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去体会这时刻的复杂。也许不该犹豫的。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放开我。”画茈向那双如铁一般扯着她的手臂,使劲地,想要挣脱。宋智棋像是有些惊愕,他的手微微用力,但,却,还是,放开了。画茈一个踉跄,扑倒在方祈刚的身上。方祈刚很用力地抱住她。他们眼神相对的瞬间,画茈突然感到,有些心疼。
她必须不停喘气,才能平复这种悸动的心情。
“只是几句话,都不可以吗?”背后,传来宋智棋微弱的声音。
这样的时刻,再有牵扯,就永远也说不清了。画茈没有回头。可是她,听到了笑声。那笑声不大,却很明显。
“宋督军,我们都是良民,没有违法,更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您如此劳师动众。如今,我们的家务事,自己可以解决,不需要官府介入,请您,移步,不劳您大驾。至于是非黑白之间,自有天造的公理,我们居于弱势,没有公道可言。理屈天怒,自然,谁是罪魁祸首,当有伏法的一天。”
方祈刚将画茈拉到身后。他说了一番话,让那宋智棋的一张脸,变得铁青。
“你们相信公理,但却用一些你们自己定下的规矩来界定是非。我不讲道理,至少,还是个光明正大明刀明枪来说话,来解决问题的人。而你们,你们这帮所谓的人,却用着你们卑鄙肮脏的思想,来证明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你们用这种手段让多少人为此受了教训受了惩罚,有多少人在这样的规矩下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如果画茈不是让那两个人跑了,今天那两个人就会成为你们这种清规戒律和道德思想下的牺牲品,而你们今天,也想用这样的规矩来逼迫她,让她为此,再一次受难。”
宋智棋用手,围着这明训堂里的人,指了个遍。
“我也相信天造的公理,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早就预料到,有罪的人,那罪魁祸首,自有伏法的一天。我没有否认我做的事实,更没有因此去诬陷任何人,将罪责强加在任何人的身上。但,”宋智棋,突然,又拔出手枪。
“现在是什么在做主,这是你们也知道的事实。”
宋智棋将手臂一挥,转身,走了。刚走了几步,他回头,端起手枪,对着那写着“明训堂”三个字的牌匾,打了一枪。
枪声震动了所有人。那牌匾摇摇晃晃,倒下了。
摔在地上的牌匾没有砸到任何人。画茈最后看到的,宋智棋的脸上,那表情,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