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光!
眼前的黑暗渐渐消退,脑中的那片混沌亦渐渐清明起来,一阵阵的剧痛,此时凸显,喉咙之间,一道嘶哑的呻吟声传出,僵硬的四肢本能的挣扎起来,结果……还是没能突破那道锁链的束缚……
严子陵渐渐清醒过来,哦,不,应该说是被那盆刺骨的冷水浇醒了美梦,他的眼中一片朦胧,脑中一片浆糊,开玩笑,都这种时候了若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绑了,那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死了活该。
可问题是:小爷我明明就是乖宝宝一枚,整日不出书馆大门,也没跟谁结过什么大仇大怨,平日里最多也就是多宰客人几钱银子,要不就是买菜多拿几根香菜,可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也不至于绑票吧!
“行了,醒了就别装了,再装小心我分分钟宰了了你啊!”一道杀气冲冲的声音传来,让的严子陵顿时胆战心惊,这股杀气他太熟悉了,之前他被人绑票的时候,就感受过这杀气的可怕,如今再见,自是被吓破了胆。
“大……大爷您饶命啊!小的……小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八十老母还在家等着我呢,哦,对……对了,我……我儿子还等着我去给他找个娘好给他喂奶啊!您老就……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家里拿点东西,您看上啥了,尽管带走,小的我是绝对二话不说啊!”
“别跟我废话,闭上你的狗嘴!”那严子陵话还没说完,便是感到脖颈上搭了一把寒刃,锋芒刺骨,再也不敢说话。
“行了,千羽莫要再吓他了,这小子胆小,你要是把他吓坏了我找你问询啊!”一阵温玉一般的声音传来,温润动听,却又威严无比,让人难以提起抗拒之心。
当然,严子陵此时却是管不了那声音如何动听,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这要是那持刀之人手一哆嗦,自己岂不是要英年早逝,成了此人倒下的孤魂野鬼!
就在严子陵满身冷汗,欲哭无泪,心中念叨着“天妒英才,命不久矣”之时,却是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利刃却是已被拿开。
“属下知错,请殿下饶命!”那杀气冲冲的声音又是响起,此次却少了几分凛然,多了一丝惶恐。
“好吗,原来就是个给人打工的打工仔啊!还敢吓你严爷爷,待我脱困必要让你好看!”严子陵心中暗道,当然,这也就是嘴上说说,真要脱困,还是走为上计的好!
“行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起来吧!”那温润男声再次响起,“行了,小兄弟你也把头抬起来吧,本王有话问你!”
“小的不敢!您……您有啥话问小人便是,小人知道你们这行规矩,小人若是抬头见了你们的真面目,怕是难逃一死啊!”
“别废话!殿下让你抬头你就抬头,怎么那么多废话,想死我成全你!”那被称为千羽的男子又是发话道。
“千羽!”
说来也怪,严子陵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千羽”二字极为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小友说笑了,本王有岂是那等毛贼可以比拟,你就尽管抬头,回答得让本王满意,本王说不得还要封赏于你!”
严子陵心中暗道不好,却也是知道自己若再不抬头,怕是下一刻便会血流三尺,关于这一点,他是毫不怀疑,那“千羽”身上的杀气,可不是开玩笑的,至少也要杀过上百人才可能生出那等杀气,毫不客气的说,那“千羽”绝对是个杀坯,自己这条小命,在对方眼中怕是连个屁都不是!
“小人知道了!”严子陵抬起头,睁开了眼,眼中所见,昏暗的房内,昏黄的油灯明灭不定,时暗时明,不远之处,华耀宝椅之上,一华服男子肃静而坐,飘逸的黑色长发散落而下,眉宇之间,一股威严与肃杀之气洋溢,白净的面容英气逼人,惊为天人!
“哈哈,还望小友见谅,本王姬子俊,今日之事关系我大周千秋万代之安宁,事出有因,所用的手段有些激进,千羽,还不快给严小友陪个不是!”
“殿下!”
“赔礼!”
“……是!严先生,在下给你赔不是了……”穆千羽双手抱拳,目露凶光,愤然而道。
“您,您是俊亲王!小的不过一介书生,额……最多还算个奸商,也就是卖书多要点钱,你老人家有事知会一声就是,小的下回不再犯了就是,不必这么大动干戈啊。”严子陵哪里还有空去听穆千羽那不情不愿的致歉,早已被姬子俊的名号吓得全身冷汗,连忙求饶。
“小友不必担心,只要你将那东西交予我,你便是我大周的社稷功臣,本王自不会亏待于你。”
“王……王爷,您说啥啊,小……小的不明白啊!”姬子俊的一席话,令得严子陵是一阵的糊涂。
“严先生说笑了,此事关乎我大周社稷,先生莫要开本王的玩笑啊!”听到严子陵的话,姬子俊脸上顿时阴晴不定,一只手狠狠拍在宝椅把手之上,连声音都是不自觉得高了几分,“毕竟,本王实在是不愿对先生用刑啊!”
“王……王爷饶命,小的若是知道王爷所言何物,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帮王爷取来,怎奈何小的的确不知啊!”严子陵听到,立马是双腿瘫软,魂不附体,赶忙求饶。
“严先生当真要不到黄河不死心吗,莫非一定要逼本王把那三十六大刑,七十二小刑在先生身上用上一遍,才肯交出那样东西不成!”姬子俊听到这话,直接便是站了起来,冲着被捆在刑架上的严子陵厉声而道,“好!先生非要逼本王将话讲明,那本王便依你,你师父严长卿留下的东西呢!”
严子陵一听这话,顿时是一副哭丧脸,心中暗骂,“师傅啊师傅,你老死了便是一了百了,可把徒儿我给害惨了!”
“王爷息怒,您老早说啊,我那师傅死前就留了一封信,咦,您怎么知道我师父死了的,王爷?”
“啊!这个啊,说起此事,那要从……”
“咳!殿下!”穆千羽轻咳一下,低头看地,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俊亲王话被打断,也是意识到自己失言,又是板起脸来,道:“你管本王怎么知道!本王统领护国府,,监管天下,有什么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啊,小人失言了,哦,对了,王爷,那信就在小人身上,你放开小人,小人那给你便是了,没必要这么严肃,都……都是误会!”
“大胆!好你个严子陵!本王以诚相待,你却一再戏耍本王,这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你真当本王不敢施刑于你不成!”姬子俊听完严子陵的话,顿时大怒,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来人啊,把这大胆狂徒给我拖出去,将我护国府三十六大刑、七十二小刑在此人身上尽是来上一遍,生死无论!”
“殿下息怒,此人不过一介书生,那些极刑莫说是全受上一遍,即便是只选一样怕都能要了此人小命,可此人身死事小,严长卿以死换来职务自此失传是大啊,王殿下收回成命,再给这狂徒一次机会!”穆千羽见俊王大怒,急忙跪下,抱拳为严子陵求情,“你这大胆狂徒,还不老实交代那封信到底被你藏在何处!”
严子陵见那姬子俊陷入暴怒,也是被吓傻了,暗道“我命休矣!”,听到那穆千羽为其求情,也是知道这怕是自己最后的机会,连忙道,“王爷息怒,王爷饶命,非是小人戏耍殿下,可那信的确是被小人藏于身上啊,王爷若是不信,派人搜小人的身便是,何必大动干戈,小人亡命是小,伤了您的万金之躯是大啊王爷!”
“千羽啊,你也见到了,非是本王不给你面子,更非本王嗜杀,滥杀无辜,实在是此等狂徒太过可恶,好你个严子陵,你口口声声说那信就藏在你身上,那本王问你,,为何之前本王命人搜你的身却什么也不曾发现,啊?”
“这……这不可能啊,王爷,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万万不敢欺骗大人你那,这……这一定是有奸人在陷害小人啊,还望王爷明察啊!”严子陵早已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讨饶道。
“遭奸人陷害,哈哈!好一个遭奸人陷害,此事时关我大周江山社稷,本王岂敢马虎行事,你的身便是本王亲自搜的,你说自己遭奸人陷害,是骂本王冤枉你了!来人呐!”
“小……小人不敢,小人冤枉啊,王爷!”
“王爷,所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此事怕是另有蹊跷,还望王爷以大局为重啊!”穆千羽不知为何,竟是一反常态,再次出言已保严子陵。
“呼!千羽啊,唉!也罢,本王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严子陵,此事关乎我大周社稷,本王不愿多造杀孽,你师傅更为我大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乃是他唯一的弟子,本王实在不愿让你们这一脉绝了后,寒了我大周众人之心,你再仔细想想,是否是将那信随手放在那里,一时着急便忘记了?”姬子俊也知此事关系重大,只得强压火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
“不,不应该啊,小人的确是将那信……啊,莫非……”严子陵似乎想起了什么,失声道。
“莫非什么!”姬子俊尚未发话,穆千羽便是一声暴呵道。
“莫……莫非是小人将师傅安置于那书房密室之时,一不小心,那信从小人身上滑落不成!”
“密室?好!千羽,你速去那恒河馆一趟,务必要赶在那**人之前将东西取来!”姬子俊听完严子陵的话,顿时松了口气,命穆千羽前去取信,“慢着,严子陵,你最是熟悉那恒河馆的地形,本王今日便开恩,你随千羽一同前往,若是再敢欺骗于本王,”姬子俊顿了一顿,看向穆千羽,目露寒光,道,“穆千羽,你变提着此人的头回来见本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