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东西是唯有美可以形容,其他的词汇用处不算大,对,你今天很漂亮。
或许是秋兰今天觉得今天采了花,心情好,她俏皮道:“我哪天又是不漂亮的了?”说完看向白尘,只是见白尘好像被她这个样子惊住了,随后羞红,进了屋。
白尘看她这样,笑了,觉得司马相是对的,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令人悲伤,令人愁眉不展。如今的秋兰这副模样若是当初自己走了,恐怕也不会再见到了。他开始期待每一个故事,期待下一次与人相遇了。
白尘向司马相告辞,语气兴然,说:“大叔,事不宜迟,我要回青叶城了。”
司马相说:“去吧,若是方便给我带些青叶吧,那个茶确实是个好茶。”
白尘说:“恩,以白劲马的脚力,中午便可到了青叶城,多则几日,快则今晚饭前就能回来。”
司马相不强求他在青叶城多留几日,因为他去青叶城了结故事,快还是慢都无所谓了,因为一个人已经成长了,在意料之中。
白劲马一骑绝尘,白尘都觉得强劲不能形容这匹马,要说的话也得叫个追风吧。扬鞭策马,快意情愁······
日暮,司马涛已经是吃完饭,这几天他勤练白尘教的武功,他天资聪颖,是个可造之材,这也是白尘当初教他武功的原因。只是司马涛忽然停下了,他看到了一匹马,通体雪白,一阵风吹过,零星的飘落了几片树叶,毕竟是秋天了,树叶落到地上,这白马低下头颅将这几片叶子嚼着吃了,马儿甩甩尾巴,哼哼鼻。马儿身后有一个人,恐怕站在那有一会了,那人如同失了魂般,愣愣地看着这座院子,这人就是白尘。
司马涛看了赶紧跑过去,喊道:“白大哥,你回来了!”只见这个爽朗严谨的少年并未回应,只是愣愣地看着跑来的人,没有任何表示。司马涛要拉着他进屋,怎么也拉不动,只好去喊自己的父亲。
司马相和秋兰都出来了,看着白尘此般模样,都觉得可怜,就问他:“白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白尘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了倾诉的对象,那本来流过泪的眼睛又是流下了眼泪,他语气十分无力,说:“刘青死了。”
司马相震惊,没想到此去一行便得了这么一个结果,不过好像还与白尘有莫大的干系。司马相看着出来,他骑马的时候定然在一直流泪,他的泪痕似乎延伸到耳朵。他轻轻地为这孩子擦擦眼泪,轻声说:“吃点饭吧,其他事情等明天再说吧。”秋兰和司马涛听了,便去做饭了,他们不知道还能怎么帮助这个少年。
白尘喝了点粥,便也再也吃不下了,虽然他中午没有吃饭,虽然他的饭量很大,只是说很累,想要歇会儿,司马相像是哄孩子般,坐在他身边看他熟睡。
第二天早上,白尘醒来,天还未亮,白尘却也怎么都睡不着了,想起自己昨天那悲声痛苦的样子,自己哑然失声的样子,白尘摇了摇头,很难受。他想出门练功,可是刚从床上坐起来,自己却手脚一软,全身乏力。白尘发觉自己染了风寒,此刻头脑发胀,白尘很长时间没有得过病了,他第一次感到得病那么得难受,他看着一旁熟睡的司马相、司马涛。一个人出去了,他口渴的很,也很想尿尿。他小声地出了屋门,向来不惧冷的他感到了一阵阵凉风,很难受,白尘寻去厨房喝了口凉水,自己也只是更难受罢了,他尿完尿回屋中,只见司马相已经起来了,昨晚司马相躺在中间,白尘在其右,白尘半夜老是会抱着些东西,昨晚白尘抱的是司马相。
今天的司马相似乎回到了当初哄司马涛的那个时候,醒得十分的早,只是白尘不见了,他还着急,谁知刚出了卧室,就见了白尘,也是吁了一口气。司马相说:“时辰还早,再回去睡会吧。”
白尘表明自己头脑发胀发热,有些难受司马相听了,想他是染了风寒,于是说你等会,我去让秋兰给你烧点水,家中没有药,等天亮一点我去采药去,白尘没有客气,只是他难受的很。不久,秋兰出来,她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听父亲说白尘染了风寒,并未来得及整理形容,她看到白尘,他的精神萎靡,但是与昨日的悲伤不一样,昨日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应该不大了吧,她对白尘说:“来厨房吧,这里边暖和,秋天早上太凉。”白尘点了点头。
随后微光,司马相便出去了,厨房剩下了秋兰和白尘。
秋兰烧着柴,又想将她自己的头发梳理一下,可是今天她怎么都梳不好,或许只是因为白尘,她不知道怎么安慰难受的白尘,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安慰白尘,她略显慌乱,因为白尘一直盯着她看。白尘只是觉得这女孩很好,好到白尘自己想对她好,他看她一遍又一遍地梳头发,觉得很好看,只是她的头发怎么都梳不齐,白尘忍不住,轻声道:“我帮你梳头发吧。”
秋兰听到了白尘的话,手中的梳子也是顿了一下,这一瞬间很安静,似乎二人都不敢呼吸一般。只是秋兰随后又自己梳理起来,说道:“你一个病人好好休息吧。”
白尘此刻似乎不知羞一般,接着说:“可是,你梳不好不是吗?我想帮你梳头发。”
秋兰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个少年,可也鬼使神差般将手中的梳子递给白尘,语气很轻,似乎令人耳朵都要发痒:“那你帮我梳一次吧,算是报答我帮你烧水的恩情。”秋兰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让一个不相熟的少年帮自己梳头发,她说的这句话很牵强,对于秋兰自己来说······
这把梳子本来就是自己的母亲留给自己的,司马涛没有碰过,自己的父亲也没有碰过,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很安静。
白尘见这个人儿背对自己,感觉如此的美好,他觉得自己的病都不算痛了,长长的头发到了腰间,在这火光下显得明亮,白尘帮她梳头发,发根到发梢,一次又一次,白尘的动作很轻,他们二人谁都没有说话,这房间唯一的声音便是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头发已经理起了,白尘手中的动作没停,此时火光映在秋兰的脸上,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红了脸。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水声咕咕,白尘和秋兰都惊了起来,本来要大火直接接水烧开,结果后来秋兰没动作,火势小了,如今水能开已经是个奇迹了。
秋兰不敢看白尘只是将胡乱在加两把火,她还要做饭,现在给白尘盛点热水才是。白尘看着秋兰的慌乱模样,只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因为他该走了,情谊太深,又怎么能够分别呢。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
原来是司马涛已经起来了,他在读书,他没有背习《洛水》心法,只是在读书,他的父亲要求他每日早晨读书,以正当天的心情。他专心读书,这是司马涛的爱好。
却不知屋内二人听得清楚,彼与此,该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