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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最后的希望在西域

第二天中午时分,各门各派的领袖再度齐聚一堂,卓清涟对所有人通报了关于前一天夜里发生的事,并且正式向众人介绍了她的师叔,也就是池宝善。各门派的家长们对于李肃然和玉楼香联袂挫败惊鸟堂的事迹纷纷赞叹不已。秦关月一直在唐家兄妹处静养,这段时间都没出来,李肃然做的事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也同样让唐家兄妹惊叹。唐傲轻说道:“怪不得你上次悄悄找我拿那块玉牌,原来你早就知道那个胧雪千是内奸了啊。”

李肃然道:“也不全是,在下当初只是将她列为首要怀疑的对象,仅凭这块玉牌并不能往下断言,万一错怪了,岂不是冤枉了好人。所以在下才略施小计,让她露出尾巴。在下还要向各位赔个不是,为了封锁消息,事前没有知会一声,还请不要见怪。”

唐堡主哈哈一笑说道:“李公子计划周密,处事谨慎,为了大局不得已而为之,老朽怎能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呢?”

傲风涯也说道:“唐堡主说得对,李公子的计谋,非心思缜密者不可为,倘若走漏风声,将牵连巨大,前功尽弃。”

顾忘今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些武林前辈应当担起责任,身先士卒,乘胜追击,彻底消灭惊鸟堂,可不能只让后辈们去劳神费心啊。”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赞许,痴望大师说道:“善哉善哉,天作孽犹可存,人自作孽不可活。惊鸟堂今后当真是惊弓之鸟了。”

秦关月悄悄拉了下李肃然的衣角,轻声说道:“李公子,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别人你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吗?”

李肃然微笑道:“在下怎么会信不过秦姑娘,在下也是担心秦姑娘的伤,才没有如实相告的,其实,连霍安良我都没告诉,他和涣姑娘是自己误打误撞才参合进来的。”

秦关月看了眼霍安良,霍安良无奈地说道:“是啊,连我这个好兄弟他都不说,害我在几个师姐面前丢人。”

“丢人?”

涣兮若赶紧踩了一下霍安良的脚,让他别提了,霍安良这才想起来,李肃然这家伙说不定又会跟花照水再来一次情景重现,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全武林去了,以后还怎么参加画江湖?

李肃然忍住不笑,对秦关月说道:“别急,等会儿我叫上花师姐再慢慢再告诉你。”

“还要叫上花师姐?”秦关月更加弄不明白了,不过看着李肃然强忍着笑的样子,肯定是很有意思的事。

这时池宝善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顾忘今问道:“顾掌门,有件事我想向您请教一下,不知…..”

顾忘今坦然地说道:“池女侠有话不妨直言。”

“顾掌门,我与那孽小楼交手之时,发现他所使用的内功根基并非出自玉楼香,而是你们湔雪阁。”

“哦,竟有此事?”顾忘今吃惊道。

“嗯,千真万确,是你们湔雪阁的绝学凝雪功。”

“凝雪功!”

傲风涯说道:“顾掌门,据我所知,这凝雪功可是非亲传弟子而不授的吧。”

顾忘今在脑海里思索良久,门下练成凝雪功的,不超过五个,孽小楼怎么可能会?

“池女侠,我门下弟子练成凝雪功的只有五人,除一人早些年前私自下山之后再无音讯之外,其余四人都在我湔雪阁内……这孽小楼是个男的吧,那就不对了,那个失踪的弟子是个女的。”

涣兮若听了也暗自思忖,这凝雪功,连她都不会,孽小楼又不是湔雪阁的人,怎么可能会?

池宝善又问道:“那个女弟子可是叫冷凝澈?”

这名字一出,不但让顾忘今一惊,唐傲睨身边的唐傲矜也想起来,当天在唐家堡跟她交手的那个女子,就是自称冷凝澈,当时她使得就是湔雪阁的剑法。

涣兮若此时也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冷凝澈会御雪剑法,原来是同门啊!

“你怎么知道那个弟子的名字?”顾忘今忙问道。

池宝善回道:“我听孽小楼这么教她的,而且,她可以用内力将真气在掌中凝结成霜,再冻成冰凌当做暗器来使,此等功力,我猜想也不是寻常的弟子能够做得到的。”

唐傲矜回忆了一下,确实,那天冷凝澈还跟她比拼过暗器,当时没留意,现在想起来,那些所谓的暗器的确是些碎冰凌。

顾忘今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唉……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加入了惊鸟堂,师门不幸啊!”

傲风涯说道:“顾掌门也无须自责,她自己选择误入歧途的那一刻起,便已经与你们湔雪阁断绝关系了,也不再是湔雪阁的弟子了。”

顾忘今说道:“当年我就是因为看她将凝雪功当成暗器的手法来练,便责罚了她,没想到她竟耿耿于怀,私自下了山,在没有回来。”

经过这番探讨,孽小楼的武功之谜和冷凝澈的出身,终于有了眉目,之后又制定了一些追剿和防范惊鸟堂的措施,江湖各路人士终于要返回各自的门派了。唐傲睨和唐傲矜临走时专门来跟李肃然告别,唐傲矜说道:“李公子这次为武林除害立了大功,从今往后,李肃然这个名字,江湖上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李公子,树大招风,今后可要多加小心啊。”

李肃然说道:“唐二姐说的是,在下必定牢记于心。”

唐傲睨本想待秦关月走,但是被她婉拒了,唐傲睨只好说道:“江湖险恶,你要多加小心啊,有空了就回唐家堡看看。”

秦关月笑着说道:“唐叔叔,你放心吧,我会回去看你们。”

“嗯……”唐傲睨应了一声,和唐傲矜不舍地走了。

过了一会,顾忘今也过来了,想带涣兮若走,涣兮若不想,但又不敢有违师命,便想了个借口,说道:“师父,请恕徒儿还不能回师门,徒儿还要找到救师姐的办法。”

顾忘今说道:“就你师姐的事是要紧,但你功力尚浅,为师你应对不了将来发生的事,待跟为师回去之后,为师自会命你的几位师兄师姐下山的。”

霍安良一听可急了,刚想开口,李肃然怕这个二霍急起来又口不择言,得罪顾忘今,赶紧替他说道:“顾掌门,贵派弟子失踪与我们二人息息相关,我是肯定要一查到底的,涣姑娘可能不是贵派的顶尖高手,但在下信得过她,我们配合起来也很有默契,倒不如给在下个面子,让涣姑娘留下协助我们吧。”

这李肃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顾忘今自然要给这个面子,说道:“既然李公子都这么说了……也好,兮若,你就暂且留下吧,不过要经常向为师通报进展,必要的时候为师会命人下山来协助你。”

“谨遵师命!”涣兮若欣喜若狂,赶紧跪下领命。

等送走大部分人,不知不觉又天黑了。李肃然他们吃完饭,秦关月便和涣兮若一同来找他们商量接下来的事。秦关月说道:“现在确定了唐雅身上根本没有通星钥,接下来可怎么办?”

涣兮若也但心地问道:“是啊,李大哥,真的那一块不知所踪,一点线索也没有,就算铲除了惊鸟堂,你们也回不去啊。”

李肃然笑着说道:“怎么,你很希望我们回去吗?”

涣兮若一听,竟无言以对。

李肃然也不再揶揄她,认真地说道:“通星钥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但是路还要继续走,惊鸟堂怕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将来的打算就是主动出击,彻底铲除惊鸟堂,通星钥之事,另做打算吧。”

霍安良和涣兮若对这个回答倒是很满意,起码,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可以腻在一起了。

秦关月对李肃然提的想法不是很赞同,她说道:“仅凭我们几人,想铲除惊鸟堂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必须要找到帮手才行,起码在武功方面能压得住阵脚的,否则一个冷凝澈就够我们吃一壶的了,跟别说还有孽小楼,说不定他们背后还有高人呢。”

李肃然说道:“求人不如求己,何况,就算我们不找惊鸟堂,惊鸟堂也不会放过我们。唐二姐也说了,经此一役,惊鸟堂势必将我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不过我相信二霍那句话,老天既然让我们来这里,那便是命,不服也不行,倒不如奋力一搏。秦姑娘,你后悔了吗?”

秦关月笑着说道:“我无牵无挂,有什么怕的,是我主动提出跟你们一起闯江湖的,你们都不怕,我又怎会临阵脱逃?”

这时,花照水突然带着安红豆来了,李肃然起身问道:“花师姐找在下不知所谓何事?”

花照水看了眼安红豆,说道:“还是让她自己说吧。”

众人望向安红豆,安红豆说道:“李公子,霍公子,当年我爹除了给我一个假的通星钥之外,还给了我一个图纸,是制造通星钥的图纸。”

众人一听,兴奋地说道:“通星钥的图纸!”

李肃然问道:“唐雅,你说的是真的吗?”

安红豆点点头,然后拿出一张泛黄纸卷。李肃然接过来一看,上面画着一些结构图,这方面他虽然不是太专业,但是相信,这确实是通星钥的图纸。

霍安良忙问道:“那是不是我们只要按照这图纸就可以做出一个通星钥来了?”

李肃然说道:“未必,虽然我们有了这图纸,但这上面记载的材料都是稀缺物品,很难找全,想重新做一个出来并非易事。”

秦关月说道:“让我看看……”说着,拿过图纸一看,果然,在图纸的边上详细列出了所需材料,确实不是寻常的金银铜铁木。

秦关月说道:“我知道这上面的材料来自哪里!”

李肃然问道:“哪儿?”

“西域!”

“西域?”

秦关月点点头说道:“没错,这些材料我听我娘和我爹提起过,只有西域才有。”

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想起来,秦关月在唐家堡说过,她娘曾经远赴西域采集过一些稀有材料给唐家堡打造暗器,这样的话,唐研制造通星钥的材料也是来自西域,就说得通了。

霍安良说道:“可是西域这么远,而且人生地不熟,我们要怎么找啊?”

李肃然说道:“我想到有一个人可能能帮我们。”

“谁啊?”

“武安殿统领傲风涯。”

“他?”

“嗯,傲统领常年在边关驻守,对西域了解甚多,我们找他帮忙,应该会方便许多。”

秦关月点点头道:“有道理。”

花照水说道:“傲风涯还没走,明天才启程回武安殿,你们要找他就要赶紧了。”

李肃然倒不急,说道:“不忙,找他之前我还有件事要想想。”

霍安良问道:“还有什么事?”

“这图纸之事切不可外传,我们要想办法把它妥善保管才行。”

“可是藏谁身上安全呢?”

这时涣兮若在一旁说道:“李大哥,交给我,我有办法。”

李肃然将图纸递给涣兮若,只见涣兮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图纸,然后闭上眼睛默念了一下,接着又看了一遍图纸,看完后直接拿到油灯上烧了。

李肃然笑了笑说道:“涣姑娘难道过目不忘?”

霍安良很相信涣兮若,她敢烧了图纸,那必定是牢记于心了。

涣兮若说道:“论武功我是不怎么样,但是比记忆,湔雪阁上下没人比得过我,李大哥不是正愁图纸藏哪儿才不容易被抢吗?这是最好的办法,怎么样?要不要考考我?”

李肃然笑着说道:“涣姑娘有如此自信,我怎么会怀疑姑娘的能力,再说了,这事也关系着二霍的命运,你有怎么可能不用心?”

秦姑娘说道:“好了,那我们事不宜迟,赶紧去找傲风涯吧。”

于是花照水待着安红豆先行告退,李肃然一行人随即来到傲风涯的住处。

傲风涯正在院子里练功,他妹妹傲霜枝在一边观望。

见到李肃然他们主动来找他,傲风涯便客气地将他们让进屋里。傲霜枝为大家端来茶水,傲风涯说道:“不知李公子光临,是有什么要事吗?”

李肃然说道:“在下确实是有件事想要拜托傲统领,不知道是否方便。”

傲风涯说道:“这次挫败惊鸟堂一事,傲某也没帮上什么忙,李公子既然有事相商,傲某必鼎力相助。”

“傲统领客气了,若不是当日在湖光阁外傲统领的一席话,在下也不会茅塞顿开。”

傲风涯哈哈一笑道:“若不是李公子智慧过人,傲某的只言片语也起不了作用啊。”

李肃然言归正传,说道:“听闻傲统领经常前往西域,在下想打听一些关于西域的一些矿产。”

“哦?李公子为何对这些感兴趣?”

“不瞒您说,我们打算自己研究一下通星钥的制作方法,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傲风涯笑道:“原来如此,只是西域涵盖很广,傲某也对矿产不曾上心……不如这样,李公子是否愿意跟傲某一同前往武安殿,等有机会,傲某便带李公子亲自去往西域如何?”

李肃然和霍安良相互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换了下意见,说道:“这样会不会打扰傲统领?”

傲风涯笑着说道:“李公子见外了,我傲某一介武夫,生平最敬佩的就是有勇有谋之人,比如李公子这样的,如不嫌弃,傲某还想跟李公子交个朋友呢。”

李肃然谦逊地说道:“傲统领千万别这么说,在下也很敬佩保家卫国的将士,虽然在下没机会投身军旅,报效国家,但若是傲统领这样的英雄人物愿意结交在下,在下求之不得。”

霍安良在一旁插话道:“傲统领,那我们跟你去了武安殿,您能不能教我几招武功啊?”

“哈哈哈哈,区区小事,有何不可,只要你能吃苦,傲某必当传授。”

霍安良高兴地说道:“那好,我们明天跟你们一起走。”

既然决定了,众人便各自回房收拾行李,李肃然让霍安良先行回去,自己想临走前再拜访一次池宝善。

池宝善此时跟卓清涟在商谈事情,李肃然来了之后先拱手行礼道:“池前辈,卓掌门,在下来向您二位辞行的。”

池宝善说道:“看来李公子已经自有打算了,不知道玉楼香还有什么能够帮到李公子的地方吗?”

李肃然说道:“池前辈,在下已经决定明日随傲统领一道前往武安殿。”

“哦,为何突然想去武安殿了?”

“不瞒前辈,在下得到了制造通星钥的图纸。”

“这事我知道,卓清涟已经告诉我了。”

李肃然接着说道:“图纸上有一些矿石材料,要到西域去采集,我们对那里不甚了解,傲统领倒是能在这方面帮上忙。”

池宝善说道:“哦,我忘了,傲统领常去西域。嗯……那既然李公子已经有主意了,那我就祝你一路平安吧。”

李肃然说道:“多谢池前辈的关心,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了。”

卓清涟说道:“想见我师叔那很容易,我刚才正跟师叔商量,打算让师叔来接玉楼香的掌门之位。”

“卓掌门你?”

“我当初接任代掌门的时候就说过,等风波平息之后,再推举贤能,掌管玉楼香,如今正是时候。而且也没有比池师叔更有资格接任掌门了。”

池宝善说道:“我也想过了,师姐创建玉楼香花了毕生心血,我不忍心看着它一蹶不振,所以我也打算不回高丽了,留下来打理玉楼香。”

李肃然对卓清涟拱手致敬道:“卓师姐能如此大义,主动让贤,再加上池前辈武功卓绝,有情有义,玉楼香必定能东山再起。”

“借李公子吉言!”

卓清涟又说道:“对了,李公子对我们玉楼香有恩,而且李公子这次得罪了惊鸟堂,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保护李公子的周全,我会派花照水与你们同行,必要时,能助你一臂之力。”

“不妥不妥。”李肃然忙婉拒道:“玉楼香要重振旗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何况在下身边已有秦姑娘和涣姑娘二人,就不敢再劳烦花师姐了。”

池宝善说道:“李公子切勿推辞,这也是我们玉楼香的心意,你若不允,我们也不放心啊。”

李肃然转念一想,多一个人能多一份力量,也好。“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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