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又辛苦了一晚上,刘丰终于可以休息下来,于是早早的起来。温煦的阳光带来了春天的温暖,在室外练武也不会太过难耐。刘丰便拿着一条棍子,一边舞动一边唱着侠客行。前几天,连个女的也打不过真真是下了他的面子,发狠心要练练武艺。
来来去去忙碌着的人们走过他身边时,皆放轻了脚步,不敢打扰到他。也有人驻足观看。
“什么时候都不忘习武,便是伍统领,也比不得。”
“听说刘先生还开了家书舍,弟子已经不下百十人了。”
“刘先生可是有大学问,听说刘荆州让也让他当新野令,若不是天上的星宿,哪能年纪轻轻的就要去做了那明庭?”
“别老是刘先生,刘先生。很快就该叫主公了。听说这次刘先生就是专门过来招降的。”
“他们那边每人能分好多地,只要交两成的租子,那等勤快的,两三年不仅有了娶婆姨的喜钱,连房子都盖得哩!。”
许多人小声议论着刘丰将要得到的官职,还有刘丰属下那些农民、护卫的生活。有羡慕的,有憧憬的,都巴不得立时就投靠到刘丰麾下,这也多亏了几个有眼色的黄巾,刘丰给他们的
第一个任务就是尽可能的宣传自己。
他人的议论没有影响到刘丰。不是心如止水,而是不敢去听,假装听不到而已。他最烦练武了,若是放下,多半就再举不起来了。
“跟我来,二兄醒了。”李芬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但说话的语气已经大见缓和,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不过却是先把人都遣散了,才小声的说道。
醒了?刘丰放下手中的棍棒,有些不可思议的跟着李芬,那么夸张的伤势,这就醒了,未免有些夸张。
理解确实醒了,但还虚弱得很,看见刘丰只是勉强笑了笑,嘶哑而低声地说了几个字,抬了抬手。
“兄长别劳神了,好好休息。”李芬其实也没听清是什么话,赶紧上前,把刚刚抖起来的被子再盖好,然后才道:“事情交给我吧,兄长再睡会。”
李杰轻轻点了点头,就闭上眼睛。
“二兄,汝病成这样,外面又刮风,缓两天再去吧!”李芬细声说道:“内贼也抓出来了,不急这两天了。”
李杰刚要睡去,听到这里,顿时焦急起来,额头上的青筋都迸起来了,声音很微弱嘶哑,
但却是很严厉地催促着。
“好吧,听兄长的。”李芬很无奈地站直了身子。
然后冲刘丰打了个颜色,让刘丰和她到了屋子的一角,才小声说道:“我兄长说,要投靠刘先生,请刘先生收留。”说着,冲刘丰跪了下来,眼泪委屈的不住往下流。从小到大,她还
没这样给人下跪过。
“其实,昨天二兄就醒了,清醒的时候突然担心起来,说这里不安全。”见刘丰没有立刻答应,李芬瞅了他一眼,略微偏转了头,缓缓说道:“二兄一向很少出错,他说内贼想除掉他
,现在抓的王巴根本不是内贼。本来想休养两天,让二兄亲自和刘先生说,可他这么坚持,也只好我来转达了。”
刘丰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惊。这喜的是黄巾内部又多了一股力量投靠自己,惊的是理解肯定琢磨明白了什么事情,若不是刚刚受了自己救命之恩,又重伤在身,估计自己的筹谋要平添几分障碍,叫自己来,多半也是告诉自己,自己的谋划已经被看穿了,还真是直率。想到这里,刘丰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了,不知小姐,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帮忙吗?”
“是啊,是有事情。”李芬很佩服地看了刘丰一眼,语气也缓和下来,心想:这家伙咋这么聪明,话都没说,他便能猜到,“不知道刘先生手上可还有人参,枸杞和当归还能寻过来点,却是再也寻不到半支人参了。”
“没问题,让双儿随吾去取。”刘丰很干脆地答应着,然后又嘱咐了句,“将有风云至,小姐要小心些。”
刚刚走了不远,想起什么,又走了回去,“汝家兄长醒来的消息,若是还没有传出去,暂时不要宣扬出去。”
众黄巾不闻不问,刘丰并没有客气,随意使唤着能使唤得动的任何人,将伤病营从内到外改头换面,也不过花了四天的功夫。
虽然远远看去还是那样简单,走近了却是不有大同了。
营房之外设有专门濯洗区。里面的几口大锅不停的冒着热汽,这是用来蒸煮伤病员换下来的床单和衣物,进行消毒。
濯洗区不远的地方,一排的瓦罐,都在熬药。几乎每个人要照看七八个瓦罐,忙得一头汗水,却不见有人停下来歇息。
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口大锅,却是专门烧着开水,给病人喝的和换洗伤口用的。
朝西原本是一片的小山包,如今却晒着衣服、被子,满山都是。
一些轻伤的,恢复了过来,也耐不住到处走动,哪里需要帮忙就往哪里去。却是被那些还在
忙活的人赶去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