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考虑了一下,决定暂时不要告诉离自己是女生的事情;事实上,离压根就不会觉得她是个女生,至少没人会在军队里做这样的猜疑。
不过很明显,离目前还在纠结于言墨只有六岁的问题。“一个六岁的孩子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城府,他究竟遭遇过什么?”离在心中问着自己,他敢保证自己六岁时绝对做不到他这样。既然如此,那么这种人要么完全为他自己所用,要么就只能毫不犹豫地杀掉!
“你很有城府。”离说,听不出他的语气。
“这是褒义还是贬义?”言墨问,随即又耸了耸肩,“其实我不介意你这么说。我想你能猜到我是有目的的,所以做一场交易吧,相信你会满意的。”
“说来听听。”离优雅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需要在战场上建立军功。”言墨的语气似乎掷地有声。
“为了所谓的将军的名利?”他不禁有些淡淡的嘲讽,虽然有掩饰但毕竟有所松懈,看来他潜意识里认为言墨不会对他不利,这是所谓的【直觉】吗?
“并不是。若是说起我的理想,自然是隐居山林,独自逍遥。不过,殿下不好奇为什么我一个六岁大的孩子竟然也能出来从军,家里人没有反对吗?”
“我想我们的主题是交易。”离坐直了身子。
“这和交易有关。我父母在我一岁时双亡,我靠丛林中狼的帮助顺利长大;为了捕食我自发学会了所谓的轻功,但是也是因为有朝一日我必定要重回人群,为了自保而学。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见到一个人了解一个我应该了解的故事。”言墨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给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
“那个人在朝堂之上。”离说的是陈述句。
“算是吧。我想见的人是国师。”言墨没有避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因为她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莫名地让她相信他,尽管作为一个类似于杀手的人,这种情况算是危险的了,可是却也有一种险中求富贵的感觉:如果有他相帮,见到国师的几率将大幅度提升;况且生死相依的伙伴要是没有相同或相近的目标那真的是很难让人信任的。
言墨不能说出自己来自什么地球什么异世界,所以她谎称是自己的母亲临死要求自己去找国师了解自己的家族的,至于为什么她会对一岁时的事情还记得那么清楚的这类问题,离也没有多问,所以之后聊得倒是不错。
“你和四皇子似乎没有什么架子。”言墨总结道。
“何以见得?”
“从一开始我就以【我】自称,鲜有使用【草民】、【卑职】,而我叫你们时也用的是【你】而很少用【殿下】、【皇子】这类称呼,可是你们却并没有生气,或者说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如果说四皇子因为之前常年在外打仗有着江湖人特别的豪气,对于心计差一些倒是可以解释得通。可是殿下你,似乎也是如此?”
他沉默了。片刻,他挥挥手,示意让她出去。言墨正担心她的铁没时间炼,自然高兴他及早放人。不过临走还说了一句:“这匕首是在是罕见之物。君子不夺人所好,还你了。”便将匕首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言墨刚走,三个身着黑袍的人就从窗户进到了屋里,整齐却小声地说道:“主公。”
另一边,度在言墨离开会馆后就打算派人跟踪,只可惜被言墨不动声色地甩掉了。于是在言墨回到会馆以后,他便召集了他手下专门收集情报的朱雀及其七个得力助手,让他们查清言墨的真实身份。
相比这两方人的紧张气氛,言墨这里自然是轻松许多。她一块块掂量,看成色形状更适合摆在什么位置,制作成什么兵器。
报名从军的人很多,因此第二天第三天依旧有很多人来;不过正是因为被内定成了六皇子的贴身随从,言墨得以借用六皇子的小院子打理自己的铁器,一弄就是两天。当第三天的会馆彻底关上从军的报名活动的大门时,言墨也完成了自己的所有铁片的制作。当晚,她便马不停蹄地改造自己的衣服还有伞,将自己的【利刃】柔化在日用品之中。
先说伞吧,伞面已经被改造为柔铁,可以当做盾牌使用;伞面的周圈是可伸缩的利刃,这利用的是伞架的木制机关;伞尖是利箭,若是必要可以随时换成信号弹;伞柄是一把十字形的锋利长刀,刀柄处还可以再拔出一把匕首。
这还仅仅是伞而已,对于她自己,她似乎更加猖獗。她头上的发带一定有两条,里面的那条是真的发带,外面那条是软铁做成的发带,必要时可以随时化为手中的利刃。两手手腕处均安装了射程较长的袖箭,衣服袖口附近专门弄了放置刀片的地方,每个袖口各有四块月牙形刀刃。束腰也分为内外两件,里面那件是真的束腰,藏钱和必备的药,例如迷药、止血药、解毒药、****及其解药等等;外面那件则是软铁做的,主要是保护腹部,里面放有医用的针、镊和用来划开伤口的小斧子等等,当然,必要时候这些自然也是顺手的武器;最后,束腰上还系着很粗的布带,那是用来包扎伤口或是固定骨头的。
如果这些还算正常,那么接下来恐怕就不大正常了。言墨在布鞋里也加入了刀片,也就是说,一个【香山无影脚】过去,对手大概就没命了。可恨那裙裾里藏有配置好的火药,就贴着衣服,一共有五个;裙裤中贴着小腿的还有两把刀;看上去就是一副要你死我活的样子。而这些就是言墨根据古代社会各种勾心斗角、战争行军总结出来的用于自保的最佳模式。
原本按照言墨的想法,衣服上还应该泡一些毒的,但是作为一个皇子的贴身随从,这实在是不好,毕竟人来人往,哪有那么多的坏人?
做完这些,天就快亮了,言墨赶紧收拾好东西,趴在外间的桌子上打一会儿盹。房梁上的人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而事实上言墨早就发现了他们,只不过装作不知道罢了。
“六皇子看来并没有像是传闻中的那样啊!”言墨心中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