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坐在头等车厢里,倚角而坐,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看兴致勃勃的看着手机。一叶更加衰老了,前些日子是中年,现在直接就是老年。
一叶收起了手机,望向窗外。窗外的天阴雨绵绵,窗外似乎寂静无声,压抑的可怕。一叶思绪翻飞,又回到了那天。
“你其实不必这样做的。”说话的是一座雕像,一座有些残缺,却大致能看出人形的雕像。她便是山鬼。
“我想这样做是最好的,我不应再保留人身。”这是一叶,这时的他还是中年道人的模样。
“你们修行之人,五弊三缺是少不了的,只要你能够修的得道全真不就行了。”山鬼的声音中似有一丝不忍。
一叶沉默了,他自然懂的,一切问题待他修到了得道全真,就会迎刃而解,但前提是修到得道全真啊,这更本就是不可能的。
自明以后无有全真,想想看,从明朝到现在有多少才惊绝艳之人,可却无有一位得道全真,可想而知,路早断了。
一叶心知肚明,他的资质在这段历史小流中,不过中上。所以,得道全真这条路是天路,虚妄之路,无有可能。
“山鬼,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既然下了这个决定,就不会改了。”
“唉,何必呢。”山鬼雕像传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好似一位看透世间的长辈,对自家孩子劝说无果的无奈与不解。
山鬼接着道:“老身我明白了,你放心,你的妻儿老身护卫了,待你儿子大些,老身收他为出马大仙。”
一叶点了点头,盘坐下来。
“其实真的何必呢,昔日白莲教多猖狂,现在不是也没了吗;这三七教,也注定会被时间吞噬,你们怎么做只是加快了这个流程罢了。”山鬼还是有些不甘心,悠悠的说道。
一叶睁开了双眼道:“三七教比白莲教强太多了,而且就算是白莲教,现在还是有些余火的,当年白莲教可折了个关家,残了个石家啊。”
“唉,你说的不错,小叶子老身懂你的心思,所以只是建议,从未阻止。”山鬼道。
一叶点了点头道:“谢谢!”
“不用,你能静下心和我这糟老婆子聊聊天,已然是最好不过了,现在你也要走了,不知道下一个人什么时候会来,也许....”山鬼不在掩盖自己的悲伤。
“山鬼,你不是收了我儿子当出马了吗,他会和你聊天的。”一叶微笑着道,这时的他已经开始慢慢的变老了。
也是,哈哈哈~~~~~~
郊外老道的摊位夜多星无月微风阵阵
“师兄,您这是何必啊”纸人看着面前的一叶,泣不成声。
“哈哈,你这一声师兄,我便值了。”一叶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他终究到了纸人这儿,这儿便是他情怀的最后一站,接下来,就是去杀人了。.
“师兄,您真的不需要这么做的,山鬼这样岂不是不守信用。”纸人的眉头自一叶来到之后就没有松开过。
“我让山鬼怎么做的,这是命啊,师弟,哈哈。”一叶又倒了一杯酒,大口喝完:“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些儿女情长的。”
一叶正色,袖袍一甩,摊位上的孤魂野鬼全部消散,随带着还在这四周布下了一层结界。一叶的老,不光光是身体,伴随着的还有他的修为。
一叶的老,并不是什么邪法,只不过是提前过完这一生罢了。他现在步入老年,那么他本来步入老年时是什么修为,他现在就是什么修为。
“师兄,你?”纸人惊讶不已,他看出来一叶的老不是那种单纯的老迈,更想是一种催熟。不然,一叶不会有如此的修为,此番的一叶离得道全真怕是不远了。
“这些东西留不得,我一路的痕迹要干干净净;陈家老四的计划你明白吧。”一叶看着纸人轻声道。似乎刚刚那一场杀戮并未放在心上。
纸人自然点了点头,我的计划他这么可能不知道。
“知道就好,师弟你和了空是做为支援队伍,所以一定要小心,还有就是无论如何不要和那个万胖子单独在一起,记住是无论如何。”一叶沉声,郑重无比。
“师兄,您这话,这万胖子我知道有问题,可是没有您说的这么厉害吧。”纸人疑惑的问道。万胖子的问题,他也知道,但是没有料到会这么厉害。
“很厉害,至于什么问题你们几个自己去查,因为好坏是看你们自己的。这东西你拿着。”一叶从袖袍中拿出了一块牌子,如同古代的虎符一般。
“纸人,记住,有山的地方就有我,接下来,让我助你们一助!”一叶见纸人接过牌子,微笑点头。然后若同烟雾一般,缓缓消散。
“师兄!”纸人看着手中的牌子,相顾无言。
与此同时,香港。
刚刚睡着的万胖子,突然坐了起来,打了个寒颤。他慌慌张张的就要去开灯,却摸到了一只手,冰凉的手。丝丝的寒意冻撤了万胖子的骨髓。
万胖子随即便要大叫,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一丝的声响。还感觉他的喉咙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生生厄住。
万胖子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万胖子的双手,无力的挥舞,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在逐渐失去知觉。
这是死亡的前兆吗?万胖子心道,他不想死啊,虽然他不是处男了,也结婚了,但他还没有孩子啊,他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呢。
万胖子这时恨死了,心道:自己干什么啊,逞什么能啊,非要来香港,不对不是自己逞,都怪陈四那个王八蛋啊;还有,纳兰大小姐您不就住在隔壁吗,您倒是来救救我啊。
可惜,隔壁的纳兰大小姐只是打了个喷嚏,挠了挠鼻子,然后便翻了身继续睡去。
万胖子的神志越来越模糊,他的回忆也没有像走马灯一样出现,他只是感觉越来越黑,越来越无法感觉。
他脑袋一歪,然后整个人从半空中掉在了床上。似乎、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