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皇宫内,卓玛将狐皮大衣献给察必皇后。
察必皇后道:“好纯白的狐皮大衣,堪称佳品。奈何哀家容颜渐老。若是年轻二十岁......”
“皇后,正青春年少,穿上此狐皮大衣定然年轻二十岁。”卓玛跪参道。
“九公主有心了。”
一位二十七八青年跪拜磕头道:“恭贺母后大寿,孩儿恭祝母后千秋万世,万寿无疆!”说着献上锦盒。察必皇后打开锦盒,却见是件貂皮大衣,毛色紫中带黑,闪闪发亮,柔软舒适,察必皇后爱不释手:“那木罕有心了!”
这件貂皮大衣将卓玛的狐皮大衣比了下去,卓玛心中不悦,可脸上依然挂着迷人的微笑。
当马可波罗献上“添福加寿”时,察必皇后亦是满心欢喜,下令重赏马可波罗,气得铁格尔咬牙切齿。今天若非碰上察必皇后,自己定然可以得到这件珍品,取悦皇后。
皇后大寿,普天同庆。大都内亦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
吴天启给四人每人购置一套新衣,又给金南珠买了些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再购置了丝绸、棉布、茶叶、谷物、铁器之类杂物。
晚上带四人去勾栏瓦肆看杂耍、听戏曲。乘兴归来,碰上刚从皇宫出来的马可波罗。
马可波罗受了重赏,心头大喜,谢过吴天启:“兄台如何称呼?”
吴天启想想道:“在下姓冯,兄台有何赐教?”
“冯兄,敝人来贵国贸易,做些丝绸、工艺品、人参、兽皮买卖。若冯兄不弃,我愿与冯兄共同合作,互惠互利如何?”说着奉上忽必烈刚赏赐的贸易通行证。
吴天启收下通行证道:“很好,我这几位兄弟有大量的兽皮、人参,走,里面谈。”众人进入一家酒楼。
经过一个雅间门前,听到里面一人道:“兄弟,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知后日还有没有命来喝酒。”
“不就斩杀个人吗?有什么凶险?”另一人不以为意。
“朝廷这次以白衣侠客作饵,企图牵出同党一网打尽。我们刽子手就是他们第一个要杀的人。”先前那人的声音。
“朝廷不是派了三千精兵吗?”另一人道。
处斩白衣侠客引出同党?吴天启寻思:我明明就是白衣侠客,斩的又是谁?元庭不惜重兵埋伏,想牵出同党一网打尽,吴某孤身一人,同党又是谁?看来处斩白衣侠客并不简单,这里面又有怎样的阴谋?
“大哥,快点!”金南珠催促道。
六人进了间雅间,要酒点菜。而吴天启始终心事重重,郁郁寡欢。达瓦众人见此疑问道:“大哥,怎么啦?”
吴天启强颜一笑:“没事!来,大家干一杯!”
一丝若有若无的箫声飘入吴天启耳内。《乐逍遥》?这只曲子明明就是老师编的,大都怎么有人会吹?同党?莫非我出门五月有余,双亲放心不下托老师出门寻找?可是就凭老师一人亦无需元庭出动三千精兵。
吴天启凝神静听,那箫声自南边而来,应在十里开外。不管是不是老师,去会会也好。
“各位,你们慢用,在下有事先行一步。”
皓月当空,凉风阵阵。一人斜倚在“如意客栈”栏杆上吹箫。一曲完毕,房门“吱呀”而开,进来位中年男子:“兄弟,这有用吗?”
“如若他在方圆十里定然可以听到我的箫声。”吹箫中年道:“如若今晚无回音,明晚我们去一探天牢。”
吴天启飞檐走壁。
平安客栈内,李长老、严香主、水坛主、火坛主正商议两天后的营救方案。房顶四周都派人把守。
吴天启见箫声已停,便在平安客栈旁停下,吹起口哨,运用内力将口哨声送到方圆五里。
“有动静!”李长老四人警觉住口。严香主道:“我去看看!”
“《乐逍遥》,”吹箫中年听到回音喜道:“大哥,是峰儿,是峰儿!”
“峰儿?”孪生哥哥闻言喜道:“走!去会会!”话毕,两条身影激射而出。
“朋友,三更半夜吹口哨未免扰人清梦了吧!”严香主跃上屋顶,见是名蒙装青年不满道。
吴天启转身见是位二十五六的青年。而屋顶四周有不少暗哨,心中疑云顿生。严香主察言观色见吴天启发现了什么,心道:这蒙古狗贼眉鼠眼,只怕是元庭的奸细,吹口哨是否是联络暗号?不行,得尽快拿下他,再迅速撤退!
吴天启虽疑云重重,考虑再三,决定少惹是非,免得连累金南珠他们,遂抱拳道:“打扰了!”
这蒙古狗汉语倒很流利!严香主身形一闪拦住吴天启去路:“扰人清梦就想一走了之?”
“你想怎样?”吴天启发觉来者不善。
“想请阁下陪着好好聊聊!”严香主说着施展擒拿手扣向吴天启脉门。
“恕不奉陪!”吴天启身形一闪避过。严香主手一扬扣向吴天启“肩井穴”,左手一掌攻向吴天启腰间,吴天启后退三尺,抬手封住严香主攻势。南拳帮,吴天启只认识四大长老和袁铭钰、王堂主。严香主在前帮主丧礼上见过吴天启。只道吴天启身在囹圄,绝对是做梦也想不到吴天启会一身蒙装打扮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以两人并不相识动起手来。
口哨声遽止,孪生兄弟立身凝神静听,却听到打斗声。“好像就在前方一里处!”孪生弟弟话音刚毕,却见两条身影飞驰而去。
“好快的轻功!”孪生兄弟纵身跟上。
“有人!”前面两条身影豁然转身,见是一对孪生兄弟:“前辈跟着我们意欲何为?”
孪生兄弟见两人一身夜行衣,头蒙黑巾,只露出眼睛,其中一人背挂两柄宝剑,另一人手提柄剑,两人的剑全用布袋套着。看两人的轻功和眼中摄入的锋芒就知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
“两位大侠身手不凡,不知出身何门何派?师承何人!”孪生哥哥抱拳道。
“无可奉告!”手提宝剑的黑衣人冷冷道。
背缚双剑的黑衣人见孪生哥哥以礼相待也抱拳还了一礼:“晚辈有要事在身,失礼之处请多包涵!”言毕两人疾驰而去。
“看两人身手不在你我在下,就不知是敌是友。”孪生弟弟悠悠叹道。
吴天启与严香主交手三十多招。屋内的李长老深知严香主遇到了对手:“几位稍候,老夫上去看看。”说着窜上屋顶。四周暗哨也立刻围拢。吴天启不愿久战,一招“春潮带雨”逼得众人倒退五六步。
“各位,得罪了!”吴天启抱拳一礼,纵身而去。等众人围上来,哪有人影。
“严香主,刚才是什么人?”李长老问。
“蒙古人!”
“蒙古人?”李长老皱眉道:“为安全起见,我们得尽快撤离!”严香主领命正欲转身,两条身影激射而来。
“什么人?”严香主、李长老唯恐是蒙古杀手,全神戒备。
“李长老,严香主!”手提宝剑的黑衣人撂下面巾:“是我。”
“是你?你终于来啦!”严香主、李长老喜不自胜,指着背缚双剑的黑衣人道:“他是?”
“这是我请来的帮手。他非江湖中人,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你们有易容药吗?”
李长老点点头掏出两粒,黑衣人接过纵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