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济的母亲患了未期癌症,只剩下一个月壽命,故崇济的姊姊才会要求崇济见母亲一面。
我对于帮不帮崇济的姊姊转述要求有些犹豫,一来我理解崇济不见他母亲的原因,二来我们的交情未到可以劝说这样私密的事情。
我究竟应该怎样做?
翌日,我仍是上了崇济家。
崇济看到我有些意外,他嘲弄道:“我以为你不会见我这个世纪贱男”
我直接对他说:“我知道那个女人是你的姊姊,她和我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他的面容一僵,不再说话。
我叹了一口气:“你去见你母亲吧”
他转过身,不理我。
我再走到他面前,劝道:“我知道你恨她,但如果你不敢面对她,你往日的恶梦会永永远远跟著你,你的怨恨只会长埋在你心中,得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看着我,眼眸充满着阴狠,以我从未听过的恶毒语气告诉我:“你有什么权劝我?你是我那位?还是你认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干预别人的人生?你不要用圣母的嘴脸来可怜我,我不需要,你可以用来可怜流浪猫,流浪狗,但绝对不要用来可怜我。”
他的语气令我难受,不是因为他话中的恶毒,而是他此刻就像一只受伤的动物,肆意攻击来掩饰自己的痛苦。
我无视他的抵抗,継续说道:“我未上来之前也很犹豫我应不应该劝你,劝你你可能觉得侵犯你的私隐,不劝你我又怕你始终有遗憾。然而,我想起晶铃,她那么爱你,她一定情愿被你狂骂,也想你离开那个痛苦的循环,她已经不在,故只剩我上来劝你。”
他合上了眼,神情稍为缓和,温和道:“那个女人临死前硬要见我一面,只是为了得到我原谅,使她的良心好过些,我为什么要给她机会?”
我知他软化下来,继续劝道:“无人要你原谅你,只希望你面对她,你见了她之后,可以和她说你永不原谅她也没有问题,我们全部也知道错的不是你。”
“我和你姊姊想帮的人是你,而不是你母亲,我们不想你有郁结,不想你最后没有机会控诉你的委屈。”
他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问:“为什么要帮我”
看着他这样的眼神,我的心有些酸,他连觉得別人待他好也不应该,崇济受的委屈太多,他值得有一个美好人生,不应该背负着以往的沉重包袱。
我认真地看着他,然后说:“我只想你有一天能毫无芥蒂地去爱一个人,不用因以往的过去而自卑,去见你的母亲,认清当天错的人是她而不是你。这就就是我的希望。”
最后崇济竟然真的肯见她的母亲,使他的姊姊,崇明非常感谢我。
有一天,她约我出来吃午饭。
我已推了无数次,实在拗不过她的盛意拳拳,只好赴约。
我一来到,她又再说:“真的太多谢你,如不是你?崇济绝不肯见母亲最后一面。”
我也只是说两句,我也不知怎么说话打动了他。
崇明狡黠地一笑:“或者你在他心中有很重的份量”
我喝了一口红茶,不去纠正崇明,不想说崇济从没有摆任何女人在心上,再说只会令崇明难受。
崇济恐怕不能再爱别人,受到最亲的人的背叛,恐怕他的心门从此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