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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啊!”公孙玲珑一个惊叫出声,还未等墨鸦训斥,另几道惊呼声起,随之到来的是楚南公颇为赞赏的言语。

“不错!”

“这又是什么招数?”公孙玲珑指了指晓梦面前灵动的水珠,心中划过一道,闪过几道疑惑。

“若是当世大家都是这般有能耐,这般的手段修为千里杀人岂非莫过如此!”

“呵。”墨鸦一声轻笑,惹得公孙玲珑一记瞪目。“你笑什么?”

“笑你蠢!”

“什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还用你说!”

公孙玲珑搅着面具,面露不解,这样浅显的道理她自然懂,因为说话者是墨鸦,就下意识地想要多考虑一番。

“你以为小圣贤庄为何专心做学问,两耳不闻窗外事?”见她不做声,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抛下之前对她不满的想法。“道家又是为何避世!”

“因为……”公孙玲珑朝着扶苏努嘴。伸手指了指头顶。

“剑圣盖聂以一人之力阻挡千军尚且困难,你以为这些身后有所顾虑的掌门人会放任他的教派触怒君王吗?”

“不会。”公孙玲珑沉吟了一会儿。以她名家公孙这般势弱也要夹起尾巴来,更别提这般风光的儒道两家了。

“便谢过帝俊大人解惑了!”

墨鸦点头应了,她也别过头去继续看那难得一见的比试。

这般凌厉的攻击,看伏念怎么破。扶苏勾了勾唇角,看样子很是满意晓梦的攻势。

看来此次桑海之行可以满意而归了!

晓梦也不负扶苏所言,再次发动了进攻,原本还有点“道”的形态瞬间化作了万万千千的水珠。晓梦微微勾唇,双手一抬,大小一致的水珠突然间分散开来。

被晓梦操控,一瞬间便按照一定次序摆列起来,仿若分身的水珠排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正对着那个礼字。像是一直野兽,融入周身的环境,静待着,只为发出那致命的一击。

终于,它动了,原本整齐排列的水珠,突然分散,倏忽汇聚,成了数等不一的数组。一组完成,一组紧跟,一组前进,一组向上撤去。

那时的它们仿佛真正有了形体,身子外面似乎笼罩着一层肉眼无可见的光膜,而晓梦则是像它们的指挥者,统领着这万千的大军。

“可惜了!”墨鸦叹了口气。这等好苗子怎么就被道家给挖走了!

“可惜他不是身在阴阳家!”楚南公笑着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性子怎么也不改改啊!

“以她对道对万物的理解,加以她的资质阅历,修炼阴阳术法的天赋恐怕还在月神星魂之上啊!”

“听你这么说,倒好似真有几分可惜!”楚南公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里话。

待两人再往湖中看,伏念用水凝成的那个礼字虽说还立在湖面,却也及不得晓梦了。

工整的礼字被分散开来的水珠穿身而过,水珠形不散,而后从另一个方向袭去,至柔的水珠此时仿若变成了钢弹,来来回回不停息地夹击着“礼”字。

儒家危矣!赵高勾唇一笑,像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扶苏眉宇间却夹杂了几分忧虑。帝国这次是想要恩威并重,如今威是有了只怕是那恩,有些……

若是儒家就此与帝国离了心,也不知天下读书人会怎么想,他们亏待儒家了吗?

“不知道伏念还有什么挽回的招数!”似是为了应墨鸦这句话,伏念也立马有了动作。

大手一挥剑尖一指,那还未反应过来的至柔之水便被底下突然涌起的波涛卷了进去。唯独留下几些残兵,无助的躺在刚刚形成的水幕上,伏念剑尖往上一抬,它也上升。

倏忽,几个模样大致相同的也从水底升腾了起来,竟然渐渐显露了荷叶的模样。

还未被融合的水珠飞速在荷叶上滑行、打转。自上而下,最终汇聚成了一颗硕大的水珠。仿若清晨在暮光还未散去下的露珠,晶莹剔透。

“这又是什么招数?”公孙玲珑指了指不远处的几簇荷叶,眼底闪过几分兴味。

墨鸦摆了摆手,谁知道呢?

“知海无涯,见花问道。伏念真心求教,还望晓梦前辈不要见笑。”伏念收回太阿剑,对着不远处的到家女子行了一记儒家的礼仪。

姿态已经是放的非常低了。

“道可道,非常道。”晓梦转头对着伏念莞尔一笑,道。“儒家有你,不错!”

说完,掌心一翻,秋骊剑便被收回到腰间。和光同尘的身法再次显露。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回到了帝国的阵营。

“谢前辈!”

满塘的莲花便坠回水中,在湖面化作了一团团荷叶,尔后变沉静不知所踪。

“这小梦也是大度!”墨鸦摇了摇头。“看来到家果真不把这些世俗之物放在眼中。”

“你是指她最后的点播?”楚南公乐呵呵地抹了把胡子。

“算不上什么点拨。不过确实使伏念对道的理解有了更深一层的境界。不过就算她不说,也不会有人对她说什么。”墨鸦摇摇头,伸了个懒腰语气有些感慨。“真累啊!”

楚南公认同地点了点头。晓梦那一招,看似是见招拆招,实际上也算是对伏念对儒家的一个挑衅。打破伏念的礼,不就是要打破儒家的礼。确实没有料到伏念最后猛然醒悟,一个见花问道,便化解了她的杀招。

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对待伏念也便多了几份耐心。才会出言赞叹。

还未等伏念归位,零零散散的鼓掌声便应入耳帘,墨鸦转头,果然是公子扶苏。

“果真是神乎其技,好一个以花问道好一个非常之道!看来两位今天都给我们在座所有人都上了一课啊!”

李斯看这扶苏有些犯难的脸色,体贴的开口,道。“公子,那这第三场比试?”

扶苏沉吟了一会,在场他身份最高,他不做声也没人敢出言说什么。一时间,小圣贤庄被一种沉寂笼罩,连枝头好鸟的相鸣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比试我看胜负已经不重要了!”扶苏自顾自说着点了点头。

“谢公子!”身为掌门人的伏念应道。

大师兄平时治学严谨,方才那两招,却挥洒自如海阔天空,令人由衷敬佩。

“时辰不早了,吾等也该启程返归洛阳了!”公子扶苏抬高脖子详装看了眼天色。

果然,晨光已经有所暗淡了,天边挂着片片的霞红,时辰已经不早了。

“公子,这边请!”伏念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只怕他脑瓜子一转,再想出什么好点子来为难儒家。

“伏念先生,就此别过。”公子扶苏微微低头,

儒家众人半跪在小圣贤庄门口。

“伏念恭送公子殿下”

“所托之事,还望先生不要让我失望。”公子扶苏快速爬上马车,正要钻进小侍早已掀开等候的车帘,回头对着面色严肃的伏念,道。“希望先生不要忘记!”

“不敢。”伏念故作诚惶诚恐状,偏低着头。想着那日这公子扶苏的话。

“儒家是入世的教派,君王可不兴儒道,儒道行必要先通过君王!伏念先生,这其实是一个机会!”

“文乃心声,文不一,则心不一。自楚庄王问鼎以来,战火纷乱连年不休,延至百年,根源即是人心扰乱!皇帝陛下深见于此,所以制定此国策,以期四海一心,这才是解决天下纷争,福泽苍生的唯一之道!除此之外,皆是小事!!”

“小圣贤庄乃天下读书人的圣地,我也想请伏念先生帮个忙!”

“以小圣贤庄为先驱带头做表率,先行使用大秦文字,无论课业还是日常,为帝国子民做好表率,为天下读书人做好表率!”

“小圣贤庄已当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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