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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的那位朋友呢?”颜路奇怪的问道,调侃似的目光看着张良。

“他回去了。”张良莞尔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能总拘着他呀,要知道他也是有家人的……”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虽然夏未去而冬未至,但已经不远了,看来今年的除夕又要自己一个人过了。

知晓他心里难过,颜路也没有揭他痛处,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今年还出去吗?”东皇太一盯着明显神游天外的墨鸦,眼底闪过几丝寂寞,究竟是多少年没有像现在这样相聚了。

咽下托之于口的是,莫名想起离去时张良那落寞的神情,如果没有赵政,如果没有大秦那铮铮的铁气,如果没有那支离破碎的韩国,如果没有那熊熊的野心。今天的他是否会不一样了呢?

只是没有人的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想来也是不会的。

“也不一定。”墨鸦心软道。

“不一定吗?”东皇太一像是完全没有在意一般,仍然有条不絮地看着月神传来的情报,一时间没有搭理墨鸦,像是没有看到这个人。

“最近有什么事吗?”

墨鸦率先忍受不了这种冷寂的氛围,率先开口,道。“把我派过去也当是为阴阳家多多做些事情吧!”

东皇太一手上拿着笔杆,不停地涂涂改改,眉宇间的缝隙甚至可以夹死一直苍蝇。“你就这么闲不下来?”

“这么多年不都习惯了吗?”墨鸦耸耸肩,无奈道。

“说的是,早该习惯的……”东皇太一眼神渐渐放空,面上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冷毅的面容渐渐被消了棱角,冷不丁地看去,和墨鸦的相似度更高了。

“你知道的,帝国的统治终将不会长久。”

“所以呢?”墨鸦眼底划过一道了然。

“我们需要另谋出路,争取早日逃离帝国这个泥潭!这不仅是为了阴阳家,也是为了我们!”

“可现在,在那些自诩正义之士的眼中我们可就是那些助纣为虐,让天下黎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生活的助纣者,这顶大帽子,啧!”墨鸦义义正言辞,把阴阳家的短处道了出来。“还是说你有什么办法补救?”

“有啊!”东皇太一在墨鸦面前从不吝啬那为数不多的笑容。即使不吝啬也不代表笑容时时挂在脸上,也不见得有这么灿烂。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墨鸦猛的心一惊,急忙慌地后退几步,见他依旧笑容灿烂眼底没有任何恼怒地看着自己,压在心底的不妙再次涌了上来。

“我能有什么鬼主意啊!”东皇太一耸了耸肩,试图让自己变得更无辜些。

“说!”

“好吧。”东皇太一道。“是你。”

说着东皇太一感慨似的拍了拍墨鸦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在你身上这么容易的事情,偏偏到了阴阳家其他人那儿却难如登山,难不成你真的比他们多了三头六臂?”

“我们一母同胞,我有没有三头六臂你还不清楚吗?”墨鸦说着按住了他不安分的双手,见他冲着自己乐呵呵一下,一个没忍住,也是笑出了声。

东皇太一板着一张脸,墨鸦还有些不适应,在他面前东皇太一虽说不是面面温柔去不会板着这样一副棺材脸。

“也是没想到有今日,阴阳家的安危竟然要寄寓到你的身上。”

远方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似是无奈有似是感慨。

“我只与他们个人交好,怕是代表不了阴阳家!”墨鸦有些忧虑,心中也泛起了几丝苦涩。

“不!”东皇太一坚定地摇了摇头。“你只要和他们几个人交好就足够了。”

“是谁?”墨鸦眼中泛起几分不解。

东皇太一薄唇轻勾,吐出这么一行字。

“张良。”

“荆天明。”

“项少羽。”

“你说张良我信,项氏一族的少主,我也没有意见。至于那个荆天明,你确定你不是来凑数的?那小子我可是了解的很。”

“这你可就错了。”东皇太一幕帘,走进了他的卧室。“跟我来。”

墨鸦一言不语地紧跟其上。片刻的功夫,东皇太一伸手按了按床头上停驻的三足金乌,一道暗门从地上直通地下。

“三足金乌!”墨鸦快步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顶,眼底闪过几分遗憾,可惜不是真的。“有多少年没见这种象征太阳的神鸟了。”

“是啊!”东皇太一也是感慨的点了点头。眼底闪过几分追忆。“想当年我们就是因为是孪生兄弟,入阴阳家的时候才会被赐名东皇太一帝俊。”

“那也是两只象征着太阳的三足金乌。”

墨鸦敷衍似的应了声,东皇太一,见他眼神恍惚,也知道他并不愿意再说这件事了。

毕竟在神话中那对孪生的三足金乌的结局并不算美好。

东皇太一利落地从角落里箱子中翻出一副画卷。身手利落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之后递给了墨鸦。

墨鸦伸手接过,调侃似的冲他眨眨眼,嘴上说道。“你究竟是多久没有来了?看这上面厚厚的灰尘,也是绝了!”

“不久。”东皇太一说着又埋下头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也就一两天而已。”

一两天能脏乱成这样?不过你也真是懒,乖巧地接着他又递送过来的画卷。

伸手将泛黄的画卷慢慢抚平。画卷上画的不是山水,竟然分别画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娇俏可人,男的威武健壮,两幅画放在一起,组合起来,竟就变成了一幅。

一男一女相视而笑,不小心从眉宇间露出来的脉脉温情也足以令观画者动容

好一对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这是丽姬。”东皇太一神色平静的指了指画卷上面容姣好的女子。眼底透露出几分同情。

也是在乱世之中挣扎的可怜女子啊。

见墨鸦面露疑色,愉快的开口解释道。“她是赵政的妃子!”

“同时也是荆天明的母亲!”

接受到墨鸦玩味明显不相信的目光,东皇太一摸了摸额头,他有必要拿这么无聊的东西来骗他吗?“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也不必怀疑什么。”

墨鸦摇了摇头,明显还是不相信他,指令一幅画像上的棕发男子,开口道。

“虽说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赵政了,可我也不至于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了记不清,别说是面容了,就是发色和气质也过不了关。”

墨鸦抬着眼皮,摸摸光洁的下巴,思索道。“赵政是那种通身都萦绕着威武霸气的人而这名男子……”墨鸦面露难色,想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他分明就是一名常年在外闯荡江湖的浪子。即使是过去了许多年,你说的话我也仍旧不相信。”

“哪有人在短短几年内周身的气质就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墨鸦顿了顿。“而且我记得,赵正的发色应该是那种仿若乌夜的漆黑,而不是这样的棕褐色。墨鸦说着指指那幅画像,指间轻轻叩了叩男子别样的发色。

“你说是白发我也信,毕竟有少白头,也是有这个先例的,可你说如果真明褐发男子是赵政。”

墨鸦憋足了一口气,大声道。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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