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有警察皱眉,他们最讨厌的就是安轩这种人,他有背景,也有能力,更能够明辨是非。
“算了,直接走!”老警察深深的看了一眼安轩,不愿意招惹。
警察走了,他们是秘密行动,不可能把什么都带上,又见安轩底气十足,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更是不想招惹是非。
关上门,黑暗再次成为主流,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安轩对着夜色发呆。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如同电影一边,在他的脑袋里不断回放,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牢牢记在心中。
他忍住想要给主编打电话的心,又跟张哥把刚才的大新闻搪塞过去。
画面一转,他来到了白色的塔内,空荡荡的地方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你说,现在是怎么了?”他望着看不见顶端的塔,问道。
他幻化成一团光,走了过来:“你要我回答你世界里的问题,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我和你不一样,角度也不一样,得出的答案是,这未必是坏事。”
安轩呆呆的望着那团光,他说的很有道理,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的方向自然是不一样,唯一的相似处便是都在看。
但得出的答案却是大相径庭。
难得有这样一次机会,安轩自然继续问:“那,为什么不是坏事?”
“你还问上瘾了,不过这为什么不是坏事,我真不能跟你说。”他笑着拒绝了,不愿意把一切都告诉安轩。
说不失望不可能,但在社会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安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屁孩,知道这家伙没有必要告诉自己什么。
不过知道这家伙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这就够了。
“就像一个包裹一样,里面什么都有可能是,但想要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就得一层一层的拆开,最后才能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没有不劳而获,想要知道一切,我可以给予你一个机会。”他笑的像只狐狸,声音阴险,故意引诱安轩做出他最想要的结果。
“机会?”安轩笑笑,这正是他想要的,与其做无头苍蝇,还不如与虎谋皮,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叮,恭喜您获得任务——混乱的缘由。任务时间十五天,奖励未知。”
“别看着我,尤其是这样,我什么都不缺,不会亏待你的。”
不知为何,安轩听到了深深地虚假,他画着大饼,没有提供一点点方向指向。
“还是那句话,免得午餐不可能出现,早餐、晚餐也不会有。一切都得靠自己。另外你现在有一点统率了,希望你能够发挥他最大的最用。”
安轩头疼,这家伙说话又不说清楚,每次都得他诚心诚意的发问,才会获得答案。
“怎么才能发挥作用?”
“很简单,一点统率可以统率五个士兵,实力越强的单位花费的统率越高,这是数据化的结果,实际会有怎样的效果,说真的,我不知道。”
安轩:“......那我不是白问了,你一问三不知。”
他在空气中不断转动,没有具体的形状,只是光球,“这已经是我能够你最好的答案,我没有给你解释的必要。你也没有要求我告诉你的权力。”
安轩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下手,难道要是宏兴会?还是从那么黄金彪手下?
“算了。”他还是摇头,“我晚上答应了你了,现在也来了,有什么事就直说。”
他冷淡的看了一眼安轩,安轩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自己,但感觉一般都不会错的。
“我叫你来,是让你开启第二战,另外下次把你的武器收好,这是你活着的根本。”他将一杆长枪抛了过来,险险插上安轩。
“利益最大化!”
“恩,还是先把身体恢复一下好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白色变成了白色,他手持一杆长枪,出现在巨大的军营当中,身边的人懒散的坐着,看都不看他一眼。
从他们的装束可以看出来,这都是官军。
黑色的甲胄有不少人穿着,混编的弓箭手在不远处懒懒的晒着太阳,他的手指上面是老茧,背上是弓箭。
“叮,第二战开启。”
“叮,汉帝以卢植、皇甫嵩、朱隽为中郎将,分别于冀州,豫州平定黄巾。”
“光和七年春四月初五,波才手下十万黄巾即将展开进攻。”
“十万!”
安轩被这个庞大的数字惊呆了,他生活着大城市不假,但那个大城市会有十万人对他有敌意,可能用自己的武器撕碎安轩?
现代社会没有,但这里有,即将发生。
安轩不是地理盲,也不是历史小白,知道长社之前皇甫嵩打的不错,但也是不停的撤退,这固然有右中郎将朱儁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因为黄巾人太多了。
人海战术哪怕是二十世纪都还在发生,沙俄的千万灰色牲口不是闹着玩的。
“叮,任务一:活着,存活时间越长越好。”
“叮,任务二:击杀,杀死敌人越多,收获越大。”
“叮,任务三:升职,拥有统率是晋升的根本,没有掌控部下的能力,只能是士兵。”
“获得身份:三河步卒。”
“祝你好运。”
声音嘎然而止,巨大的旗帜随风发出呼呼声,声音震天。
军营中有快马奔驰,上面的骑手用力嘶吼:“中郎将大人有令,全军防御!屯长以上中军大营集合!”
一连三遍,快马离去,部分都伯,军候都是经历过大仗,从北地郡跟随而来的精英,知道大战即将来临。
他们没有先走,而是找到自己的部下吩咐一番之后才离开。
安轩只是小卒,连自己的伍长什长都不认识,更别说身边的精兵们。
举目四顾,没有一个相熟的人。
苍白的云,灰色的天,短短时间,天色陡然变得灰暗。
“他们来了!”
一个老卒巴拉巴拉说了很多话,安轩只听懂最后几个字音,推测出来这几个字。
而旁边的士卒互相看看,各不相同的口音让安轩一阵头大。
普通话流传很广,但这个时代的官话是什么样的安轩不知道,东汉还没有这么奢侈,普及教育、统一语言。
平等交流只是权贵能够做的事,普通人出门,一口乡音谁听的懂?
不少士卒严阵以待,也有人将蒸熟的栗米往嘴巴塞了一把,闭着眼,用水囊吞咽下去。
“蛾贼将至,尔等速速休息,一时三刻之后全军出击!”带着陕北口音的都剥带着几个亲兵走了过来,下达着命令。
这些他们早就知道,等待的不过是蛾贼到来,二十里的距离让大营安全一点,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少官军骑兵的骚扰。
从南方一路北上的波才部靠着抢掠来的战马,只是一战就被募自三河的骑兵打垮。
从那以后,骑兵在波才部里面成了稀缺资源。
安轩深吸一口气,一时三刻换算成现在单位,大概是三个多小时之后。
现在差不多早上九点钟,也就是中午的时候,黄巾贼就将进攻。
三个小时不长也不短,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安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用。
往常无聊的时候还有手机陪伴,现在只剩下长枪。
“全军戒备!”有人咆哮,派遣斥候清扫黄巾贼斥候,尽量减缓他们到来的时间。
抱着长枪发呆,安轩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梦寐中苏醒的安轩发现大部分人像他一样选择了休息,保存本就不多的体力。
而刚才都伯的提醒只是提醒,而不是战斗命令。
“醒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直盯盯的看着他,问道。
安轩不太懂他说的是什么,准确说他就是这里的异类,说的话没什么人能够听懂。
他也听不懂别人说的什么。
但有人问询,他自然不可能一言不发,笑笑道:“你好,我叫安轩。”
不正规的自我介绍换来一头雾水,那个人怪异的他的语调,又看了看安轩,索性伸展盘着的腿,用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几个飘逸的草书,安轩看的眼睛疼,这种字体就是在书面上,他都人不清楚,毕竟是繁体,字形又相距甚远。
他很快就明白了,颇为郑重的换成中正的隶书写道:“汝何人邪?”
安轩看懂了,手拿着木棍,愣了。
他的确看得懂隶书,事实繁体的那种,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写出自己想说的。
“我叫.....安轩。”安轩艰难的写了几个字,想用文言文交流,且不说自己能不能熟练运用,就算运用出来别人也不一定懂。
这是东汉,不是几千年后什么典故都有的时代。
这里似乎又陷入了僵局,他打破僵局道:“汝是何人邪?”
他边说便指着地上的五个字。
安轩懂了,“吾乃安轩。”
“何地?”他飞快的写了这两个字。
尽管一身甲胄,安轩在他眼中还是文弱书生,这是战场,天生就不是文弱书生应该来的地方。
若是一个将领他还能够接受,但这只是一个小卒。
“安小哥,屯长找你!”有人过来了,用长江背面的口音模糊道,安轩听不太懂,但也知道这个是找自己有事。
他还没起身,那个士卒单膝跪地道:“赵军候。”
安轩这才发现,跟他说话的那个人和普通人的甲胄不一样,近似于盔甲,武器也是环首刀,一看就不是小兵。
“告诉他,我叫赵阳字子甚。”赵军候对待普通士卒可没有对待安轩那么大的好奇心和耐心。
那个小卒转述。
安轩还是听不懂,便直接道:“听不懂。”
站起身,小心翼翼看着这里的士卒互相看看,不知道这新来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这么对着赵军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