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的峡谷间,瀑布从崖壁上奔腾而下,带千钧之力,挟万马之狂,卷起滚滚白雾,阳光下,一个白衣男子站在水瀑中,幻彩将他健美的身躯勾勒,男子闭着双眸,任凭水瀑冲击在自己的身上。一只黑色的大雕盘旋在上空。
过了许久,男子才睁开双眼走出水瀑,水滴顺着他的发顶滴落下来,男子不去理会,黑色大雕这时从空中飞落下来,落在男子的肩上。
男子侧头,“叽叽咕咕……?”大雕同样的语言回复他,男子听完,嘴角勾出一个明媚的弧度,金色的光芒笼罩在一人一雕的身上所构成的画面是那般唯美、和谐。
这些天,司徒夜痕的气色慢慢红润起来,云挽歌心情大好,她推着司徒夜痕来到一片硕果累累的果园。
“夜痕哥哥,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摘些果子解解馋哦!”云挽歌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说实在的更想解馋的其实是她自己,看着面前一颗颗红通通的大果子,似乎各个都在引诱着她的馋虫,她直盯盯的盯着树上的大果子,偷偷咽了口口水。
司徒夜痕半分无奈半分担忧,甚至有几分纵容,“你要小心点!”
“知道了!”云挽歌兴奋的挽起袖子,甚至把裙子撩到腰间系起,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裤。不出一会儿,只见她已手脚俐落的爬到了一颗果树的树干上,摘下其中最大的果子,“夜痕哥哥,快看,这个果子这么大,一定很甜!”云挽歌愉悦的挥挥手中的果子。
司徒夜痕脸上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歌儿,当心一点儿!”
突然,当司徒夜痕看到云挽歌身后的一条蛇正吐着信子缓缓向云挽歌的所站的位置移动,他整颗心全都悬了起来,“歌儿,小心身后。”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抓着轮椅的手的青筋暴现,他要站起来……
云挽歌看着突然变得紧张兮兮的司徒夜痕,“我身后怎么了?”嘴里问着,身子还是不由得转了过去。
云挽歌呆呆看着自己身后吐信子的蛇,正拱着身子一步一步向自己挪来,脑子慢半拍的云挽歌此刻才反应过来,她害怕的手脚不禁颤抖起来,“不……不要……过……过来……”她一步步慢慢向后退去。
“歌儿……”司徒夜痕看着踩空的云挽歌,大声惊呼道,他瞳孔瞬间放大,使出全身力气站起身,但是腿还是很不争气的跪在了地上,“歌儿……”
“啊……”一个白影如闪电般迅速飞来,紧紧搂住树上的女子,旋身落在地上。
没有感到预知的疼痛,反而却闻到了久违的阳光中夹杂罂粟的味道,云挽歌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男子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却带着邪魅气息的侧脸,额前的紫色罂粟熠熠生辉,云挽歌久久没有回过神。
“你没事吧?”男子的呼吸喷在云挽歌的脸上痒痒的,暖暖的。
云挽歌猛然推开抱着自己的男子,他都已经不认识自己了,干嘛还要救她。
“歌儿。”
云挽歌这才想到司徒夜痕,不去理会旁边男子突变阴沉的,擦身跑向司徒夜痕。
“夜痕哥哥,对不起,害你受伤了。”不知是因为看到司徒夜痕白皙的手受了伤,还是再次看到曾经伤害自己的人,云挽歌的眼泪如流水般迅速流了出来,夹杂着委屈,夹杂着难过,夹杂着自责还有心痛。
司徒夜痕用自己的袖口轻轻为她擦拭眼泪,“歌儿,夜痕哥哥,真的没事,不要哭了。”
一旁的男子只是静静的看着,双手却紧紧握了起来。
竹屋
独孤老人一边打量眼前的白衣男子,一边热情的为男子倒上上好的龙井。能够在不知神仙谷入口的情况下,走进神仙谷的他是第一个,神仙谷谷内虽四季如春,景色宜人,但是除了独孤老人和司徒夜痕没有人能够找到它的入口,因为在外面的人看来它的入口布满荆棘,毒草,食人花还有许许多多数不尽的毒物。而看此人一身价值不菲的天价雪缎,邪魅倾城的样貌,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甚至隐约夹杂着的冰冷气息,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不过他为何从进屋到现在视线就不曾离开过正在给痕儿上药的云丫头身上?
司徒夜痕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心依旧痛恨着自己,现在的自己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没有受伤的手紧紧的握着拳,指甲紧紧扣在手心里,却依旧无法抒发出自己内心的痛与恨。
云挽歌无意间看到司徒夜痕流着血的另一只手,“夜痕哥哥,你这只手怎么也受伤了。”当打开司徒夜痕的手掌,是一个个血迹斑斓的指痕,云挽歌心疼的把它放在脸上,也不去理会血迹沾在了自己的脸上,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夜痕哥哥,你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歌儿以后再也不淘气了!”云挽歌痛哭不止。司徒夜痕摇摇头,“傻瓜,夜痕哥哥不是怪你,是夜痕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咚!”一声,边上的男子终于无法忍受的摔门而去。
看着气愤离开的阎无殇,司徒夜痕心里纵是有一百个不舍,还是善解人意的说道,“歌儿,你去看看他吧,他是来找你的。”
云挽歌久久凝视着门的方向,听到司徒夜痕的话,回过头来,继续低头帮司徒夜痕处理伤口。司徒夜痕握住云挽歌的手,“歌儿,听话,去看看他吧,阎无殇纵使再厉害,可是对这里不熟悉很容易迷路的。”
司徒夜痕感到云挽歌的手微微一颤,她心里果然还是有他的。
给司徒夜痕包扎好伤口后,云挽歌转身走了出去,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独孤老人无奈叹息,“痕儿,你这是何苦呢?”
司徒夜痕笑的勉强,“歌儿,和我不一样,我不会让她死的。”司徒夜痕坚定的语气让独孤老人一惊,“痕儿,你想……”
“师父,不要让歌儿知道,只要她幸福,我愿意失去一切。”司徒夜痕转动轮椅,转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