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北雁听了英娃的情况汇报后,觉得这个问题必需要解决。同时对父亲退下来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别人都想到多长时间啦。可作为场长从没向自己提及过,更谈不上怎么去处理啦。也深刻地进行了反省,还是和下属沟通太少啦。领导者避免工作失误,一刻也很难离开基层和群众啊。
韩北雁的深思自然很难瞒得住彭欣的眼睛,这个时候她还抱有一线希望,但愿妹妹能改变主意。因为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刚才都动手啦。如果没逼到了墙角至于吗?样子做到这个程度也算可以啦,何必把关系弄得那么紧张呢?
于是遮掩着说:“这个问题老爷子也和我说过多次,就是没当回事,才迟迟拖到了现在。既然今天摆上了日程,那咱们仔细研究一下,把这件事解决了再做人员调整,也好让新上任的接个好茬。”
韩北雁听出来那个意思,显然还是为把父亲留下来找借口。可有英娃在场,如果再争论起来,正事就谈不上啦。于是岔开话题说:“其他的先别考虑,咱们就重点讨论那个方案吧。”
彭欣听了英娃想好的几套方案,究竟怎么解决还是拿不准。因为在大雁养殖上,自己本来就外行。过去都听韩风暖的,关键时候又把目光投向了他。那意思也很明确,就看这回啦。北雁妹妹唯才是举谁都知道,只要能拿出个好主意,没准还会峰回路转。
于是提醒着说:“老爷子,这里就属你阅历丰富,又是远近闻名的雁王。应该在经验上谁也很难比得上的,快说说想法吧,大家都急等着呢?”
韩风暖这些日子心思都放在了如何保住自己的位子上,对于如何解决水质问题根本就没去想。况且在他的意识里,这么大一片沼泽,还有深水池塘,要想清理怎么可能。哪有这个必要啊。因水质问题产生疫情,未免有点小题大做。多少年都这么过来的,显然是在走形式拉花架子。
况且刚才还憋着气呢?打了女儿虽然有些后悔,可看她的样子,也没太往心里去。这就是自己的亲骨肉,换了别人老子猪八戒摔耙子扭身就走,怎么说咱也是个有尊严的人啊。但既然问到头上,要没有一点主意,在这种情况下,也真的太掉价啦。
于是应付着说:“从过去养雁经历看,对水质要求并非太高。咱一个老农民哪懂得这么些弯弯绕,就是傻子睡凉炕,单凭时气撞。该着有那个财,怎么都跑不掉。如果走了背点,到手了还容易丢呢?用得着顾及那样多吗?”
韩北雁听了父亲的这番话,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如此陈旧思想在经济发展的今天,显然很难适应啦。彭欣看出了她对老爷子这么说,感到非常失望。自己的努力非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倒弄巧成拙啦。
其实彭欣为什么要极力化解这对父女的矛盾,那就是今后万一韩北雁有后悔的时候,自己也不落怨。于是急忙从中打着圆场说:“老爷子,说了半天到底怎么办呀?我听着都不明白,让北雁妹妹咋想啊?”
韩风暖有些不在乎地说:“你呀,这很简单啊。我的意思就是别小题大做。实在要讲的话,还有一个走近路的办法。那就是打开人工渠的闸门,利用溢洪道把脏水放入八虎力河。虽然很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最少可以起到减轻作用。”
彭欣立刻赞成地说:“这个主意不错,可以试一下,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呀。”
韩北雁立刻反对说:“这样做根本就不行,把脏水放入八虎力河。咱们这里是可以缓解污染,那可就会造成更严重的损害啦。用破坏环境的代价,去换取我们眼前的利益,那就是违法行为,怎么能去铤而走险呢?”
彭欣坚持着说:“北雁妹妹,你太过于谨慎啦。八虎力河水那样大,咱们这点小小的污染能算个啥呀?况且此地天高皇帝远,谁会知道啊。”
韩北雁认真地说:“如果别人也这么想,大家都往河里放脏水。咱们还上哪里去找干净的地方啊?反过来说,假如整个区域全布满了病菌,受害的还是我们自己呀。”
彭欣有些脸色漲红地说:“北雁妹妹,要你这么说,咱们的大雁场可就要停产啦。莫不会凭公司财大气粗,再建个废水处理厂吧?”
韩北雁知道彭欣说的是气话,但还是强调说:“如果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就是宁可停产,也没有任何理由去破坏环境。”
韩风暖气哼哼地说:“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呢?为了把你爹拿下去,不惜让正在红红火火地大雁场黄摊。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全白费啦,上哪里去找说理的地方啊?”随后眼泪流了下来。。。。。。。
韩北雁知道父亲误会了自己,可这个时候也没有精力再去争论那些,只能等有机会再解释啦。于是岔开话题说:“英娃,这个问题是你提出来的。现在真的拿不出好的办法,我的头脑也很乱,想想看还能有什么好主意吗?”
英娃这个时候也觉得大家提的意见,显然是不可取的。自己真的也没有什么好的咒念。原来的清塘意见,深水池和沼泽连成一片,全排出去都很困难。况且韩北雁坚决反对把脏水放入八虎力河,这条就更不现实啦。
显得有些无奈地说:“这个问题太难解决啦,目前还没有找到好的出路,实在没招也只能维持现状啦。至于防疫上的事,也只能根据条件尽最大努力啦。况且韩场长都这么大岁数啦,既然大家都一筹莫展,也别让他太为难啦。”
其实英娃对韩北雁让父亲退下来的事,根本就一无所知。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验室,深入基层除了采样,就是满脑子如何防疫。员工们议论的问题,很少认真去听的。今天看意思因为自己提的问题解决太难,才要让他离开的。
因为那可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啊,因为这件事产生隔阂,影响今后关系,可就不值得啦。无论怎么说,那也是响当当的雁王啊。可这个时候,要想说服韩北雁改变主意,那显然是无法做到的,所以此刻反倒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英娃的这些顾虑,韩北雁能看不出来吗?顿时深刻地感到,作为私营企业的关系链,要想中破真的需要勇气呀。可面前这个问题不解决,就是换谁当场长,也会成为公司发展的一个最大障碍,
他的话让自己很失望,这明显地为了维护父亲的面子,而放弃了提高水质的主张吗?想到这里感到万分惆怅。即使是正确的意见,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呀。甚至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哪怕贴出个告示向社会招标,谁能解决这个问题就来当场长,决不改变初衷。。。。。。。
正在讨论陷入僵局的时候,小刀郎接到电话后,领着狗鱼走了进来。韩北雁眼前一亮说:“刀郎主任,我们正在研究英娃主张减少疫情,提高水质的问题。大家都难住啦,再听听你的意见吧。。。。。。。”
小刀郎汇报着说:“我也正为此事而来,再没说之前,先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个员工叫狗鱼。就是他刚才提出了办法,本人看完全可行,那就让此人告诉大家吧。”
这是狗鱼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韩北雁,虽然有些脸红心跳,但还是详细地介绍了在水塘里搞养殖,从而清除大雁粪便,提高水质的办法。。。。。。。
韩北雁听了顿时感到心花怒放,实践出真知这话太对啦。于是有些惊喜地说:“狗鱼兄弟,你有这么好的办法,为啥不早说呀?”
狗鱼诚实地说:“我是从你要提小刀郎当场长的时候,觉得经理为人太好啦。这年月大义灭亲多难啊,再不说对得起东家吗?”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似乎使韩北雁明白啦。员工们为什么有好的建议,都不愿意和父亲讲。可他自己还毫无所知,显然是妄自尊大,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结果,真是太可悲了。
于是舒了口气说:“这件事就定下来啦,在深水塘养狗鱼你负责。人员从饲料车间先调剂解决,马上开始运作。有什么困难具体找刀郎场长和彭经理商量,也可以直接对我说。尽快地搞起来,可谓当务之急呀。另外所得利润公司分文不取,都由车间自行分配。。。。。。。”
狗鱼兴奋地说:“北雁经理,有了这句话,我生是你的人,死为公司的鬼。不把这个项目尽快干出成效来,就很难算一个男子汉啦。”
韩北雁开心地说:“狗鱼兄弟,也没那么严重。只要是尽了力,本姑娘就心满意足啦。”
狗鱼轻松地说:“北雁经理,你知道就咱们这么大的水面,养狗鱼一年收入会有多少吗?没准几百万呢,到时候要是财产超过了公司,可别眼红啊。”
韩北雁风趣地说:“那有什么呀,到时候我就给你打工,可不许嫌本姑娘笨手拉脚啊。”
狗鱼兴致勃勃地说:“怎么会呢?好啊,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韩北雁回应着说:“绝不食言。。。。。。。”
趁韩北雁和狗鱼说话的机会,韩风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啦。把办公室和抽屉的钥匙送到了小刀郎面前,做了简单地交接后,默然离开啦。。。。。。。
英娃这时似乎明白了什么,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小刀郎说:“祝贺你呀,刚上任就解决了一个难题,咱们大雁养殖前景更可观啦。。。。。。。”随后急匆匆地走出去,回实验室忙自己那一摊去啦。。。。。。。
这时候韩北雁真的想和彭欣谈谈,别由此产生其他的想法,影响工作上的配合就不值啦。两人刚出门狗鱼叫住了她说:“北雁经理,我还有件事情。”
韩北雁停住了脚步,看着他的炽热眼神有些吃惊,但还是平静地说:“狗鱼兄弟,有什么困难尽管吱声,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没二话。”
狗鱼红着脸说:“看你这样信任,太让人高兴啦,早就当成了偶像。咱们也拉个勾可以吗?刚才看到主任那样做,真的好羡慕啊。”
韩北雁稍稍一愣,还是被他的一脸挚诚所感动,毅然地把手伸了过去。。。。。。。
在不远处等着的彭欣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暗暗叫起苦来:“就为企业解决了一个难题,至于如此吗?我可怜的妹妹呀,没准麻烦又要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