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现在也只有靠这样的自嘲自讽来排解一下内心止不住的慌乱了啊。哎——真想不到我也能有今天,像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还好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呵呵。
一步一艰的挪到床边坐下,确切的说是靠着床沿蜷缩坐在地上。脑袋里一片混沌,已经不是单单一个“悔”字就可以表明此刻的心境。不住的哀叹一声,在这种地方我真能熬过十天吗?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当初在听到那个白胡老头话后的那份欣喜了,那份庆幸早在睁眼的那一刻消失殆尽了吧。原以为所谓的十天就像是在看守所度假一样呢,哎,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可以媲美太平间的“天堂”。哈,说起来这里还真是像天堂哎,属于天堂的白色世界,属于光明的梦幻国度……
只有真正设身处地的人才知道,其实这都是包裹罪恶的美丽糖纸……
既然无事可做就睡觉好了,说不定我一觉睡醒就是十日之后了呢!嗯嗯,凡事还是乐观一点比较好。
……
第一日,在朦胧的睡梦中度过。
第二日,睁着无焦距的眼靠细数心跳来消磨时光。
……
第三日。到底是不是第三天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因为房里也没表可以计时,所以至今为止我都只是在靠从小培养的意志来估计时间的流逝。老头曾说过,如果人的意志消失了,那么他意志所具有的能力也将会一起消失。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就说明我的生命时钟即将停止,死亡只是早晚而已。
还好,我现在还知道是什么时候。现在外面应该是傍晚十分,夕阳西下的时候吧。天边一弧炫丽的金黄条带,由里到外颜色渐渐接近灰色。炫丽而辉煌。唉,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夕阳的无限好呢?不知道现在开始珍惜还晚不晚……
第四日。坐在松软的床上,嘴里嚼着干燥的面包,一口一口吞着消化液。还好总协不是真想让我死,专门在那个墙角的餐桌上放着足够我吃半个月的食物。不过,说句实在话,这食物也单调的可以,整整一桌子的食物都有一个共同的学名——面包。面包就面包吧,还都是白色的!也不知道是由什么制成的,只晓得吃一个就可以管一天。加上我一天到晚都是睡了吃,吃了睡,也不运动,自然也就消耗不了什么能量。啊,对了,还有一个我十分想不通的问题。话说我在这里都呆了四天了,怎么小便大便都没有呢?我不记得我便秘啊?呃,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第五日。因为无聊,所以我把床搬到了地上,然后又因为无聊,我用手度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的大小,结果发现,这个房子还没有我卧室的三分之一大,也就二十来平米的样子吧。亲手触摸后才确信,这个房子和普通卧室是一样的。唯一比较另类和匪夷所思的应该就是墙角的弧度,它不像普通的房子那般墙角是直角,而是圆弧形的。怪不得分不清墙地的界限呢,应该就是因为这个特殊的构造导致的吧!总协里的人还真是有够变态!
第六日。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好像有点脱水的状况了。神志也不似先前那般清晰,肚子即使再喧嚣也吃不下那白灿灿的面包。好像一日之间老了几十岁一样,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食欲不振,神志不清,眼光涣散,手脚发软,胸闷气虚。难道是身体到极限了吗?
内心真正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难道就这样默无声息的香消玉损了吗?我不甘!不甘啊!不会的,不会的,呵呵,我堙伊伊怎么可能会这么认输呢,只是有点不适而已。再一觉起来就又恢复先前的精神了,对的,对的,没事,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
惨白,白的没有天理,白的没有章法,白的让人疯狂。“啊——”是啊,疯了,不然我怎么会像一个神经分裂的人一般对着天花板大吼,对着那个被当做餐桌的四脚架一顿拳打脚踢呢?痛吗?应该痛的吧,看,惨白的手终于不再只是惨白了,它被红色染了一片又一片。红色,对!红色!只要我把眼前的白色都变成红色,是不是就不会被这该死的白给弄疯呢?
“滴答滴答——”血液从身体流向大地的声音,悦耳极了。至少这里终于有了声音,呵,我还以为我的听觉就要丧失了呢,看来还没有。至少,至少我还能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白色,终于这里不再是一望无际的白了。白色的土地上开出了一朵朵炫丽绯红的小花,然后一朵朵红色相聚,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河流,缓缓像四周扩散。看着这奇异的景象,忽然联想到了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个关于彼岸花的传说。传说在通向死亡的黄泉路上开满了火红色的花,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曼珠沙华。它引导死去的人通往另一个全新的国度,我记得那本书上是这样介绍它的——
“曼珠沙华,意思是,开在天界之花。它盛开在阴历七月,长于夏日,却在秋天结花,又因春、秋分时节交替称为“彼岸”,故又名彼岸花,又叫做天涯花,舍子花。
曼珠沙华,又称彼岸花。一般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春分前后三天**彼岸,是上坟的日子。秋分前后三天叫秋彼岸。彼岸花开在秋彼岸期间,非常准时,所以才叫彼岸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