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听说过“人靠一张马靠鞍”这样的话语,不难想象,衣服也是很重要的。
平时我们都穿些什么呢?对于我们男生来说,夏天一般是白衬衣,冬季大多是军便服、警便服,倒是蛮简单的。要说款式或面料的变化,就要看另一种性别的人们了。也曾经听到过这样的话语,笑龌不笑破。大意是说,只要穿得干净、整齐,即使是破一点打点补丁也没什么好笑的。哦,对于我们这种衣服较少的人来说,这话的确大有深意。要想衣服不龌(脏),就只能勤洗勤换了。要说洗衣服,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一搽肥皂二过水(按:当时较少使用洗衣粉)三晾干。只是,有好几次,我发现新换上的衣服,上面居然有好几条粉笔画过似的印痕。一番思忖之后,我发现,问题出在,过水的时候,没注意到把搽过肥皂的地方清洗干净,才弄得如此难堪。找到“症结”之后,类似的现象也就不复出现了。
异地求学,凡事都得多长个心眼。
我们所就读的学校,是县二中。按照人们的说法,这是一所新办的重点中学。有多“新”呢?我们刚去的时候,连校舍都还没竣工,只能借用党校的校舍,先熬上一年半载。说老实话,这样的校舍,比起乡镇中学来,也高明不到哪儿去。当然,我们是学生,是来求学的,对于校舍的好坏,是不应该多说什么的。这党校,离县城中心尚有千儿八百米的,够你走上半小时的。当然,作为从小街来的学生,下了火车后,走上十来分钟就到学校了,倒也算省事;如果是走到城区,需要二三十分钟。
有时,我不免会这样想,要是当初留在本乡镇,也自有一番道理;至少,在家乡读书,一出校门就是圩场了。另外就是,可以继续跟阿强阿贵他们一起逍遥自在;哦,还能时常见到我六年级的漂亮同桌。
看来,所谓的两全其美,多半只是一种一厢情愿的臆想。
当然,在这儿,也可以臆想一下隔壁班的那位女生。
这个冬天的午后,当我来到新华书店时,还会再次遇见她吗?
唉,别说隔壁班的女生,就是本班的女同学,我又有多少了解呢?
除了我所在的县二中,另一所重点中学叫县中。十二位同学上线,每一所各六人。是巧合,还是有关方面有意的安排?这,我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同桌的兄弟,读的是县中。我还很遗憾的发现,当初阿强说对了,我的同桌没能到县城读书。说对了,也未必就是好事啊!
我们学校只有两个班,换句话说,我们年级也只有两个班。从小街来的六位同学,每班三人。哦,这样的分班,也是够均匀的了。我们一班是两男一女,隔壁班是两女一男!数学啊,真奇妙。我们班的那位男生是阿杰,嘴巴蛮伶俐的。二班的那位男同学叫阿虎,当初我曾用一小节黄麻杆在他的眼皮下留下了一个记号。当然,由于从小街来的男生只有三位,在跟别的同学还不太熟悉的情况下,三个小街帮很自然就玩在一起了。过了一段时间后,阿虎逐渐融入了班集体,再加上他是学校篮球队的成员,空余的时间有限,一来二去,我和阿杰,就渐渐疏远了他。也不妨这样说,最初的一两个月,我跟阿杰,也是蛮铁的,甚至也说得上是形影不离;就像六年级的时候我跟阿强一样。只是到了后来,有意无意中,我注意到要和阿杰拉开一段距离了。友谊的小船,微微倾斜了。为什么会是这样呢?那段时间,同宿舍的几位同学跟我套近乎之后,接着就会这样问我:“晓刚啊,你是从街上来的?”
我不明就里,只是点点头。
“哦,你家还有什么人?”这位热心的同学随即这样问道。
我的妈呀,我家有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呢?你,你这是在查户口吗?我跟你是同学,我能够跟你谈的,也只是同学之间的事情。至于别的方面,抱歉,我没必要跟你说什么。几次三番之后,我渐渐意识到,既然班上只有阿杰跟我最熟(小街来的另一位女生,想来不会跟男同学说这种事情!),想来是这家伙舌头太长了,跟别的同学说起过我家的事情!既然是这样,也就没必要跟他走得太近了,省得他长舌飞动的。或许,那些相询的同学,也是出于一番好意。不过,这样的好意,我也只能心领了。在这个班级,在这个学校,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我不需要别人异样的目光。唉,知心朋友,到底是不多的。
这个凄寒的午后,我走在这前往县城中心的马路上,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呢?
寒冷的时候渴望温暖,人之常情。那么,温暖在哪儿呢?
哦,有一个成语叫“饥寒交迫”。可见,寒冷,是时常跟饥饿连在一起的。想想也是,如果吃饱喝足了,寒气就不会那样逼人了。到县城读书,我学会的第一件事情,似乎应该是,到学校食堂吃饭。当然,排队领饭不是什么大事情,难的是,如何适应食堂的伙食。早餐的二两粥,吃起来蛮简单的;只是,第二节课间时候(按,上午四节课,第二节下课后做课间操),也就消化得差不多了。午餐时的四两饭,清汤寡水的,着实饱不到哪儿去!第七节下课后不久,就是晚饭时间了。这晚饭,也不过是午餐的翻版,一样的不见腥荤。于是,第二节晚修尚未结束,肚子里就先敲起“铃声”来了。
民以食为天,学生能够例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