都是一样,也不知道在哪来的这一点反侦查意识,或许是电视看多了吧,说完就做,由于水干枯了大半,也没有落脚的驳船口。就随便找了脚印多的一个地方把船丢下了,然后上了绿锦高速路,在路边走了有五里地,我找到一个下高速的缓坡,就带着他们朝着背离水阳江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华仔有些懵了,他拉住我一个劲的问道,“天应。别玩我两,说真的。”他还以为我在学王二小带路呢?带进八路的包围圈?
“就前面不远了。”我没给他信不信的机会,自己率先朝前走去。
此刻的陶操似乎有点反应过来了,“谁说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古栈道还在水阳江里的?!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发了几百次大水了。河流改道,河岸重修都是不无可能的,而且,远离了水阳江,还降低了我们的危险性,避人耳目啊。同样,挖起来也方便的多。”
季华想了想,也就点了点头,走了没一会,我指这前面的一个大石墩说道,“就这儿了,当初我就是在这里捡到的这块玉。”
他们两都走了过来。由于这附近没人居住,显得还有些荒凉,前面还有一整片的芦苇荡,正值初夏,虫声还是比较杂的。
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就干脆坐在大石墩上吃起了干粮来,不知不觉间还有点饿了。
这时候只见得陶操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一件又一件的器具来,看来慢慢的组装,最后就跟一个扫雷仪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他的手上,我看着好奇,就问他,“哎?你那是什么玩意啊?你包里装的什么古怪的东西呢。”
陶操有点得意的笑着,“不懂了吧,这叫远程大范围扫描地下金属探测器,这类型的探测器针对的领域为古董瓷器类的宝物,简称:瓷器探测器,用于野外大范围搜索的。你知道吗,这件装备上万的。不过这东西也有着它的局限性,埋藏太深的东西还是无法感知的,数米内的感应不会有多大的误差。”
我不禁唏嘘,这家伙。什么东西都拿得出手啊,家里不愧是官三代。
不过我看他两在那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有多大的进展,就扣出来几个破瓷瓶,还是清朝的,想必年份久的还得在地下更深处吧。
我啃着袋装鸡腿走了过去,“照我说啊。你两就在刚刚挖出来清朝瓷瓶的地方接着挖,不会有错,这里以前是河道,河道就会有冲击坡和堆积坡,如果这里有一件沉积物,那就很能说明有第二件,第三件。当然了,也不排除外来的可能性因素。”虽然我看上去并不是特别的上心,但既然来了,就有着想仔细瞧瞧的心。
看他两在这奋斗,我也没闲着,就跑到芦苇荡旁边撒尿去了。正嘘嘘着呢,就听他两嘀嘀咕咕个没完,好像是挖到什么了,我急忙解决战斗走了过去。
“怎么了,挖到什么了?”我显得比他们还兴奋,看他们已经有收获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块大青石板,约有两米多宽,长度还有半截埋在地下,更是有巴掌的厚度。我用拿起袖珍锄头慢慢的剥开土层,这块大青石可难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