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皇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言墨也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任凭他们打量。
“不错。”四皇子赞赏道,“我希望帮我六弟找一个贴身随从,你,很合适,可愿一试?”
“贴身随从,听起来挺高级的,不过那种人要死也通常比常人快,还是不要的为好;况且前来参军只是为了得到军功,若是总守在屋子里,怎么才能见到国师啊?不行不行!”言墨边想边摇头。随即言墨便摆出一副谦和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答道:“承蒙皇室不弃,给予草民这个机会。但是草民此次从军实在是为了能为国家捐躯洒汗,故而不能答应四皇子前去一试;且正如您所见,草民身着此衫实属褴褛,其实纵使草民有钱也不会买新衣,因为草民根本就不会穿衣结带。所以还请两位皇子三思。”
言墨的话刚说完,旁边的矮一点的六皇子就散发出了强烈地戾气,脸色极其差;而反观一旁的四皇子,还悠闲地走到桌边倒茶喝,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你·说·什·么?”六皇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语气相当重。
言墨抬起头直视着六皇子离的眼睛,但是眼睛里没有打量算计和琢磨,只有迷茫。渐渐地,离竟然平静下来了。言墨知道读心术,那是能够通过一个人的眼睛判断这人是否在撒谎,是否在作假,是否有什么野心,而就在刚才,她清楚地发现了离眼中的东西,所以对于这三个问题,言墨给出的答案是“是”。
“这个人很厉害,至少比刚才那个四皇子厉害得多。毕竟四皇子的幸灾乐祸是真的,而这个人的真情绪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看来,若是站队,倒是希望能站在六皇子这边,只是,最好不是炮灰。”言墨的眼珠一转,旋即下了判断。
“草民刚才的意思是说,草民并不愿意一试,且草民在生活上恐怕难以帮到六皇子;但是若是六皇子不嫌弃草民在生活上的照顾不周,草民也不愿一试而是恳请六皇子信任草民,直接任命。”总算是把话圆回来了,真是不容易啊,言墨暗自叹了口气。
度诧异地望向言墨,只可惜言墨对于他这种对自己情绪都难以掩饰的人没什么兴趣,所以只是恭敬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其他表示。而六皇子则是一副嫌弃的模样,看似生气地说:“你以为就你这小身板能去打仗?要不是本皇子收了你,你早被赶出去了!”
总之,这场闹剧就这般草草收场了,言墨也就跟着六皇子离开了。
“自己出去买套衣服,别穿着这身。换完了再回来!”一进六皇子的房间,言墨就又被赶了出来,手上捧着一个锦袋,里面有些散钱。
“这是一出场就被炮灰的节奏么?”言墨有些欲哭无泪了。不过,六皇子似乎给了蛮多钱的,于是乎言墨买了三套全身装,两套全白,一套全黑,因为是纯色系的衣服,所以价钱很低;一副完整的医用工具,包括麻沸散、银针以及一些镊子、小斧子一类的东西;几株有用的草药;一些火药、一把纸伞还有好一些别人当成是废铁卖掉的好铁。虽然言墨都有买便宜而且质量好的,但是到最后还是没有什么剩余的钱了。
回到会馆后,言墨将铁放在后院,然后按照六皇子的要求,直接去了他的房间,并从他口中得知自己得与他睡在一间屋子里,当然,他睡里间,言墨睡外间。另外,六皇子还给了她一把匕首,说是自己送她的见面礼。
“这算是收买人心?”言墨拿着匕首把玩着。看样子这把匕首是上等的货色啊,这可不是拿来随便送人的东西吧,除非他钱多得没地花了。可是照理说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哪里会有这么些值钱的玩意?恐怕是想从她这里知道什么。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他问。
原来是这么回事。“没为什么,只是觉得你比他更有潜力。”言墨回答得很公式化。
“你不怕我把你当奸细?”他问,语气十分严厉。
“虽然你现在对我仍有戒备,但是毕竟不再装了,不是吗?那么我可以说,你现在或多或少地潜意识里认为我不是奸细,对吧?”既然他决定不在她的面前装假,那么她自然也会表露自己真实的一面以获取信任,毕竟他们现在可以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啊!
“因为我亲眼见到你跟着一批乞丐而来,而且从你的眼神看得出坦荡。如果有可能,我不希望在你面前假装什么。或许第一眼就觉得你很亲切。”他的话有些断断续续,不过关于人的信任问题,言墨并不想多说什么。
“你的直觉是对的。既然我选择了你,自然就会和你站在一条线上,虽然我并没有你所谓的那种亲切感。”言墨顿了顿,“你是害怕我是皇上或者是四皇子派来的人吗?”
“你很聪明。”他不禁挑了挑眉。
“我并不指望你能马上相信我,但是终有一天你会相信的。我这个人一生可能会辜负很多的人,但其中绝对没有朋友。”随即,言墨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吐吐舌头,补了一句,“虽然到目前为止,我的一生还很短。”说得有点英雄气短的意思。
“那么,我们要信任彼此之前,我是否应该知道你的真实年龄?”
“啊。今年么?”言墨抬头,好像是在考虑什么,“六岁。”
“六岁?”他震惊了。他原本以为是一个什么五六十岁的老人夺舍占了一个十岁孩子的身体,所以当言墨猜出他与四哥之间并没有那么和谐时,他也并没有震惊。可这,这竟然是一个六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