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凡听无禅惊讶一唤,立即从袖中撒出药粉,老鼠便褪去了。而无禅下半身衣衫破损,皆是血迹。
“净世莲之灵力竟如此虚弱了。”
无禅侧眸,“嗯。”她念起无清所言,再是那夺命的一刀。。。
楼凡取出药丸,让无禅服下。
四周情形已如地狱,黑团密布,围绕而逼近,鼠王亦步步逼来。死亡,在一步步吞噬他等,一步步,遮天蔽日。
“楼凡大师,无禅掩护你,你快逃离此地。”无禅欲要跨步,下身却僵硬而无力,只可让楼凡搀扶而立。
楼凡不语,他搂着无禅,欲要飞身逃离,而鼠王那一爪,如同天塌而下,将他两重重拍打落地。
无禅被弹至数米之外,那一刹,一抹银光泻下,笼罩着楼凡,欲要咬楼凡的老鼠忽地被银光照耀,化为灰烬。
是那熟悉的身影,无禅稳稳落在墨仙怀中,她一笑,仿佛是梦中,不禁落泪。无法相信,而心中念想:无禅的生命,是要消失了吗?为何会有如此舒适之感。
墨仙将她送至楼凡身旁,拍了拍楼凡的肩。
楼凡蹙眉,侧耳未听及声响,只道是点了点头。
无禅双眸不舍地拉住墨仙,深情凝望,墨仙浅笑,如风似雨,双手一握,“待本尊归来。”
她心中如有一抹阳光照耀,忽地暖而温和,她点头一笑,“我等你。”
楼凡目光总是直视前方,仿佛一切,都用心在看,他微微一笑,“方才,楼凡以为,从此缘断一切。不再挂牵这生生死死,分分合合,岂不是真放下了。而放下,不是放下才自在,而是自在才放下。”
无禅不解,“楼凡昔日出家,是因放下才自在,而今,明了,自在才放下。无禅可讲得对?”
“世间并无对错,一切一切,不过是因人而异,因情而异,因事而异。曾经,楼凡所谓放下,不过是逃避,而今,楼凡甘愿轮回,在轮回中修佛。因为,即使逃避得一时自在,日后累积,可是更痛更伤。”
“在轮回中修佛。”无禅望向打斗中的墨仙。
鼠王再大,不过墨仙之剑的银光点点,光影锋利无比,将鼠王宰割得无力反击,而高高在上的墨仙,压抑着鼠王,鼠王连挥动爪子都十分无力。墨仙忽地旋身舞剑,剑气绽放在鼠王顶上,如孔雀开屏,罩住了鼠王。正是鼠王无处可逃之时,墨仙连人带剑插入了鼠王体内,只觉一股红光爆发,有如巨大的火山喷发,鼠王爆炸而粉碎。硝烟中,只剩下一颗耀眼的赤色珠子。
“竟用人精气修炼!”话罢,他二指一出,指尖银光飞穿而过,珠子立即破碎,散成一丝一缕的红光,有如牛毛细雨,散落人间。
患者有了好转,大地复了苏。
而无禅却倒下了,楼凡把脉,惊曰,“她不是人?”
墨仙落地,细看了一番无禅,他二指做法,如刀如剑挥去,而楼凡亦察觉,欲要阻之。恰那时,银光早被一股黑气反弹,若不是墨仙闪过,几欲命中。
“她急需清理体内毒素,且体内那股强大而不可预测的力量在护住她,或需温补之泉水。”
墨仙低眸,忽地扬唇一笑,“楼凡,待本尊带她前往南灵岛,一求温补之泉水去毒。”
无禅似有迟疑,楼凡忽地面向她,“无禅,可否让楼凡摸下你的脸。”
“嗯?”
“楼凡看不见。。。想记住无禅的模样。。。”
“好!”无禅惊色,而楼凡双掌贴在无禅面上时,一股淡淡的药香袭来,无禅忽地明了,为何他不愿听书学文受缛节,而喜好音律,为何他宁可如行尸走肉,听从父母,也不勇于带花魁远走高飞,为何带着一琴四海流浪、选择出家,又为何不听命运不信命运。。。
“多谢。。。”无禅等与楼凡道别罢,墨仙便带着无禅南下南灵岛。
楼凡蹙眉,“无禅,修行之道,随心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