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你穿这身去海盛楼干嘛?”李耘嵇看春风离他远远一脸戒备,没好气的说。
“要你管!”春风嘴角破了有些疼,李耘嵇这个禽兽!
“顾春风!你!”李耘嵇想掐死春风。春风看李耘嵇的神情狰狞,更是害怕的不敢看李耘嵇。
“我要回去了,李大人。”好一会儿,春风才小声的开口。
“随便你!”李耘嵇觉得他迟早要被顾春风气死。
春风绕着墙壁,爬下马车,手摸着嘴唇有些郁闷的埋着头往前面走,马夫只瞧见被他家大人摔进马车的姑娘又下来,根本没认出那是春风。
春风走在街上,想着李耘嵇为什么要吻她,喜欢她?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人是会对人很温柔的,比如李先生对李夫人,比如她爹对她娘,唉,那就是看她不顺眼,要整她,这哪叫吻?分明是咬!她眼泪汪汪,李耘嵇为何要这么对她。
李耘嵇的马车从春风旁边呼啸而过,一阵风卷起,春风冷得更是加快步伐往家赶!
等春风回到家里,赶忙把厚实的大棉袄拿出来套上,又满屋子蹦蹦跳跳,给火炉子加了几块炭后,终于暖和下来。她娘在旁边看她,早已习惯,坐在床边绣鞋。
“那小伙子怎么样啊?”春风娘待春风蹦跶够了。
“还不错。”春风背着她娘,怕她发现自己嘴唇破了。
“可不能看走眼,后面我让你爹也抽空去瞧瞧。要是你爹觉得也不错,我们就找许大娘定下了。我们家跟他们家也是门当户对,你看如何?”春风娘寻思着开春后定下亲事。
“随便你。”春风手靠着火炉子取暖,粉白圆润的手很像大家小姐养的,但终究不是大家小姐,不过因为爹娘爱护没有干过多重的粗活。
“娘知道你喜欢李家那小子,可是春风,虽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一个窝里的,有狗也有狼,狗只能看家护院,狼却要四处争夺。你就是那狗,他就是那狼,狗就该跟狗玩儿,不要去惹狼。你可懂?”春风娘要让春风踏踏实实的嫁人安家。她家闺女从小就爱黏着李家小子,以前李家小子好像对春风有点儿意思,怎么后面官做大了后就没影儿了,想来人变不变要看富贵程度啊。
“娘,我是狗吗?”春风瞪着她娘,手不忘遮住自己的嘴巴。李耘嵇的确是狼,可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被自家亲娘说成狗?
“你甭管我说的那个狗不狗的,你记得安安心心找个顺着你的人才是理儿!”春风娘一击刀风给春风。春风立马歇菜。所谓在家从母。
“我不是找了嘛!”春风小声嘀咕,手摸着咬破的伤口,有些想哭。
晚上吃饭的时候春风假装说要减肥,不吃饭待在自个儿房里嗑瓜子看话本子。春风爹怕她半晚上饿着,在厨房又留了半碗饭菜。春风娘想春风是该少吃点了,脸圆滚滚,不能身材也圆滚滚,可是她娘没想自己更是圆滚滚的。
话本子里是瘦弱的书生恋上大官家的小姐,书生考取功名后终于跟小姐神仙眷侣,春风想,屠户配厨子,是挺门当户对的。
过了几日,春风的好姐妹朱朱来找她出门玩耍,她在家里待了几天,嘴唇也好了,外面冷,但是出去逛逛也是不错的。
朱朱已经定亲,再过一月就要出嫁了。今日出门还要置办些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儿。除了朱朱,还叫了个小姐妹雨然,朱朱家卖蔬菜,雨然家卖书,雨然的爹就是那个得了墨辰公子亲笔签名还不给人瞧的抠门掌柜。
三人在城东,一路从城东往城西逛去,城西是京都最繁华唯一一个晚上不实行宵禁的地方。
春风和朱朱手上拿串糖人边走边吃,雨然小家碧玉的不愿意在街上这样,只帮她们拎着东西,三人沿着城西的小河边东瞅瞅西瞅瞅。
“春风,你看那个公子好俊啊!”朱朱捏着春风手臂,眼睛直直盯着桥中间站着的一个少年。少年一身白色冬衣,披散着长发手里拿着一管萧,风刮过,发丝飞扬,衬得他脸肌肤胜雪,真像个仙人儿。春风,朱朱,还有娇羞的雨然三人站在桥边欣赏美男。有路人过,诧异的看着她们,然后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于是一个两个,一群人都站在那里欣赏美男。
不知谁叫了声“那不是墨辰公子么?”一群人回神,下一刻,齐刷刷的往桥中间跑去,只为了能更近墨辰公子一步。
春风,朱朱,雨然三个人也撒开丫子往桥上跑,因着她们在前面很是碍后面的人,后面的人不停地扯着她们,把她们推开。春风不愧是卖过猪肉的,力气大,依旧坚挺的奔在前面。
但是,万万没想到,千防万防,春风也没想到美色当前,她的好姐妹,那么柔弱娇羞的雨然竟然使出一招排山倒海的战术,将春风和朱朱往边上使劲推开,自己顺着往桥中间跑去,人群混乱,朱朱被推到街边的柳树下成了个狗啃泥,但她顾春风才是最惨的,她靠着河边,这一推,她扑通扑通跳下水,成了个落汤鸡。
冬日河上冰霜凝结,河水刺骨,春风一掉下去,全身打湿,被冷水困住,即便求生的意识强烈,奈何河水冻寒,眼看自己使劲挣扎也逃离不了下陷的身体,有人从桥上跃下,只在湖面蜻蜓点水,一只手提起她肩膀,很快就将她从河里带出,不过几个起落,她便被救到岸边,春风昏倒之前隐约瞧着一个谪仙般的人儿俯视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