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启来到熙熙攘攘街市却见到了铁格尔噤若寒蝉,敬如上宾的那位夫人。夫人身穿貂皮大衣,旁边是那位买貂皮大衣的蒙古青年,后面跟着五六名随从。吴天启心中一惊,心念电转,猜到夫人身份。
“大哥!”金南珠四人上前:“你跑到哪儿去了,好难找。”吴天启和达瓦耳语一番,达瓦上前以蒙语对那蒙古青年道:“安达,你买的这件貂皮大衣多趁这位夫人。”
吴天启从金南珠那学来一句蒙语:“恭祝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夫人面色一凛,然后礼貌点点头。
“姑娘!”蒙装青年走到金南珠面前笑道:“你好!”金南珠莫名其强颜一笑:“你好!”吴天启则趁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盗取青年玉佩。
“那木罕!你认识他们?”夫人道。
那木罕点点头。
“各位,时候不早了,失陪!”吴天启抱拳一礼率众离去。
第二天一早,吴天启吩咐达瓦三人打点一切稍候启程。自己带着金南珠来到平安客栈吃早茶。其间故意泄露元庭派出三千精兵护斩白衣侠客的消息。
“大哥,白衣侠客是何许人也,也值得蒙古出动三千精兵?”金南珠不解道。
“白衣侠客是位侠士,听说派出三千精兵是想把白衣侠客的同党一网打尽。”吴天启边说边观察席间众人表情。
“哟,客官不是瞎说吧?”小二上前道:“那街上岂不大乱,弄得人人自危?”
“哎!好人不长命!听说白衣侠客专门锄强扶弱,除暴安良,但从不滥杀无辜,至于真实姓名无人知道。”领座位大爷道。
“谁说的,白衣侠客的真实姓名就叫吴天启!”说话的是客栈一角对年约四十的中年夫妇,桌上放着一柄剑,两只判官笔。中年男子说完猛灌口酒。
“兄台如何知道?”邻桌一对孪生兄弟同声问道。
“朝廷今天张贴的处斩令上写得清清楚楚。”中年妇人冷笑道。
这时,进来两位大汉,两人皆一身玄衣。一人脸黑如墨,背缚双剑。一人脸呈紫色,手提宝剑。两人进来要了两碗牛肉面。孪生哥哥轻声道:“昨晚应该就是他俩。”
吴天启暗暗打量中年夫妇、孪生兄弟、和刚进来的两位大汉:他们一个个目射神芒,显是江湖一流高手,齐聚于此绝非巧合,难道真的与处斩白衣侠客有关?可是我又不认识他们?什么同党?我哪来的同党?究竟是何故竟让蒙古布下这么大的阵仗?
中年妇人看到两位有三把佩剑,全都用布袋包着,显然绝非凡品。走上前道:“两位小兄弟手中不知是何宝剑,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破铜烂铁不看也罢!”紫脸大汉冷冷道。
“兄弟谦虚了。小妇人颇识剑,也爱收藏剑,若两位方便让.....”
“不方便!”紫脸大汉不耐烦道:“走开!”
“毫无教养的野小子,”中年妇人冷冷道:“今日我若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说着扬手要掌紫脸大汉耳光。紫脸大汉抬手抓住中年妇人手腕:“凭你还不够格!”
“两位住手!”黑脸大汉轻松分开两只正在较劲的手,对中年妇人鞠躬道:“大嫂,我师弟心情不好!脾气不好,请海涵!”
“哼!该赔礼的好像不是你,”中年妇人亮出宝剑:“来,剑上见真功夫。”一招“恶鬼索魂”剑影重重袭向紫脸大汉,剑招快、准、狠,大有置紫脸大汉于死地之势。剑尖刺到之时,紫脸大汉凭空消失了。众人不免大吃一惊,没有人看到紫脸大汉是如何消失的。
中年妇人错愕不已。不闻一丝风声,紫脸大汉从楼上飘下。
“臭小子的轻功倒独步天下!”说着又举剑刺来。可一连三招都让紫脸大汉避过。
“大哥,那妇人未免太霸道!太可恶了。”金南珠鸣不平道。
“臭丫头,乱嚼舌根!”恼羞成怒的妇人挥剑刺向金南珠口中。吴天启忙挥舞筷子夹住夫人的剑。
“哈哈!追魂剑徐月怕是平生第一次栽跟头,而且是栽在几个后生晚辈手中。”孪生哥哥道。原来这中年夫妇就是叱咤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追魂双煞:判官笔张阳和追魂剑徐月。
孪生哥哥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徐月手一沉,追魂剑将竹筷化为灰烬,直刺金南珠双目。吴天启左掌推开金南珠,右手击向徐月手腕,使剑招偏移。徐月举剑再削,吴天启一招“缠丝手”封住徐月攻势。
黑脸大汉赶紧拉着紫脸大汉离席而去。张阳手执判官笔拦住两人去路:“事情还没完就想溜吗?”
“前辈!我师兄弟有要事在身,请通融一下。”黑脸大汉施礼道。
“连让四招而不出剑未免太目空一切。”张阳冷冷道。
徐月剑一沉:“亮出兵器!”吴天启无奈道:“在下兵器抵押在朋友那里。若前辈想赐教,他日有的是机会,我妹妹年幼不懂事,望前辈海涵!”
“你用什么兵器?姓甚名谁?出自何门何派?他日是什么时候?”徐月自恃身份,不可能对手无寸铁的后生晚辈动手。
“晚辈用剑!至于其他的,晚辈尚有苦衷不便相告。待在下取回佩剑,自当向前辈讨教!”吴天启一边护着金南珠一边缓缓向门口移动。
“何时何地一决胜负?”徐月追问道。
“时间地点由前辈定!”
“十日后,城外落日峰。”
“好!若晚辈无俗务缠身自当赴约!”吴天启护住金南珠冲出门。孪生哥哥心中一沉:看来他真的不是峰儿。孪生哥哥出言激徐月就是想看看这位蒙古打扮的年轻人身手。然而年轻人却没有一招半式是熟悉的招式,而且既无子母剑又无神箫玄剑。
“岂有此理!什么叫无俗务缠身?”徐月欲追出去,却见紫脸大汉身影一闪,以“隔空点穴法”封住张阳穴道。忙身形一闪,挥剑刺向紫脸大汉。
“兄弟,你猜那两位年轻后生佩戴何兵器?”孪生哥哥道。
“猜不出!”弟弟摇摇头:“当今武林论兵器排行榜,神箫玄剑居首,可是五十年来从未现身江湖。本来排名第二的白氏鸳鸯剑因绝迹江湖三十年而退出榜单,改由追魂双煞的判官笔和追魂剑。第三的是巴蜀阎罗的炼狱刀。第四应该就是子母剑。看两位小兄弟年纪轻轻身手不凡,若是名剑,那黑脸大汉背缚的不是神箫玄剑就是白氏鸳鸯剑,至于那黑脸大汉手中该不会是子母剑吧?不过,若不是名剑就另当别论。”
紫脸大汉回望孪生兄弟,眼中锋芒毕露。
徐月电光火石间与紫脸大汉拆解十来招,剑一挥将紫脸大汉剑套化为碎屑,露出剑身。孪生兄弟一看,豁然起身。
“果然是子母剑!你与千面观音是何关系?”徐月口中说话,招式不慢反而更凌厉。
紫脸大汉抽出子母剑迎上徐月,徐月剑一横一招“冤魂缠身”,剑影千重罩住紫脸大汉。紫脸大汉周遭全是霍霍剑刃,当真是凶险万分。
一声娇斥,紫脸大汉一招“一飞冲天”执剑冲出徐月重重杀机。黑脸大汉见此一招“排山倒海”击得徐月倒退三步,携着紫脸大汉的手纵身屋外。孪生兄弟赶紧纵身追去。
四人飞檐走壁,穿山涉水追了十来里,孪生弟弟纵身拦住那兄弟两人:“你手中子母剑从何而来?”孪生哥哥此时赶来。
黑脸大汉不想再生事端道:“乃是位朋友寄存在我兄弟手中,至于其他则无可奉告。告辞!”说着与紫脸大汉携手越去。
“哥哥,你相信他的话吗?”
“不知道!”孪生哥哥显然相信几分:“但愿他们是友非敌。致坚与余似花已经够头疼的了,再加上追魂双煞!外加三千精兵。后日可谓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