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娘很快就将春风买的布匹缝成衣衫,又在外面给春风套上一件浅蓝色的短褂子,将春风的头梳得油光瓦亮,挑起半缕发丝盘成个小花苞形状别在一边头上,没有带什么头饰,也是很好看的。
春风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说人靠衣马靠鞍,她这么一收拾,虽然不能美丽动人,但也可让人眼前一亮,就是穿得少,感觉好冷。
春风在娘亲的吼叫声中迎着寒风往海盛楼走去,途中路过她爹的铺子,朝他爹打声招呼,她爹细细瞅了瞅才认出是自己亲闺女,笑哈哈的不停给周围的人说。
“这是我闺女春风啊。看,多好看的姑娘,是我的闺女,哈哈。”不仅说,还拉着她到附近的铺子给那些乡亲介绍。
春风忍无可忍,告诉她爹自己要去认识个新朋友后她爹才放她,春风翻着白眼离开铺子,这都街坊邻里的,哪个不认识她春风,还要老爹来介绍吗?
被春风爹这一耽搁,原本打算由正午到海盛楼好蹭二狗子饭变成去蹭二狗子剩饭的午后。
她们住在城东,城东最大的酒楼就是海盛楼,要不是李耘嵇十六岁就高中状元,请春风她们一家子在海盛楼吃饭,春风这一辈子估计也尝不到海盛楼的美味佳肴,海盛楼的一道素菜都比她家买的猪肉贵几倍,她们平头老百姓哪吃得起。
春风想,这就是差距,当初竟然没有想到,一股脑的想跑去李耘嵇的心里,结果撞得自己心里流满血。不过,如今柳暗花明又一村,应该是这个用法,海盛楼的厨子要是成为她的夫君,那不就等同于她天天上海盛楼吃饭么,还不花钱,春风高兴许多,毫不犹豫的迈进海盛楼。
这个时候酒楼仍然有食客,春风真是羡慕他们有大把的银子。拉住一个伙计询问。
“小哥儿,请问二狗子,哦,不,是顾春林在哪?我是他的堂姐,想看看他。”春风说出她娘教好的话。
收桌面的伙计瞧见一个圆脸姑娘,一身粉嫩的装扮,很是可爱,笑眯眯的给春风带到后厨。
春风眼尖,看到二狗子正拿着斧头在砍柴,砍得那叫一个气势汹汹,春风想那叫做于山的厨子可别像他这般粗鲁。她走上前唤顾春林。
“堂弟,我来看你了。”声音软糯糯又清亮,厨房里没人说话,更没有年轻姑娘,春风这一说话,几个厨子都瞧了过来,春风快速的瞧了眼,装作害羞的看着春林,心里数着好像有三个年轻人,两个胖子,一个微胖,根据娘听许大娘说的,应该是那个微胖的厨子就是于山。
这边,春林听到他的堂姐从没有这般温柔的唤他,手里的斧头落下差点砸到他脚,他吓一跳。
“小疯,呃,堂姐,你来找我有事儿?”春林想着春风莫不是哪根筋出问题了,有些怀疑的瞧着春风,春风为了保持自己在于山眼中的美好形象,忍着冲动不去踹二狗子。
“没事儿,就是我娘怕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让我来瞧瞧你,堂弟你最近生活得可好?”春风扯着瞎话,假装随意的看了看周围,其实是打量那个叫于山的厨子。身材微胖,脸跟她一样圆圆的,眼睛圆圆,看着甚是讨喜,春风看着他就像看到男版的自己,无怪乎许大娘将她俩撮合,长得都像一家子啊!
“哦,还好。”顾春林觉得春风的确有问题,他昨天还在春风家拿了大肠,今儿个春风却跑来问他最近生活,她们都住在一片儿,他生活好不好,她哪里不知道?
“哦,是吗?那就好,堂弟你饭吃了没?”春林打量完毕,完成任务,想起自个儿肚子空空,便甜笑着问春林,最好给她没吃,不然,她又要跑回家去吃了。
“没吃,我们都是等客人吃完午饭后才吃的。”顾春林摇头,正午是用餐的高峰,那时也是厨子们最忙的时候。
“哦,这样啊。”春风暗自窃喜,假装要帮春林忙,留在厨房跟四周的人聊天。她性格开朗,等到用饭时,大家热情的邀请她一起吃,她假装不好意思的坐下跟着吃了。
别说,她们虽然没有客人吃的那么好,但都是同样的厨子炒菜,味道不会变,很是美味,春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于山聊天。这个小伙子不错,望着她还脸红,说话也是慢吞吞,老实巴交,初次印象还不错。饭后,春风打算走人,回去好给娘交差。
顾春林要去打井水,见春风和于山聊的开心,便拜托于山送春风一段。于山红着脸没有拒绝,春风瞧着圆脸的于山,这个小伙子好可爱啊。
俩人羞答答的,走到前厅,春风打算跟于山告别。
“山哥哥,就送春风到这里吧,你还有事情要忙,春风自己走回去便是。”春风真实想法是:我装了那么久的淑女,快破功了,小伙子,你还是快点闪人的好!
“春风姑娘不必担心,于山送你到街口就回,不会耽误事情。”于山红着脸,春风姑娘真是个体贴的女子。
“多谢山哥哥,但白日青天的,春风可以自己走回去的。我家离这很近。”春风笑着劝说于山,小伙子脸皮薄,待人却是有礼。
于山正要开口,有人先开了口。冷清肃然。
“春风。”春风往后望去,正是李耘嵇,着墨蓝色官袍,他身后站着一群官员。
李耘嵇脸色一如既往地沉着,眼微微眯着瞧她,瞧完春风又瞧边上的于山。
于山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磕头给李耘嵇和后面一群官员见礼。
“拜见各位大老爷。”
春风没有跪下,只弯了弯腰,跟着于山叫拜见大老爷。
还没待她直起身子,李耘嵇就快步走过来拉起她就出了海盛楼,春风咬着下唇,想回头看看于山,李耘嵇却是飞快的将她抱起扔进李府的马车里,马夫愣在原地,不知自家大人为何突然将一个女子那般粗鲁的扔进车里。李耘嵇没管周围的人怎么看他,折转回海盛楼跟同僚们告辞。
春风同样愣在马车里,屁股有些痛,她爬起身子欲下马车,李耘嵇掀开帘子进了来。春风只得后退到靠着车脚墙根。她睁着圆圆的眼睛,不解的望着李耘嵇,连着三天看见他,莫不是李耘嵇很讨厌这么快又见着她?可是她又不是故意的。
“那个男人是谁?”李耘嵇瞧着面前的春风,打扮得粉粉嫩嫩的,一点儿也不俗气,甚至比以往都漂亮,他有些恼怒,未经思考便说出。
“是我堂弟的同伙。”春风有些紧张,话说出口觉得不对。
“是我堂弟的同伴,在海盛楼里做厨子。”她老实的讲道,李耘嵇不对女子动心,她之前猜测他莫不是有断袖之癖,今日见到她,不问她,偏问于山是谁?于山长得可爱,难不成李耘嵇看上于山了?
“你同他聊的挺欢畅嘛!”李耘嵇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春风在想,果然李耘嵇拉走她是想套于山的,不过,不成的,于山对她不错,她是不能让李耘嵇这变态去祸害于山的。
“那是自然,于山喜欢姑娘!”春风觉得这话说得够直白了吧,于山可不喜欢断袖。李耘嵇快快放手的好。殊不知听在李耘嵇的耳朵里以为,春风说的是于山喜欢她,春风本人还很高兴,话落,李耘嵇气得忍不住,手猛的抓过春风的腰,一个激吻就这样落在了春风姑娘的唇上。
这是春风姑娘第一次吻,没有所谓的浅尝则止,只有李耘嵇带有愤恨的风卷云涌,甚至惩罚性的咬破春风的唇瓣,血被他卷入口中,春风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推李耘嵇,李耘嵇仍将她牢牢控制在怀里。到后面春风喘不过气差点晕过去,李耘嵇冷静下来。放开春风,春风有些受到惊吓,离李耘嵇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