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言墨让那些暗桩看到了自己改衣服打铁,但是并没有让他们看清火药和药丸,更没有让他们发现那些铁藏在了什么地方。在那些人眼中,铁片被他的衣服包起来了,事实上并非如此。
言墨大约睡了30分钟便被叫醒,原因不是伺候那个公子,而是他们要启程了。
“殿下。”见到离从里间出来,言墨便叫了他一声。
“嗯。”他突然低下头来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想吓她,不过对她不受用,结果自讨没趣地抬起头说:“今日随我坐在马车里。”
“随从不可以与皇子同乘马车的,殿下,这是规矩,不要让我以后难做人,毕竟事关交易。”言墨害怕这位殿下打算戏耍她,所以直接用【交易】来说明重要性。
“你必须帮我做掩护,这也是交易中的一条,不是吗?”
最后,言墨妥协了,在万众瞩目的地方登上了六皇子的车。
“这是六皇子的小倌吗?没想到六皇子竟然是断袖!而且还有恋童癖呢!”底下的人正在窃窃私语着。
“小心六皇子听到诛你九族!而且听说那小倌身手也很了得,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掉!”
俨然一副罪人的模样!言墨自嘲地勾了勾嘴,却没有说话。“这样的结果已经好了太多了!想想那些穿越而来的人,要么就是皇亲国戚,要么就是名门淑女,亦或是生活在农家最后攀上了什么王爷皇子的,飞天成凤。真正有打仗的,不过是利用现代的军事理论为她们的夫君做点什么,她们才不会无缘无故地救其他的军队。不过先下依然很好啊,最讨厌的豪门夺嫡、后宫内斗都不会出现。真希望自己直到军功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去到京城。”言墨心想。不过不久之后她就明白自己的想法何其天真了!不过此刻,她就抱着她的一包衣服和一把纸伞,倚靠在靠近马车车门的地方睡觉了。
离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家伙居然睡着了,顿时有些气结。顺手点了她的睡穴,只是触感很奇怪,不过他没做多想,拿出了暗卫给他的纸条。上面说起了她昨晚的“风光事迹”,看得他一头雾水:那么多的铁片,他究竟想做什么?他顺手烧掉纸条,解开他的穴,感到非常意外。
突然,一阵疾风,从马车窗口处飞进来一支黑色的箭,稳稳地插在了离的脑袋上方。登时外面的人方寸大乱。
言墨这时才睁开眼睛,用纸伞挑起车帘,对外面的人朗声说道:“六皇子没事,继续前行。”没有命令的口气,很平淡,却夹杂着使人平静的力量。
待他放下车帘,离很不友好地问:“这就是你工作的结果?”他顺手指了指那支箭。
“它伤不到你,所以我不必出手。再者说,这不过是个考验我的游戏,他们不会真的动手伤你,那我又何必动手?”言墨安静地说着,没有丝毫戏谑的成分。
“我很难想象你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如果你持续怀疑我,倒不如让我回到军队之中。”六皇子沉默了。
“你如何觉得这支箭伤不到我?”他又问。
“殿下武功据说可与四皇子一较高下,且此时殿下是完全清醒的,那么有箭朝你飞来你却纹丝不动,那只能说明殿下有把握接下它,或者这支箭本来就是殿下最信任的部下所做的,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言墨娓娓道来。
“那如果我只是强装镇定呢?”他有些好奇。
“那卑职根本就不会让它进入马车之中。”她非常肯定地说,随即看了看他,“不过卑职不认为可以从容地对付殿下都对付不了的事情。”
他沉默了,于是她又接着去睡她的觉了。其实可能连离也没有发现,就在那朝着他们的箭一出弓的时候,言墨就已经震开了袖箭,握紧了伞柄的长剑与匕首。当然他更不可能知道他感受到箭的一瞬间身体的绷紧也被言墨感知到了。
这倒不是说言墨究竟有多么厉害,只是对于周围事物的感知比人类强了许多罢了。有点类似于老鼠可以感受到地震波但人却不行。这是芥行的好处吧!不过除此之外,芥行究竟比人类好在什么地方呢?言墨曾思考这个问题长达5年,然而除此之外她真的没有发现别的特别之处。
到达目的地时已是接近傍晚时分了,那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他和她便径直走回了他们的房间,让他们把做好的饭菜一一端上,然后只留下他们两人。
这间屋子很小,所以根本没有分里间和外间,不过桌上的东西倒是十分简朴实用。床上有两床被子,不过看那床也只够一个人躺。言墨没有动筷子,反而环顾了一下四周;刚进门时只是粗略了解了下架构和可以成为埋伏点狙击点的位置以及可以变为武器的东西,还没有细看其他的。“看样子今晚我只能睡地板了。罢了罢了,不过就是以天为盖地为庐而已嘛,以前过的更糟吧!”言墨不禁想起了在森林中的事迹,愣了神。
离看他没有动静,不禁拿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该帮我试毒。”
“是。”言墨立刻反应过来,干脆地道了一声。随即,言墨将左手拿着的伞放在主桌旁,从束腰中抽出一根大小粗细适合验毒的针,一道道地试着。
“你居然也买了这种东西?”这种绣花针一样的东西,那个男人肯自降身份去买?
“卑职只是说买一套医用的针而已。”
突然从窗外射入了两支箭,一支的箭头直指言墨,另一支则指向了离。言墨瞬间抄起纸伞,拔出匕首。匕首在飞越的过程中以凌空的姿态断了这两支箭。离呢,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喝茶。
言墨走过去拔下匕首插回伞柄中,拿着伞站到离的身边,继续试毒。
“你不怀疑这些人是我为了试探你所以请来的?”
“试探一次就够了。而且你若是真没有容人之量,我也好乘早离开。”言墨收回手中的针,对他说,“毒已经试过了,这些饭菜可以放心食用。”
言墨拿着针,放在蜡烛的外焰边缘处清理。的确,以言墨自身的实力,想要闻出饭菜中有没有毒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现在才六岁,很多事情还不能够暴露;至于已经暴露的事情,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毕竟没有什么能力,谁会让一个六岁的孩子跟着自己?生存所迫,言墨对此也倍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