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了司徒夜痕一个晚上,云挽歌有些疲惫的捶了捶自己发酸的脖子,帮司徒夜痕盖好被子,这才站起身,走出屋。
“咦,这么晚了,厨房的灯怎么还亮着?”随即云挽歌脸上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看样子,一定是独孤老爷爷在偷吃!”云挽歌悄悄地移向厨房。
厨房内,独孤老人一手拿着药草,一手扇着扇子,“咳咳……”炉火中飘出的烟呛得独孤老人直流眼泪。云挽歌见此情景,立刻收回原本想要戏弄独孤老人的打算,她走进厨房,“独孤老爷爷我帮你吧。”说着拿起独孤老人手中的扇子,用力的扇了起来。独孤老人笑笑,然后专心于自己手中的药草。云挽歌在一旁又是拿着竹筒吹,又是拿扇子大力的扇,忙得不亦乐乎,小脸被火熏得一块黑一块白,她也浑然不知。
看着熬好的药草,闻着苦涩不堪的气味,云挽歌受不了的皱起眉头。“独孤老爷爷,这个药不会又是要夜痕哥哥喝的吧?”这些天下来,司徒夜痕整天都要喝药,可以说他每天喝的药比吃的饭还多,药,云挽歌虽然没有尝过,但光是看已经都够云挽歌受得了,而司徒夜痕每次喝药连一个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且都把药喝得一滴不剩,云挽歌却看得好心疼,以前自己一喝药几乎都快哭天喊地了,那时夜痕哥哥总会为她准备好她最爱吃的梨膏糖,而现在她却不能为夜痕哥哥做任何可以减轻他痛苦的事情,亏她还总是自夸自己的医术盖世,而如今却无法治好夜痕哥哥,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独孤老人把药倒进一个碗里,云挽歌拿起一旁的刀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划,血顺着手腕流出,滴到了药碗里。
“云丫头,你这是干什么?”独孤老人连忙点住她胳膊上的穴位,阻止血液再次的流出。
云挽歌微微笑着,“以前夜痕哥哥一生病,我曾这样把血滴在药碗里,与药混合,这样效果会更好的,神医都说我的血可解百毒。”
独孤老人无奈的叹息道,“你也说那是以前,现在的你也必须靠你身体里的血维持自己的生命,你这样做,只会缩短你的生命。”
“独孤老爷爷,夜痕哥哥若不是当初把他的千山雪莲给我,他也不会弄成这样,我知道即使这样做,夜痕哥哥也好不了,但却可以维持一段日子,我现在只想陪他久一些,或者一起倒下……求独孤老爷爷成全,帮我解开穴道吧。”
云挽歌坚定看着自己的手腕,夜痕哥哥,我们说好的,无论海角天涯,都要相随的。
司徒夜痕的病情虽然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但病情早已蔓延到腿部,所以现在每天出行都必须坐在轮椅之上。
这天,云挽歌推着司徒夜痕来到海边,此时正赶上黄昏,二人被笼罩在昏黄的光晕之中。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司徒夜痕此刻的心也如同大海一般宁静,他慢慢闭上眼睛,用鼻子和耳朵感受着大海的气息。
站在轮椅后的云挽歌胸口又猛地绞痛起来,这些天似乎胸口疼得频率越来越多了,但她现在还要照顾夜痕哥哥,所以她绝不可以让自己倒下,她努力的挺直自己的腰板,不去想,这样就不会痛了。
晚上,云挽歌坐在床边,趴在床上,眨着大眼睛,愉悦的看着司徒夜痕,“夜痕哥哥,歌儿给你唱首歌好不好?”云挽歌歪着脑袋,等待着司徒夜痕的许可。
司徒夜痕倚靠着木枕坐着,笑容温暖迷人,“好啊,似乎已经许久没听过歌儿唱歌了,真的还有些怀念呢!”
云挽歌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那夜痕哥哥,你可要洗耳恭听喽!”
“好!”
“一双眼两行泪花落心碎;
一生情两颗心今生无悔。
长相思梦相随如痴如醉,
相见难别亦难蝶恋双飞。
一生相随,一生相随!
爱心痴,痴心狂,生死相随,
一生相随,一生相随!
爱心痴,痴心狂,生死相随!
一生相随,一生相随!
一声叹两声息酒香微醉,
一朵莲两支枚美在青蕾。
兰竹幽松梅立望梅回味,
桃花红牡丹贵你仍最美。
一生相随,一生相随!
爱心痴,痴心狂,生死相随,
一生相随,一生相随!
爱心痴,痴心狂,生死相随!
一生相随,一生相随!”云挽歌的声音清脆甘甜,婉转动听,而歌词却唯美动人,令人有种花落心碎,生死相随的感觉。
唱完歌的云挽歌依旧沉浸在歌的世界,几许清泪落下,竟浑然不知。
司徒夜痕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傻丫头,只是个歌而已,怎么还哭了?”
“夜痕哥哥,歌儿好怕,夜痕哥哥若是比歌儿先离开,那歌儿该怎么办?”
司徒夜痕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如若夜痕哥哥真的先离开,歌儿也要坚强的活下去。歌儿,记住人的一生中快乐的事很多,不要念念不忘梅花最美丽的时刻,那只是一种假象。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情,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持的走下去,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风景,也许那本来不是你想要走的路,可另一条路有另一条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